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日.朝鮮舉行了盛大的閱兵儀式.慶祝偉大的」第五詞衛國戰爭」取勝四週年。
作為志願軍「老兵,「牧浩洋收到了朝鮮當局的邀請涵,前往平壤觀摩閱兵典禮口這是他來到國家高能物理學實驗中心之後,第一次出遠門。隨行的,還有陸變等幾名參加過朝鮮戰爭,在志願軍中有正式職務的技術軍官。
半壤之行,牧浩洋沒有空手而歸。
除了獲得朝鮮人民政府頒發的「抗美援朝國際英雄」榮譽勳章之外,牧浩洋的「人民軍榮譽少將」津貼也拿到手了。
只是,現在的錢很不值錢。
要知道,在過去四年間,全球貨幣的平均貶值幅度在百分之七十以上,新朝鮮元的幣值縮水了百分之九十五。這意味著,牧浩洋拿到的八十萬朝鮮元.僅能兌換兩萬人民幣,而且僅相當於二零一四年的八千塊。
這點錢,還不夠他在平壤為親朋好友買紀念品呢。
還好,牧浩洋沒有多少親朋好友,或者說沒有幾個要他從平壤帶禮物回去,因為與他往來密切的戰友,大都去了平壤。
回國後,牧浩洋回子趟海軍學院,主要為了辦理畢業手續。
隨後,他在實驗中心參加了第二篇論文的答辯工作。
有陸變幫忙,基本沒有什麼問題。即便沒有陸變幫忙,因為在這篇涉及到軍事通信的論文中,牧浩洋提出了一些頗為新穎的觀點,比如激光通信技術的應用前景.涉及到了一些保密技術,所以沒有不通過的道理。
此時.太陽黑子的初步理論研究已經取得進展,只是錢仲泰壓著沒有拿出來。
作為科學家,錢仲泰很謹慎。別忘了,在搞天體物理學之前,他是數學家。只要實驗結果還存在砒漏與疑問,他就不會發表,更不會當成實驗成果上交給總參謀部。要等他解決所有問題,恐怕得有點耐.s。
五月十八日,星球六.牧浩洋與以往一樣,吃了早飯就去找到李明陽。
因為有幾次,陸叟主動來找牧浩洋,結果被後趕到的李明陽撞個正著,誤認為兩人的關係更進了一步.所以牧浩洋改變了習慣,每到週三與週六就主動去找李明陽,再一起去叫上陸吏,免得誤會。
工作的時候,陸變從不化裝打扮。
只有脫下軍裝,外出休閒的時候,才會著點淡妝。
這不是什麼壞習慣,女人不愛美才怪了。
幾個月下來,牧浩洋與李明陽早就習慣了,所以會提前半個小時過去,然後耐著性子在陸變的宿舍外等待。
還好.兩人都非常有耐心。
「去平壤的感覺怎麼樣?」李明陽參加了朝鮮戰爭,而且是志願軍的情報聯絡員,但是朝鮮政府沒有邀請他。
沒什麼好奇怪的,他是情報人員,不在志願軍官兵名單之中。
「比以前好多了,四年多,變化非常大。」牧浩洋笑了笑,掏出一包從平壤帶回來的朝鮮香煙。「第一次去平壤,沒有什麼印象,那時候剛把平壤打下來,到處都是破敗不堪的建築物。一定要說什麼的話,很像我們八零年代的城市,規模不大,沒什麼高層建築,但是非常精緻,路上也沒有多少車輛。這次去,完全變了個樣,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到處都是熱火朝天的工地.路上的車也多了。如果不是語言不同,恐怕很難把平壤與我們的二線大城市區分開來。,.
「這麼說.白跑了一趟。」
「也不是,得了八十萬,而且以後每年都有二十萬。,.
「小子,你發財了。,.
「老李,你就笑話我吧,那八十萬,也就買了幾條煙。」牧浩洋把香煙遞給李明陽,笑著說道「,你不知道,朝鮮的錢根本不值錢,最小面值都是一百元,八十萬疊起來還沒有兩厘米厚。」
「得了吧,我可一分錢都沒拿到。,.
「你缺錢嗎?」
「當然不缺錢.而且對我來說,根本沒有花錢的地方。只是,像我這種,為朝鮮做出那麼多貢獻的人,竟然沒有受到邀請。」
「你喜歡拋頭露面?,.牧浩洋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根據我的瞭解,你們這種情報人員,都想把自己埋起來。」
「你認識很多情報人員?」
「你是第三個。」
李明陽笑了笑,說道:「也是,要是收到了邀請信,我也不會去,也不會留在這裡負責情報安全工作了。」
這時候,兩名軍官沿著走廊朝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再人,牧浩洋與李明陽都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們不是實驗中心的工作人員。
在實驗中心,只有警衛部隊的官兵穿軍服,其他人、哪怕是軍人,平常都穿便服與工作服,而牧浩洋與李明陽認識所有警衛官兵。
「牧浩洋中校、李明陽上校?」帶頭的軍官走過來
,停下腳步.又朝緊閉著的房門看了一眼..l這裡是陸文教授的房間吧?」
李明陽笑著點子點頭,側身從門邊讓開。
「你們是」
「我是總參的田鴻淵上校,你應該認識我,在志願軍裡,我在戚凱威將軍手下辦事口,.
牧浩洋打量了田鴻淵一番,是覺得他有點眼熟。在志願軍裡,他是戚凱威手下的一名參謀軍官,牧浩洋離開時,他剛由上尉晉陞為少校,沒想到才過了四年,就成了上校,而且還在總參謀部工作。
這個差距,讓牧浩洋有點受不了。
還好,田鴻淵沒在牧潔洋面前擺架子。
手}}機看整理這時候,房門拉開,陸叟走了出來口穿的不是便裝,而是戎裝。
「捋軍!」田鴻淵立即向陸變敬禮.不管怎麼說,陸叟已經是少將了,即便仍然是技術軍官。
「走吧,我接到電話了。」
「去哪?」牧浩洋愣了一下。
「你倆先回去換衣服。」陸變看了牧浩洋一眼,有盯了李明陽一眼,說道「,黃總剛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帶你們去總參謀部。,.
「發生什麼事了?」李明陽鎖緊了眉頭。
「回去後,你去問李國強。」
李明陽笑了笑,沒再多問。
牧浩洋也沒囉嗦,先回宿舍換上軍服,然後跟著陸叟與李明陽,在田鴻淵的帶領下上了停在外面的直升機。
一路上,陸變沒有說,牧浩洋也沒有問,只有李明陽給李國強打了個電話。
肯定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情.不然黃峙博不會連招呼都不打,就派人過來把他們接回總參謀部。
只是,接他們回去幹嘛?
來到機場,上了運輸機,陸文才打破沉默。
「六個小時前,我們的一艘潛艇在釣魚島以東海域失蹤。」陸變說這話的時候,李明陽毫無忌諱的掏出了香煙。「失蹤前,潛艇投出了通信浮標,只是受到干擾,只收到了一些片斷.二部正在加緊處理。」
「什麼意思?」
「在已經破譯的幾段通信內容中,有一部分與日本海上自衛隊的潛艇有關。」
牧浩洋一愣,立即瞪大了眼睛。
「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大清楚,只是黃總已經下達了動員令,恐怕這次不是演習那麼簡單了。」
牧浩洋鎖緊了眉頭,難道要打仗了?
年初,二部的情報船在釣魚島附近被日本海上警備廳的巡邏艦撞沉後,黃峙博肯定想大幹一場,只是沒有幹起來,集結的艦隊在舟山群島與陸軍、空軍搞了一次聯合演習,然後就回港了。
一艘情報船是小事,而且日本已經在三月初遣返了船員,也就是二部的情報人員。
這次,潛艇出事,那就非同兒戲了。
果真是日本潛艇干的,恐怕黃峙博不會手軟。
當然,打不打,黃峙博說了不算,得看高層領導的決定。
只是在打之前,黃峙博肯定得有所準備,而不是倉促上陣。
想到這些,牧浩洋覺得踏實了一些。
雖然他不是戰爭狂人,但是作為軍人,他非常清楚,只有戰爭才能體現軍人的價值,也只有在戰場上,才能獲得比平時多得多的機會。
機會就在眼前,絕對不能錯過。
運輸機向東飛往北京的時候.黃峙博從李國強那裡拿到了完整的破譯內容,確定潛艇在失蹤之前,確實遇到過一艘日本潛艇,而且有過接觸。只是,因為電報不完整,所以沒辦法確定是不是被日本潛艇擊沉。
給陸風烈打了電話後,黃峙博帶著李國強提供的情報文件趕往元首府。
雖然情報並不完整,但是可以肯定,中國海軍的一艘潛艇在爭議海域失蹤,而且當時附近有一艘日本潛艇。
如果這件事與日本潛艇無關,那才不可能。
不管是不是日本潛艇干的,肯定有某種關係。
情報調查還在繼續進行,只是在此之前,黃峙博覺得有必要表明態度,從而讓傅秀波在對日問題上有一個先入為主的觀點。
叫上陸風烈,就是希望能夠讓軍方的意見得到重視。
黃峙博很清楚,他的份量還不夠重。年初的時候,他就提出發動先發制人的打擊,徹底消除日本在東海地區的軍事力量,用陸戰隊奪回釣魚島,然後再與日本談判。只是他提出的建議不但沒被採納,還被傅秀波等領導人刮斥了一番,文廷貴甚至說他是戰爭狂人,成天只會製造麻煩。
可是,製造麻煩的是中國軍隊嗎?
不管是不是,年初的那件事情讓黃峙博有了清醒認識。在當上總參謀長之前,他還得依靠陸風烈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