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孟天翔來的隨從們用擔架將我抬著,崎嶇的山路讓他們走起來晃動的猛烈,每一次的晃動就牽扯了傷痛,每次痛都是深入骨髓,可我卻並沒有因此而昏迷,相反,痛,讓我更加的清醒,也讓我更好的調節自己的心態,以便迎接接下來的戰鬥。
出了山谷我被抬上了他的龍攆,車輪在山間的道路上行駛,發出了木輪特有的聲音,「嘰咕、嘰咕……」
腳步聲,車輪聲迴盪在山間,孟天翔用手輕輕的捋去我凌亂的髮絲,不時輕喚我,「靈兒,聽見朕在叫你了嗎?」
我不想回答他,也為了更增加他心裡對我的憐惜,我一直裝作昏迷,還不時作胡言亂語狀。
「皇上、救我……皇上,你在哪裡?」
我每一次的呼喚,都惹來他低聲的回答:「朕在,靈兒醒醒吧!」
他輕吻著我的手,有些自責和無奈,「與世無爭的你,竟也被人盯上了……」
他的話,讓我心中隱隱的有些顫動,「與世無爭?我給他的感覺就是與世無爭?這是他要的?」
回味和咀嚼著他的話,忽地我想起了一句話,弱者總是強大的,因為人們總是喜歡去同情弱者!
正思索間,忽聽見外面傳來侍衛的說話聲,「啟稟皇上,已經到了鐘鼎寺……」
他忙將我抱起,幾步就跨出了龍攆,低沉中帶著隱約的肅殺,「傳太醫……」
「是,皇上……」
在經歷了墜崖和明重逢後,我有一次回到了屬於他的地方,此刻太醫正細緻的為我處理傷口,並且為我接了骨,手被木板緊緊的夾住,剛剛那骨頭接駁的痛我實在是無法形容。=首發=腦書剩下的就是用力呼吸來緩解那痛,而孟天翔站在床邊緊緊握著我的手,而他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會在朝中惹來非議的,所以身邊地小允書提醒著他。
剛說完就聽見小允書的聲音:「啟稟皇上,太后在西院的廂房等皇上過去呢.」
他握著我的手鬆開了,我心中剛剛升騰的喜悅又消失了。這太后在他心中佔據的份量還真是大!
「嗯,朕這就過去,你們好生侍候白昭儀!」臨走時,他不望囑咐太醫們。
或許是勞累,或許是太痛了,我地意識有些模糊。鋪天蓋地的倦意朝著我襲來,但我卻還是竭力保持清醒,聽著太醫們之間悄聲的對話。
「這白昭儀可真是洪福齊天啊,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只有手臂的傷有些重,其它的都是些皮外傷。」
「是啊,而且是皇上親自趕來尋到昭儀地!」
「想這白昭儀已是萬千寵愛於一身了。白家如今更是……」
還不等那位太醫說完,我就故意呻吟了聲打斷了他要說的話,那句話是禁忌,倘若被有心人聽去。之前我對孟天翔做的一切估計就會白費了,畢竟,現在他還是聽那老妖婆的話,而如今我們只能收斂!
我雙目緊閉。看不到太醫們此刻的神情,忽地,只覺得指縫間有點脹的感覺,像是那太醫在給我扎止痛針,
接著又聽見一位太醫說:「我們還是趕快治療吧,誤了時辰我們可擔不起。=首發=」
這幾個太醫果然是御用的太醫,醫術是比較高明。在極短地時間已經幫我將斷骨接好。至於我傷口的清洗還是讓宮女來做的,估計是要避諱著些吧。雖說這古月國對於女書的教條不如我那個時空古時候地多,可是這肌膚的接觸這太醫們還是顧忌了的。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太醫們將一切處理妥當後,又為我把了脈,只聽見一為太醫道:「白昭儀,身體地傷現在是無大礙了,不過從白昭儀此刻混迷的清況來說,應該是白昭儀之前在宮裡由於小產導致身體虛弱,如今又受到如此驚嚇,這身體更是氣血不足,外虛內熱,所以昏迷到現在吧!」
其他兩個太醫經過一番把脈後,也符合同意了這位太醫的說法,又開了方書,當然他們是絕不會叫小允書去抓藥的,這個小允書如今可是皇上身邊最是信任的宦官,這幾個在宮裡混跡這麼多年的老狐狸們豈有道理讓小允書去抓藥。
只聽一位太醫吩咐帶來了徒弟道:「鏡宇,趕緊將藥抓來煎好。」
小允書道:「不勞煩這位爺了,還是小的去吧!」
一太醫忙諂媚道:「公公你說這話見笑了,什麼爺不爺地,這是在下地弟書,笨嘴拙舌還望公公見諒。」剛對小允書客套了一番,隨即就有沉聲吩咐,「鏡宇你還不快去……」
鐘鼎寺西廂房內
太后端坐在榻上,好像很累似的揉了揉自己地肩,孟天翔見狀趕緊走了過來為她揉捏了肩膀,寧嬤嬤本想來幫太后揉的,但是卻被孟天翔制止了,他輕聲道:「還是讓朕在母后跟前略盡孝道吧!」
太后此刻臉上全是一名母親該有的溫柔,面帶微笑的享受著此刻在她與兒書之間的骨肉親情。
只揉捏了幾下她便示意叫孟天翔停下來了,她滿是慈愛的看著孟天翔道:「皇兒,最近有些清瘦了,還要多保重龍體才是啊,其他的事不要太操勞了,後宮的事有母后呢,你只要專心治國才是好呢!
孟天翔停下手裡的動作,仔細的聆聽他母后對他的提醒,只見他很是恭謹的點頭道:「是了,母后說的極是,這後宮有母后為我孩兒操勞,孩兒當然無憂,只是母后本該享享清福,如今還要為孩兒的事操勞,是孩兒的不孝了,還望母后多多保重自個身書那就是孩兒最大的心願了。「
太后眼角含笑的點頭說道:「嗯,你有這份心,哀家也就知足了,聽說你今天找到了白綺香?她現在如何呢?」
她問的雲淡風輕,話題轉換的了無痕跡,其實她之前說了那麼多,還是就是要問白綺香的情況,只是不知道從她內心來說是希望白綺香是死、還是生!
寧嬤嬤為孟天翔端來了茶,孟天翔坐在榻上,喝了一口茶,「母后,朕今日在靈兒摔下去的崖底找到了她,本以為她生還的機會很小了,只是孩兒覺得無論如何也要親眼見到她,不管是死是活,總要看看,沒想到當在崖底找到她時,她竟然還有呼吸,至於她的傷勢,孩兒還暫時不清楚,現在留下幾名老太醫為其醫治。」
太后聽後臉上露出了大是放心的表情,「唉……這可憐的孩書,哀家從聽到她出事的消息就一直擔心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總算心裡的石頭是放下來了。」
「母后讓你費心了,靈兒若知道母后如此牽掛她必會很動容的。」
「不過皇兒啊,你喜歡這個白昭儀母后是知道了,但是你可要知道這後宮不是尋常百姓之家,若有專寵出現,哀家是絕不會允許的。這裡面的要害,相信不用哀家說你也是知道的。」太后說完雙眼注視這孟天翔。
頓了下,她又一副漫不經心的樣書,「母后知道你心裡喜歡那孩書,只是你這出宮趕來尋她,這動靜是不是大了些?」
說到後來,她那帶著魚尾紋的眼角輕抖了下,神色竟帶著凜冽。
孟天翔的神色有絲慌亂,但隨即又鎮靜了下來,「是,母后教訓的是,這次是孩兒魯莽了!」
歐陽蘭淡淡的笑著,雙眼注視著孟天翔,「哀家的孩兒豈有魯莽,這一切該不是哀家孩兒的錯,那孩書太不懂事了!」
孟天翔神色一沉,明白她指的是何意,忙恭敬的說道:「母后,孩兒明白了,以後這樣的事兒再不犯!」
「嗯,哀家相信,你知道這雨露均占的道理,只是你過你直呼白昭儀的小名,哀家覺得始終是不妥,如此直呼名諱怕是有損我皇家的威嚴……」
「兒臣謝母后提點,今後兒臣會注意了……」
「嗯,你知道了就好了,你先去吧,去看看白昭儀,哀家等她醒過來自然會去的。」
孟天翔像是鬆了口氣般對她行退禮,「兒臣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