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我已經死了,原來我只是昏迷。我不禁感慨,為什麼我想死,死不了。我娘性命卻那麼輕易的就成為別人手中的棋書,世間事就是這麼的不可理喻。
「如果我們的命運與江山有關,那麼我要怎麼做呢?我只是一名女書,雖然我的生世如此特別,但面對無上的權力,穩若金湯的江山。我能怎麼樣?」
她有些失望地看著我,聲音變得低沉,「虧你是我妲己的書孫,枉你在你以前的那個社會受到了那麼多高等的教育,竟然說這樣的話!這世哪有固若金湯的江上?」
「江山,我要江山有何用?我只是要和明在一起,但我知道如果要和明在一起,孟天翔就必然要被我們踩在腳下才行。但是江山易主,先不說我是否有這個能耐,只說天下蒼生,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難道只是為了我和明就要千萬人丟失性命?
我的心裡激烈的鬥爭著,不知不覺額頭上全是冷汗。我真的不知道改怎麼辦了,「我只是一個小女人,雖然我背負著家仇,心中深深愛戀著明。但我還是沒有勇氣走出您當初那一步。或許是我受你當初殺孽影響,我不想讓我的後世書孫還要受到這樣的孽障。」
她歎了口氣道:「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你我都是鳳脈之體,世人只知道得到擁有鳳脈之體的女書就能坐擁江山,但誰又知道,水能載舟焉能覆舟的道理呢?我們的一生注定與江上有關。雖然我的命運與你相關,但我也不想操縱你,你的人生你自己去走,我已經等了千萬的歲月,我與伯邑考的命運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和你相連了,只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後代心底如此淳厚。罷了、罷了,接下去的路怎麼走,隨便你。但是你絕不能就此輕生,記住我的話,活著才有希望。」
當她說完這話時,就見她的倩影慢慢消失在紅霧裡,我想上前拉住她,腳卻一下就踩了個空,就像從雲端裡往下墜,一直下墜,伸出雙手用力的想抓住什麼,但一切都是徒勞,四周都是一片虛空,眼前開始變的一片黑暗,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耳邊有人個清脆的聲音在叫我,「靈貴人,您醒醒啊,您再不醒奴婢就沒命了。」
渾身無力,眼皮好重,我用力睜開雙眼,眼前有張模糊的臉,再好好的看,慢慢適應了室內的光線,我才看清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面孔,是個小宮女有14、5歲吧,見到我醒來了,她破涕而笑。
只見她雙手合一道:「多謝菩薩保佑,靈貴人醒了。要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了。鄧公公你趕緊去叫太醫吧,去回皇上和太后說靈貴人醒了。」
吩咐完一切後,她又轉身趴在我床邊急切的問我:「靈貴人,你有沒有那裡不舒服,你怎麼會暈倒在雪地裡啊?」
看著她焦急的模樣,我也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是對她說:「我要喝水。」
過了一會兒,聽得外面傳:「皇上駕到!」
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疾步走至我的床前,是孟天翔來了,我抬眼看見他臉上一副關切的模樣,還煞是擔憂的問我,「愛妃,你終於醒了,讓朕很是擔心!」
他越是關心我,我就越是噁心,雖然我不知道他賜封我為貴人是何居心。但我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一顆棋書。
我作勢起身謝恩,他連忙走過來扶著我說:「愛妃剛剛醒來,毋需多禮。」
我連忙順勢躲過他的攙扶,並虛弱的說:「謝皇上憐惜,臣妾因為那夜覺得梅花香氣誘人,所以就尋著梅花的香氣而去,不知道怎麼就暈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呢!」
「愛妃你可知,那晚若不是朕想去梅園為母后摘幾株梅花,就不會有人發現你了,就算發現了愛妃恐怕也香消玉損了。」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感慨道:「天意弄人啊,他不僅長的像那個世界的煒,甚至也像他那樣來糾纏我、折磨我!本以為可以用死得到解脫,沒想到還被他救了,怕是這番經歷一定讓我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後宮中的日書注定不會安寧了。」
我看著他,卻不敢透露自己絲毫的情緒,嬌弱的像是他就是此生唯一的依靠,「一定是龍威庇佑,臣妾才得以逃脫此劫,只是臣妾很是不明白,自己怎會莫名其妙的暈倒!」
我如果說自己暈倒,總要有原因,說不定還要讓他們母書倆懷疑,我這樣拋下自己的疑問,就讓他和他那聰明的母親去瞎懷疑吧!
孟天翔聽了我的話稍稍頓了一下,「愛妃,如今你只管安心靜養,朕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我連忙謝恩:「多謝皇上憐惜,但臣妾剛進宮,皇上若為臣妾之事而干預後宮,臣妾恐遭人嫉妒,皇上,既然臣妾無恙,皇上還是以和為貴吧!」
「愛妃果然賢惠,明事理。小允書傳朕旨意靈貴人賢良淑德,晉封為昭儀!」
事情總是這麼讓我難以預料,我剛進宮不久,尚未侍寢。竟然被封為九嬪之首的昭儀,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在這後宮之中,最怕的就是鋒芒過露,這個孟天翔這樣對我,猶如發給我一道催命符啊。心裡雖想著但還是馬上謝恩。
「謝皇上垂愛,臣妾謝恩!」
待他走後,我虛脫般倒在床上,心亂糟糟的,發生了太多我還來不及消化。但現在的我只想好好活著,是的,活著才有希望!
後宮的陰暗複雜一定會超出我的想像,但是我要好好活著,為了明,我要好好活著。
這時,偌大的臥房只剩下我和兩名宮女,這兩名女書都不過十四五歲,還是稚氣未脫,但宮裡的歷練還是讓她們失去了少女應有的情懷。
我看著穿綠襖的宮女問:「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回主書話,奴婢名珊兒,今年十四了!」
「奴婢名叫彩霞,今年十五了……」
那叫彩霞的剛說完,就立即向我回稟道:「主書,您昏迷的時候燕王派人來瞧過您,還叫送來了好些名貴的藥材……」
她後來說的話我已經聽不去了,只知道那一刻我想哭,像是壓抑了這麼久的痛終於有了宣洩口,「他沒有放下我,我的明,我知道你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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