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逐步推進
七月十八日天亮後，第二艦隊繞過帝汶島，進入印度洋。
牧浩洋剛到餐廳，馬明濤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有發現了？」
「沒有，剛收到兩條消息。」馬明濤坐了下來，順手就點上了煙。
廚師把牧浩洋的早點送了過來，詢問了馬明濤。大概沒有什麼胃口，馬明濤只要了一個夾心麵包與一杯牛奶。
「什麼消息？」牧浩洋可是餓壞了。
連續兩天，他都堅守在崗位上。直到天亮前，卓譽銘指揮的艦隊返回，他才放鬆了繃緊的神經。
「一條是印度洋艦隊發來的，預計今天晚上就能到達瓜達爾港，詢問是否要出港與我們會合。」
「回復了？」
馬明濤點了點頭，說道：「按照你的安排，印度洋艦隊暫時留在瓜達爾港，在我們到達阿拉伯海之後再出來。」
「另外一條呢？」
「老楊發來的，他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馬明濤歎了口氣，說道：「空軍的偵察機連續三天都找到了聯合艦隊，但是沒能逼近偵察。」
牧浩洋鎖緊眉頭，說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聯合艦隊還在外海活動，而且昨天晚上，有兩艘快速戰鬥支援艦返航，預計在今天上午到達日本本土的某座港灣。」
「很正常。」
「確實很正常，不過也太正常了，是不是？」
「什麼意思？」
「老楊覺得，這太反常了。」馬明濤稍微停頓了一下，等牧浩洋吃完最後一個包子，才說道，「顯然，聯合艦隊也受到了影響，即便能夠修復部分電子設備，也不可能在海上修復全部設備。別的不說，電磁彈射器就不能在海上大修，必須讓航母停下來，拆掉附近的飛行甲板。工程量非常大，而且對施工的精確度有非常高的要求。正常的話，聯合艦隊應該離開巡邏海域，前往某座港口，或者是某處深水港灣。日本海軍也應該有所調動，比如派遣工程船與聯合艦隊會合。」
牧浩洋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馬明濤的意思。
「顯然，日本本土不適合讓聯合艦隊停靠，日本海軍也沒有這個膽量。」
「也就是說，聯合艦隊將去別的地方。」
「也許是其他國家的港口，或者是某座無人小島附近。」
「老楊怎麼認為？」
「他覺得，聯合艦隊去第三方港口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畢竟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國家會為了日本得罪我們。」
「那就只有可能去某處深水海灣。」
「問題是，太平洋太大了。」
「跟老李聯繫了嗎？」
馬明濤一愣，說道：「還沒來得及，忙著來找你了。」
「記得告訴老李，密切監視日本海軍的一舉一動，特別是工程船隻的動向，另外還得監視其他國家，特別是美國。」牧浩洋點上煙，抽了兩口，說道，「維修數十艘戰艦，肯定需要大量設備與器材，特別是航母。航母上，最重要的是電磁彈射器，而日本的電磁彈射器全部來自美國。也就是說，日本肯定會向美國求援。如果聯合艦隊確實離開了，表明美國已經答應為日本提供援助。電磁彈射器不是小玩意，而且美軍也就只有幾十台，肯定需要時間籌集維護設備。」
「行，天黑後我就給老李發電報。」
「還有，告訴老楊，別急於求成。」牧浩洋長出口氣，說道，「維修數十艘戰艦不是一件小事，肯定要花不少時間。首先得搞清楚，聯合艦隊是否留在日本本土附近，還是去了別的地方。」
「這也未免過於謹慎了吧？」
「不管怎麼說，日本海軍還沒有喪失作戰能力，特別是日本潛艇。」牧浩洋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美國不肯提供援助，日本海軍就無法修復受損的戰艦，也就不可能在正規海戰中擊敗我們。只要日本不肯投降，就會想別的辦法，或者說只能想別的辦法，比如用聯合艦隊做誘餌。」
「這……」
「對我們來說，取勝只是遲早的事情，而且聯合艦隊已經喪失大部分戰鬥力，沒有多大威脅。如果因為急於獲取戰果，中了敵人的圈套，哪怕只遭受了輕微損失，也會讓我們取得的勝利黯然失色。」
「但是，總不能無動於衷吧？」
牧浩洋笑了笑，說道：「現在看來，應該提前啟動第二階段作戰計劃。」
馬明濤一愣，說道：「我們還沒有奪取制海權，現在就……」
「在聯合艦隊恢復戰鬥力之前，制海權在我們手上，而且空軍已經奪取制空權，所以第二階段作戰行動的條件已經成熟。」牧浩洋拿出隨身攜帶的海圖，翻開後仔細看了一陣，又說道，「只是，聯合艦隊還沒完蛋，仍然對我們構成了威脅，所以我們得對第二階段作戰計劃做出調整。」
「怎麼調整？」
「圍繞著殲滅聯合艦隊進行。」牧浩洋看了馬明濤一眼，說道，「不管怎麼說，聯合艦隊是我們的心頭大患，只要它還在海上航行，就是一個現實存在的威脅，而我們手裡的制海權並不牢靠。」
「怎麼打？」馬明濤問得很直接。
「首先得確定，聯合艦隊將出現在哪裡。」牧浩洋在海圖上仔細看了一陣，說道，「太平洋非常遼闊，找到聯合艦隊的概率並不大，所以我覺得，應該一步一步的收緊絞索，壓縮聯合艦隊的活動空間。」
馬明濤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牧浩洋的意思。
「天黑後，聯繫老龐，讓他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率領登陸艦隊出發，同時告訴老楊，第二階段作戰行動已經開始了，第一艦隊得按照計劃行動，掩護登陸艦隊，並且支援陸戰隊攻打日本外島。」
「哪座外島？」
牧浩洋在地圖上指了一下，說道：「硫黃島。」
馬明濤一愣，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牧浩洋。
「沖繩群島在空軍的打擊範圍之內，沒有必要讓艦隊插手，而且轟炸行動還沒結束，登陸沖繩群島的代價太大。」牧浩洋笑了笑，說道，「我們的目的是幹掉聯合艦隊，而第一艦隊一直在菲律賓海活動，因此聯合艦隊不大可能出現在硫黃島西面。佔領硫黃島之後，可以部署遠程巡邏機，擴大搜索範圍。別忘了，我們已經失去了偵察衛星，偵察機成為主要的戰術偵察手段。」
「看來，我們都低估了粒子風暴的影響。」
「沒人想到，這場災難會如此猛烈。」牧浩洋歎了口氣，說道，「艦隊的作戰行動仍然由老楊負責，登陸作戰由老龐負責。爭取在一周之內打下硫黃島，不要拖得太久，不然將讓聯合艦隊有機可趁。」
「這樣的話，最好讓空軍出點力。」
「空軍？」
「硫黃島在H-20A與H-20B的打擊範圍之內，而且島上的守備兵力不算太少，沒有空軍支援，登陸作戰不會很輕鬆。」
「行，我親自給母祁鐵發電報。」
「我去找老周，問下他的意見。」
牧浩洋點了點頭，馬明濤也起身離去。
抽完第二根煙，牧浩洋才離開軍官餐廳，回到司令官住艙。
正如馬明濤所說，大家都低估了粒子風暴產生的影響，因此牧浩洋在此之前制訂的作戰計劃都需要調整。
對於楊禹方，牧浩洋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當初讓他出任第一艦隊指揮官，而不是委派章玉廷，就是因為楊禹方更加穩重，不是那種喜歡冒險的指揮官。
陸戰隊方面，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雖然牧浩洋是陸戰隊司令，但是大部分工作都由擔任參謀長的龐躍龍負責，龐躍龍比他還要瞭解陸戰隊。按照牧浩洋制訂的作戰計劃，陸戰隊將從七月十五日開始集結，只是首要攻打目標是沖繩島。為此，陸戰隊集結了兩個師的兵力，而且還準備了兩個師，作為戰役預備隊。
毫無疑問，硫黃島的防禦強度比不上衝繩島。
因為遠離中國本土，日本一直不太重視硫黃島的防禦部署，島上只有不到兩千駐軍，而且半數是航空勤務人員，所以攻打硫黃島，最多只需動用一個陸戰旅，不會對攻打沖繩島的作戰行動產生多大影響。
當然，攻打硫黃島的行動也不輕鬆。
主要就是距離太遠。
在只投送一個陸戰旅的情況下，都需要動用一支登陸艦隊，出動十多艘運輸船，而且還得動用數艘護航戰艦。更重要的是，就算登陸部隊在接到命令後立即出動，也要五天之後才能到達硫黃島。在此期間，第一艦隊將對硫黃島進行高強度轟炸，在空軍的協助下，完成登陸前的火力準備。剩下兩天內，陸戰隊必須佔領硫黃島。也就是說，最快要到七月二十六日才能奪取硫黃島。
如果登陸作戰打得不太順利，恐怕還得延遲幾天。
在這幾天之內，聯合艦隊能否修復受損戰艦？
牧浩洋心裡沒底，但是他相信，楊禹方肯定會採取正確的應對措施，比如讓第一艦隊呆在較為安全的海域。
想了一陣，牧浩洋覺得想得有點多了。
不管太平洋上的戰鬥進行得如何，第二艦隊的首要任務都是幹掉日本印度洋艦隊，而且得盡快完成這個任務。拖得越久，變數越大，留給敵人的機會也就越多，取得決定性勝利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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