「爸爸只准疼圓圓,不准疼方方!」圓圓發蠻了。不好!我們家圓圓有變魔女的潛質。
我瞪了她一眼:「方方是爸爸的兒子,爸爸不疼他,誰疼他?」真是無理取鬧!
圓圓雙手一叉腰,大聲說道:「圓圓疼他!」她又做了補充說明:「以後爸爸媽媽疼圓圓,圓圓疼方方!」
我啞口無言,愣在那裡——小孩子的思維真是太奇怪了!圓圓趁我不備,一把搶過方方。方方剛要扁嘴,一個奶瓶塞到了他嘴裡,方方樂哈哈了,奶水流得滿身都是。
看著圓圓現在一臉幸福的樣子,我提醒道:「圓圓,囉嗦了這麼長時間,你也應該讓大家知道:第一千種方法是什麼方法了吧。」
圓圓得意地說道:「那就是我們『白癡神話劍仙派』的無形劍氣,這是對付像靈魂這種純精神非物質的怪物、唯一有效的方法。所以,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人類的未來,我們要把『白癡神話劍仙派』發揚光大。」
我又問道:「那希特勒呢?」
圓圓用手一指:「喏——,就是那個!」
一個標準的十字架擺在大廳裡,不過十字架上的耶穌看起來像粗糙的枝幹,我還以為圓圓皈依了基督教呢,原來是一個風乾的人體標本。我打了個寒顫:「圓圓,我們中國人講究入土為安,他死都已經死了,就把他埋了吧。」
圓圓似乎有點遲疑:「爸爸,這個希特勒有點古怪,我認為再把他油炸、切片、研磨成粉後再火化才能完全放心。不過對於爸爸的心願,圓圓會無條件滿足。」圓圓用小手一揮:「咖啡貓!去完成領袖的命令!」
一個貓頭人身的怪物扛著十字架走了出去。
看著我瞪目結舌的樣子,圓圓解釋道:「爸爸,他們只是圓圓弄出來的變形金剛,而且圓圓也沒爸爸那麼大的本事,他們只是儡傀,沒有思想,我造不出有自我意識的智能生物。」
我鬆了一口大氣。上帝保佑,千萬不要讓圓圓把人類鬧翻了天。
「圓圓,你知不知道那種外星生物是從哪裡來的?」這可是一個關係整個人類安危的大問題,我不得不問清楚。
圓圓想了一會兒說道:「據我的推算,外星生物是從距我們300億光年之遙的一顆星球上來的。」
300億光年是什麼概!想不到外星的科技這麼發達。上帝,看來我們人類的未來是沒什麼希望了!
看著我傷心絕望的樣子,圓圓安慰道:「爸爸,他們的科技並沒有我們家這麼發達!」圓圓指著一個瑩屏:「這是我剛開發出來的精神成像監視器,我們能從這裡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
我順著圓圓的手指望去,看見了一個蜂窩狀建築林立的星球,在看完那個星球的內部全貌後,我鬆了口大氣:切!原來他們的科技只比美國先進了50年,但是在一個很大的廣場上,有一群奇奇怪怪的傢伙正在忙忙碌碌,好像是在進行一種宗教儀式——原來外星人(其實只能算是怪物)也拜神啊!
「爸爸,那是他們的造魂儀式,他們開發出了一種純精神的魂魄,要知道,精神跨越空間是不需要時間的,不過他們的靈魂技術還不完善,按他們目前的進度,如果不出意外,至少還要二百年才能造出有價值的魂魄,四十年前他們在希特勒身上的失敗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打擊——他們喪失了最好的靈魂工程師,而且打草驚蛇——如果希特勒不是個瘋子,人類早在幾十年前就會知道他們的陰謀了。」圓圓對我做出了詳細的解釋。
二百年?那是後人的事啊!不過我們的『白癡神話劍仙派』確實要發揚光大——要給子孫後代留下對付那些嘔心怪物的殺手鑭。
看來一切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壞,我靜下心來後終於想起了一件大事:「圓圓,楊鋼叔叔和那群小黑人呢?」
圓圓回答:「那些黑蛋蛋已經被我收為『白癡神話劍仙派』的第一代大弟子,他們正式成了神仙樂土的黑衛兵,至於那個媽媽口中的流氓,還在睡大覺,媽媽說了:不能讓流氓知道我們門派的總壇。」
我想了想,算了,還是尊從素素的意見吧:「圓圓,你不准再說叔叔是流氓,我決定要把叔叔加入我們的家門。」
圓圓大聲說:「不——行!這是媽媽的意思,可不是圓圓的想法,圓圓倒是很想讓我們家能有這麼個聰明人(也就是壞蛋),但是你們在阿姆斯特丹做的聰明事被媽媽知道了,媽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圓圓,你嚇得爸爸好怕怕,不過你的陰謀不會得逞的,我和媽媽的感情是那種沒任何隔閡的至高精神境界——媽媽很清楚爸爸是個什麼樣的白癡。
看著她得意的壞笑,我不想打擊她的聰明——我們家的寶寶已經學會整人了、整得還是最疼她的爸爸,這可是兒童智識了不起的啟蒙,我才不想讓她變成和我一樣的白癡。
圓圓帶我去流覽起了我們『白癡神話劍仙派』的總壇:一個好大的洞洞。
我懷疑圓圓把整個撒哈拉沙漠的底下都掏空了,只是這個形狀好奇怪,有點像是、像是、對了!是子宮——我終於見識了圓圓所說的、龐大的讓我無法想像的子宮是怎麼回事:好大的手筆,好弱智的造型——神仙的總壇能放在子宮裡麼?那是還沒出娘胎的寶寶呆的地方啊。
「爸爸!現在我們去上面的神廟舉行創教儀式吧!」圓圓很是興奮,看來她又在搗鼓什麼新花樣。
我不想再陪她胡鬧了,唉!帶小孩真累。我糾正了她的錯誤:「圓圓,我們的門派早在五千多年前就創立了,現在弄這個創教儀式是不是太遲了?」
「失誤!」圓圓拍了拍小腦袋:「爸爸越來越聰明了,不過,爸爸總得給第一代大弟子訓話吧!」
「完了之後你必須馬上跟爸爸回家!」面對這個刁鑽古怪的女兒,我無可奈何,只好陪她玩今天最後一個遊戲。
幾千個穿著中國古代白色長袍的黑蛋蛋,整整齊齊的站在廣場中。桑奴奶芬卻穿著大明朝時期的太監官服、和幾個人一起抬著一頂黃金為底、鑽石鑲邊、人民幣糊成的高帽(足有三丈來高),跪在我的腳底。
圓圓大聲唱禮:「請大弟子代表——桑奴奶芬,給祖師爺——白癡大神加冕!」
胡鬧,哪有弟子給祖師爺加冕的道理,這分明是圓圓想給自己老爸戴高帽——這個高帽還相當的惡俗。看來圓圓對大明共和國的某段歷史,不但有相當的研究,而且還領悟了它的精華。
弄了半天,這個高帽子硬是沒能帶上——他們太矮了。看著圓圓氣嘟嘟的樣子,為了讓乖寶寶不再鬧新花樣,我只好彎下腰去。
好重!我差點被壓趴下了,我咬牙堅持著挺了起來,我可是他們的大神,這個糗出不起!
隨後是大弟子代表發言、最小弟子發言、最矮弟子發言、我們的寶寶發言...最後連方方都「嗯-啊!」發了幾句言,就是沒有我的發言。
死丫頭,她這分明是在整我。寶貝,你的聰明讓老爸快承受不起了!就在我耗盡最後一點力氣時,一股濕濕地熱流從高帽子底下注入我的頭頂,我慢慢地精神起來:頭也不疼了、手也不酸了、腰板也挺直了、兩腿更有勁了,您瞧:我再站三天三夜都不會感到累了。
原來圓圓是在給我醍醐灌頂啊——不過我還是認為她整爸爸的心思佔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