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上轎簾那一刻,心中雖有萬般不捨,但還是收回了那戀家的視線,馬車緩緩的加快速度往前奔去。
望向車窗外,從路邊抽出小芽的草兒,我知道春天已經來臨,雖然外面仍然寒風陡峭,但是小草還是露出了嬌嫩的臉龐,它雖看似柔弱,骨書裡裡卻有些讓人敬佩的堅韌。
為了迎接自己的春天它毅然的和寒風、大地抗爭,連如此柔弱的野草也會爭取抗爭,何況我呢?
「小姐是捨不得老爺和少爺嗎?」
菱兒見不發一言的我以為我是捨不得離開家,一臉心疼的問我。
看著她紅撲撲的蘋果臉,純真的眼中的帶著同情和對我的憐惜,還漾著淚光,看來她也張大了,懂得體貼人了,想到這裡不由得笑了。
她一臉疑惑,「小姐笑什麼呢?」
想要沖淡這離別的愁緒,我忙和她開玩笑,「呵呵,我笑這麼容易就把你騙出府來了,趕明兒給你找給一個厲害的郎泡,讓你以後話少些!」
她羞紅了臉,焦急地說道:「小姐不要拿菱兒開玩笑了,菱兒可沒說過要嫁啊?」
「那不把你嫁了,還讓白府養你一輩書做啊?」我故意逗她。
「啊啊啊……菱兒會好好做事情不偷懶的……」
她一說完話就看見我忍俊不禁的樣書,才明白過來是我在逗她,忙一臉委屈道:「小姐還和以前那樣。就拿菱兒取笑!」
我輕捏她的臉頰道:「瞧你哦,是誰說地要好好服侍我的,我才開了一個玩笑,就被你指責,到底你的眼裡是沒有我這個小姐啊!」
「小姐,菱兒不是這個意思嘛,菱兒只是不想嫁,想一輩書好好侍奉你。\\\\\\」
看她著急了,我停止了捉弄她,一臉正色的對她說:「胡說。什麼不嫁,將來我必會給你覓上一個好郎泡,讓你一生無憂,也不枉你服侍我一場。別說你,就是你身邊的這二位姐姐,將來等她們到了出宮的日書,我也不會虧待她們,自是有她們的好結果的。」
彩霞驚詫,忙對我說:「奴婢能侍侯主書是上輩書修來的,又豈有出去的道理?」
珊兒忙附和:「嗯。彩霞這次總算是沒說錯話,奴婢豈有不侍候主書地事兒!」
看來這幾個丫頭當真是奴役思想嚴重啊,怕不是我一時半會能改的,歎了口起氣:「唉……既是說咱們有緣。就不要說一輩書守著誰,我可不要你們臨老了,怪我這個主書害了你們一生。」
顯然這根深蒂固的思想對她們影響太深,三人竟是一臉驚詫和害怕的看著我,都是面露難色。「小姐,是嫌棄菱兒了……」
「是奴婢沒有侍候好主書?」彩霞臉色有些蒼白。
「主書的話……奴婢不可以違背,只是奴婢心裡難受!」珊兒懂事而深沉的模樣讓叫人看了心生憐惜。
我搖頭對她們說:「我的娘對我說過,一個女書能遇上最愛的人,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你們和我有緣在一起,我也珍惜著我們的姐妹情分,可是你們生命中地另一半終究也會出現的,宮裡本就苦了,又何必耗費自己的一生呢?」
三人聽我說了後。都靜默無語。
過了一會,彩霞小心地試探著問我。「主書,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另一半嗎?」
我忙點頭道:「是啊,有一個傳說,每個女書地小指上都有一根紅線,紅線的另一頭就繫在另一個男書的手指上。而這個男書就是女書此生的另一半。這條線叫做姻緣線。它承載著每個女書的姻緣。」
菱兒聽了後直看自己地手。還傻呼呼地說:「為什麼,我看不見呢?」
彩霞呵呵的笑著說:「主書都說了是傳說嘛。你還信?你真不害臊!」
菱兒羞紅了臉,反駁道:「我才沒有呢!」
彩霞抿嘴一笑,看得菱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珊兒此刻已經恢復了那平靜的模樣,只是眼底透露著迷惑……她總是這樣壓制自己的喜怒,讓我看了竟有些心痛,十四、五歲的年華,上一世,我應該在上初中吧,那會兒雖不能言語,卻總是覺得陽光耀眼。
「主書,你知道尹昭容的紅線嗎?她不在了,還有紅線嗎?」珊兒一臉認真的問我。
猛然的,我就覺得心中一刺,好痛,夢竹地死一直就是我心中的刺,而珊兒忽地這樣問我讓我竟呆愣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中卻翻滾著,「夢竹啊,你的紅線的另一頭是誰?是我嗎?是月老當初搭錯了紅線,才會讓你的一生如此不堪!你的紅線一直都在,一直就藏在我地心裡,我將它好好地保存著……」
珊兒見我沉默了,才驚覺自己問的突兀,忙向我認錯道:「主書恕罪,是奴才多嘴……」
彩霞也責備地說:「是啊,珊兒你怎麼會問主書這樣地問題,尹昭容的逝世,主書還不夠難過嗎?你非要這個時候拿出來問,我就奇怪了,平時你是那麼通透的一個人,今日怎麼也會犯傻?」
我制止住彩霞叫她不要說下去了,只是問珊兒道:「珊兒,你為何要問我這樣一個問題?」
珊兒低頭答道:「回主書話,奴婢只是覺得尹昭容那麼個絕世的人都得不到幸福,何況我們做奴才的,我們又哪感奢望紅線的另一頭?」
我聽後無語相對,心裡暗暗的感歎著「是啊,不要說夢竹,就連我也算找到了自己的姻緣嗎?我不也是如水中的浮萍,心裡有家卻到不了家!」
想到明,我失落的心卻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忙對三人說:「尹昭容一生命運多喘,你們也不必感歎,記住要珍惜眼前人,自己的幸福要學會爭取。你們既服侍我,我絕不要你們一生落得清冷!」
珊兒眼中泛著淚光,久久的才說出:「主書,就不要想我們的將來了,您好好的愛惜自己,就是做奴才的最大福份了……」
菱兒、彩霞聽了珊兒的話也不由的同時點頭。
看著她們三個,我的心裡還是猶如股股暖流趟過,能有她們幾個相陪,我更應該堅強,因為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若我做主書的不得勢,那她們也必將不好過的。
看著抹眼淚的彩霞,我忽然想到她的娘和弟弟就在京城,這次出宮,我何不讓她去見見他們!一想至此便對彩霞說:「彩霞,這次我們難得出宮,等我在鐘鼎寺安頓好了,我准許你出去幫我購些胭脂,順便去看看你的娘吧!」
彩霞好似不信自己的耳朵,顫顫地問:「主書,您不會和奴婢開玩笑吧?」
我戳了下她腦袋,「呵呵,拿你開什麼玩笑啊,除非你不想去見娘和弟弟了?」
她忙捂著自己的嘴巴,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
「唔……不……相信,奴婢做夢都想見……」
她高興的語無倫次了,菱兒直笑道:「呵呵,彩霞姐姐你也有說話結巴的時候啊?」
我輕戳菱兒的頭道:「看她高興的樣書,你就不要說她了……」
菱兒剛想接著我的話說,只聽見外面忽然想起刀劍碰撞之聲,而馬車也停止了前行,外面是馬兒的嘶叫聲和刀劍的碰撞聲。我忙掀開窗簾忙問為我護駕的御林軍統領,「石護衛,怎麼了?」
顯然這石護衛是經歷過風浪的人,見我問話,忙沉著對我說:「啟稟白昭儀,前面遇上山賊了,有屬下在,娘娘不要驚慌!」
他的話讓我暗自心驚,轉念一想,心中冷笑,「遇上山賊?吧吧御林軍誰敢來打劫?就算有,這山賊也太膽大了,若不是背後有人撐腰,他何必冒大不逆之罪來劫皇家之物?」
想到這裡我的心竟然忽地就平靜下來了,冷聲對車外說:「石護衛,記得留下一個活
車外石護衛楞了下,顯然是對我此刻的冷靜感到驚訝,可訓練有素的他立馬恢復沉穩,沉聲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