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後勤大總管
會議結束後，黃峙博跟6風烈去了總參謀部。
「你要的人，我幫你物色好了，這是人員名單。」6風烈把一份文件遞給黃峙博，「過幾天，我去瀋陽，幫你解決軍區的事。元沒在會議上提出來，他想知道，地面部隊什麼時候能入朝作戰。」
「半個月之內。」
6風烈笑了笑，說道：「你在會議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總得給自己留點退路吧。」黃峙博放下文件，對6風烈說道，「地面部隊能在什麼時候入朝作戰，不由我決定。」
「那由誰決定？」
「老6，我們的問題比想像的還要多。」
6風烈拿起香煙，先給黃峙博點上。
「不得不承認，最初，我把問題想簡單了。」黃峙博歎了口氣，說道，「剛去瀋陽時，我覺得讓三十九、六十五與十六等幾個集團軍變更番號，就能開上戰場。前幾天我去基層轉了一圈，現了很多預料之外的問題。」
「比如……」
「主要有兩個，一是裝備，二是人員。」
6風烈點了點頭，讓黃峙博往下說。
「裝備最健全、最先進的是第三十九集團軍，最不合適的也是第三十九集團軍。從軍事顧問團反饋的消息來看，朝鮮的道路非常糟糕，特別是北部地區，只有主幹道能供五十噸以上的主戰坦克通行。第三十九集團軍的主戰裝備中，99式主戰坦克的戰鬥全重在五十五噸以上，部分自行榴彈炮的戰鬥全重也過了五十噸。相對而言，第六十五集團軍與第十六集團軍更加適合朝鮮的作戰環境。」
「這個問題好解決，我幫你想辦法。」
「什麼辦法？」
「從北京軍區與濟南軍區抽調主戰裝備，與第三十九集團軍對換。」
「這樣的話，就得抓緊安排。」
「還有半個月，肯定能安排過來。」
「裝備到位後，還得對人員進行培訓，總得給我留點時間吧。」
6風烈笑了笑，說道：「我馬上替你安排，肯定在一周之內讓第三十九集團軍拿到適合在朝鮮作戰的主戰裝備。」
「最嚴重的，還是人員問題。」
「什麼問題？」
「瀋陽軍區三個主力集團軍中，百分之六十的官兵不是北方人。」
6風烈愣了一下，讓黃峙博說明白一點。
「老6，你也知道我們的兵役制度。不打仗的時候，這個問題還不明顯。冬天大部分時候呆在有暖氣的營房裡，野外訓練也有充足的後勤保障。」黃峙博搖了搖頭，說道，「按照出兵計劃，第一次戰役將在夏末打響，問題還不是很明顯。朝鮮的秋季非常短暫，十月初開始降溫，十一月進入寒冬，這正是計劃中進行第二次與第三次戰役的時間，南方地區的官兵能否適應北方的寒冬，恐怕誰也說不準。」
「你說得沒錯，這確實是個問題。」
「事實上，連北方地區的官兵能否適應寒冬，都是個問題。」
「是嗎？」
「現在的北方城鎮，有幾個沒有通暖氣？根據基層反映的情況，一些北方大城市的官兵反而比不上南方地區的官兵。最耐寒的，反而是來自長江中下游以北，沒有通暖氣，冬天又比較寒冷地方的農村籍官兵。」
「你打算把人員也替換掉？」
「現在替換肯定來不及了，只能盡量做好後勤保障工作，冬季作戰的被服一定要及時運送到位。」
「這題。」
「還得注重質量，別以次充好。平常差點沒什麼，到了戰場上，被服能否御寒，不但關係著軍隊的士氣，也關係著將士的生死。」
6風烈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好了，我是你的後勤大總管。」
黃峙博笑了笑，說道：「照聯軍的投入力度，三個集團軍肯定不夠，最快三個月、最遲半年，就得派遣第二批地面部隊。如果可以的話，得對部隊的人員編制做出調整，盡量派遣合適的官兵。」
「你說得沒錯，這件事很重要。」
「除此之外，人員方面還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什麼問題？」
黃峙博想了想，說道：「老6，你有幾個子女？」
「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你問這個幹什麼？」
「那你有幾個孫輩？」
「這……」6風烈遲疑了一下，說道，「一個孫子、一個外孫與兩個外孫女，老ど結婚八年，到現在還沒要孩子。」
「也就是說，他們都是獨生子女？」
6風烈的眉頭跳了幾下，明白了黃峙博的意思。
「部隊的具體情況如何，我沒做詳細調查，但是從我到基層瞭解的情況來看，三個集團軍中，獨生子女官兵佔了將近八成。」
「這麼多？」
「這還是平均數。」
「什麼意思？」
「獨生子女化最嚴重的是基層軍官，特別是那些從軍事院校出來的高才生。基層士兵中有很大一部分來自農村，情況稍微好一點，獨生子女只佔了六成左右。基層軍官大部分來自城市，特別城市，家庭情況一般不會差到哪裡去，父母大多是公務員或者在事業單位上班，獨生子女化最為嚴重。第六十五集團軍的一個裝甲營，三十多名基層軍官全都是獨生子女。」
6風烈鎖緊眉頭，黃峙博說到的問題確實非常嚴重。
「我們無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但是至少得想辦法解決一部分。」
「怎麼解決？」
「在全軍範圍內徵召非獨生子女基層軍官，替換三個集團軍的部分基層軍官。」黃峙博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真打起來，我們沒有多少優勢，肯定非常艱難，手機看基層軍官將決定部隊的戰鬥力。」
「也只能這麼辦了。」
「老6，這件事最為緊要。」
6風烈點了點頭，說道：「三天之內，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答覆。」
黃峙博沒再多說什麼，三天不算太長。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6風烈轉移了話題，「你上次提交的戰報中提到，聯軍的空中進攻非常猛烈，頂得住嗎？」
「頂不住也得頂住。」
「頂得住就是頂得住，頂不住就是頂不住，別硬撐。」
黃峙博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麼說，那就是快要頂不住了。」
「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當然有，只是……」
「說吧，我解決不了，就去找元，總有人能解決。」
「主要還是裝備與人員的問題。」
6風烈點上第二根香煙，等著黃峙博說下去。
「退到鴨綠江一線後，依靠部署在國內的多基址遠程警戒雷達，我們的防空作戰效率有所提高，面對f-22a時不是那麼被動。只是前出到北緯三十九度線時，我們的劣勢仍然非常明顯，在與f-22a對抗中，空軍的損失非常大。打了五天，丟了近一百架戰鬥機。照這個度，要不了兩個月，空軍就將拼得一乾二淨。」
「裝備不是問題，後方正在加緊生產，沈飛與成飛都已開足馬力。元說了，給朝鮮放戰爭貸款的事能在這幾天搞定，資金到位後，沈飛與成飛將啟動兩條新的生產線，一個月之後能把產能提高一倍。」
「光有產能，沒有合適的裝備，也沒用。」
「什麼意思？」
「空軍的裝備太單一了，缺少一種具有壓倒xing優勢的作戰裝備。」
「像f-22a那樣的戰鬥機？」6風烈歎了口氣，說道，「j-2o的試飛工作還沒完成，就算以戰爭標準進行，也要兩年之後才能交付。」
「不一定要j-2o。」
「那要什麼？」
「一些我們沒有，但是別的國家有的裝備。」
「比如？」
「這件事由廖文綱將軍負責，他會在近期提交一份報告。過來前，我跟他談過，他提到最好能從俄羅斯引進幾種作戰飛機。」
「什麼作戰飛機？」
「比如迷g-31。」
「要這種戰鬥機幹嘛？」
「我也不清楚，畢竟我不是空軍將領。」
6風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行，先讓他把報告交上來，我會在適當的時候找元談這件事。」
「人員問題也不能忽視。」
「飛行員？」
黃峙博點了點頭，表示說的就是飛行員。
「這是練兵的大好機會，我會從各軍區bsp;「還得適當加強飛行員的日常訓練強度。」
「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黃峙博歎了口氣，說道，「我軍飛行員的年均訓練量僅有美軍的百分之六十，除了極少數特級飛行員，大部分飛行員的技戰術水平遠遠比不上美軍，甚至比不上韓國空軍。裝備一時半會改變不了，只能在飛行員身上下功夫。現在加強訓練還不晚，總比在戰場上流血犧牲好得多吧。」
「看來，你這個司令員是當到家了，這些細微的事情都很在乎。」
「不在乎細節，就打不了勝仗。」黃峙博笑了笑，說道，「老6，這句話是你說的。」
6風烈也笑了笑，說道：「行，這事我會安排。還有別的問題嗎？」
「暫時沒有了，不過不能保證今後也沒有。」
「想到了，再來找我。」
「行，我不耽擱你的寶貴時間了。」
「是我不耽擱你的寶貴時間。」6風烈起身說道，「回去後，先派人過去看看情況，再決定什麼時候把司令部搬過去。不要對人民軍抱太大的希望，如果局勢緊張，可以先派一個集團軍入朝。」
「這事我有分寸。」
「俗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6風烈長出口氣，說道，「我保薦你，就是相信你的決斷能力。各事好自為知，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黃峙博點了點頭，向6風烈敬禮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