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大明 正文 卷四、三足鼎立勢 第二百二十三章、火器之威
    看著上千名樹樁似的豹韜宿衛手提又長又粗的大海碗擂木,快速之極向著倒塌的城牆攻來之時,崔慕孺雙眼一瞇,冷芒一閃而過:「豹韜宿衛麼?那就讓他們來吧!」

    大西五宿衛之一的豹韜宿衛,專為衝鋒陷陣所用。所挑的皆是身手不凡高大之極之人,所以身上雖然套有沉重的盔甲也是健步如飛。很快那些豹韜宿衛越過停留在大明弓箭射程之外的刀盾手,上了凹凸不平的殘磚碎瓦之上,排列成一字陣型後,齊齊大吼一聲:「喝!」爾後擂木在前,大步跨向明軍。僅露的雙眼射出濃烈的殺氣,彷彿對面的明軍已經是死人一般。

    王尚禮見豹韜宿衛站在凹凸不平的殘磚碎瓦之上依舊健步如飛,不由歎道:「馮都督,若是我有兩千這樣的的豹韜宿衛。還不橫掃天下。」

    「嘁!」馮雙禮沒有理會於他。皆因這些豹韜宿衛用是萬中挑一士兵,每個都有著三流頂峰境界的身手,又經過殘酷的訓練和戰場,這才僅僅湊成兩千豹韜宿衛。而馮雙禮對他們也視若珍寶,待遇也是最好。不上戰場之時便大魚大肉的招待。走的純粹是精兵戰略,少一個是一個。

    「莫忘了那五名處!」同樣的,在馮雙禮的眼中,只要豹韜宿衛衝過去,明軍便只有逃或亡兩種結果。

    王尚禮差點被氣嗆死,這傢伙怎麼老提處女?狠狠的剜了一眼馮雙禮道:「看得結果再說。」

    「哼。區區數千明軍,還不足擋得住本都督手下的豹韜宿衛。」馮雙禮怒哼一聲道。

    說話間,那些豹韜宿衛已經進入明軍的弓箭射程範圍,卻是不見明軍拉弓射箭。

    「咦!?」王尚禮皺起了眉頭,「為什麼不放箭呢?難道明軍還有什麼後著不成?」

    「領兵地是曹英。他可是嘗試過本都督豹韜宿衛地厲害。」馮雙禮輕視地道。「他必定知道遠距離所射地弓箭必定不能對豹韜宿衛產生威脅。他是想近距離射殺豹韜宿衛。不過。曹英恐怕要失算了。就算是他地五石強弓。也難以一箭奔命。啊。那是什麼?快退。所有人快退。那是火槍。該死地!」火槍地威力十倍於弓箭。豹韜宿衛身上地盔甲只能擋弓箭卻是不能擋住威力十倍於弓箭地火槍。

    崔慕孺地聲音也在同一時間響起:「二百火槍手為一輪。平射!」

    砰砰砰。二百名火槍手一扣扳機。子彈以超音速地速度破空而去。一百二十步地距離瞬間而至。那些弓箭甚至刀劍難傷地盔甲剎那而破。如此短地距離如此強勁地動力將豹韜宿衛掀翻在地。可是在倒地之時。再無生命氣息。

    僅是一輪火槍便奪去二百名豹韜宿衛。看著昔日生龍活虎地隊友無聲地倒下。鮮血從子彈在盔甲留下地洞孔不斷地湧出。餘下地豹韜宿衛這才將都督地喊話反映過。立即將手中地擂木扔掉。轉身就逃。

    可間隔不到二秒。下一輪地火槍手又響了起來。硝煙瀰漫之中。火槍怒射。慘叫聲不斷。

    四輪火槍過後。只有不到三百名豹韜宿衛還在不停地奔跑。可跟在他們後面地刀盾手卻擋在了他們地前面。情節展地太快了。那些剛才還神威不已地豹韜宿衛。不過十多秒便死命往回跑。刀盾手還沒回過神來。那些樹樁鐵人似地豹韜宿衛已經跑到了自己跟前。剛想讓開。砰。那些豹韜宿衛卻是夷然不顧。將阻在前面地刀盾手生生撞飛。被這些豹韜宿衛這麼一攪。兩千刀盾手頓時亂成一團。

    「放箭!」趁你病要你命。曹英大手一揮,立時又是箭雨又是子彈。砰砰地火槍射之聲,引起無邊的箭雨,無論是餘下地豹韜宿衛還是亂作一團的刀盾手,皆是連連倒下。

    邊上地王尚禮與馮雙禮看得怒聲不已,更多的卻是害怕。明軍的火槍手向來只是擺設,威力雖大卻是射程短。只要抗過第一輪射擊,衝到他們面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可這次,卻明顯不一樣。射程竟然比弓箭還要遠。從一開始,火槍的響聲就沒有斷過,這,這還用大麼?分明就是欺負人。

    馮雙禮臉色鐵青,也許剛才不下令後退,這些豹韜宿衛還可能衝到明軍身前,也不至於全軍覆沒:「草他這場子本都督誓必要討回來。王都督,你有何建議?」

    「建議?」王尚禮有些苦笑道,「要是有建議,我早就攻上去了。只有等皇上的到來再做決定吧。他們也不敢隨意攻進來的。」還有一句話他沒有明說,是

    軍不敢隨意進來。他們是要以蠶食的方法攻進來。看到停止射擊的明軍慢慢的又向前移動了十多步。

    嗚嗚嗚,號角聲大作。

    王尚禮與馮雙禮往後看去,只見一面淡黃旗幟迎風飄揚,上面書寫著大大的張字。張獻忠來了。

    張獻忠雙目如電,對著跪在地下的兩人道:「情況如何?」不等兩人回答看著遠處倒塌的城牆和殘磚碎瓦上的屍體又道,「看來朕錯過了一場好戲。馮雙禮,你的豹韜宿衛怎麼也會如此不堪一擊?莫非玩女人玩得腿軟了?」

    馮雙禮原本就寒著的馬臉更加寒了:「臣無能。沒有及時現對方的火槍,以致於喪失一千豹韜宿衛。還請皇上責罰。」

    「火槍兵?」張獻忠怒吼一聲道,「難道你告訴朕,區區火槍兵竟然將一千能擋刀槍的豹韜宿衛幹掉?」在他認知當中,保留著與眾人對火槍兵以前的認知,軟弱無能,見到強兵便走,亂放一氣就逃。

    「回皇上。事實卻是如此!」馮雙禮聲音依舊不變。

    「王尚禮,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張獻忠不再理會這個冰毒人。

    「回皇上。馮都督所言不差。」王尚禮回道,「不知何時,朝廷的火槍兵變得特別厲害,他們的火槍不但射程遠而且間隔短,士兵們還沒有衝過去,就已經給射殺殆盡。臣等正在苦思對策。」

    「射程遠而且間隔短。如此一來,恐怕只有等他們的彈藥消耗殆盡才能攻去。或,用人海戰術撲將上去。」張獻忠不愧為久戰沙場之人到點子上,「那你們可有什麼對策?」

    「臣等認為,可用紅夷大炮將對方的火槍兵壓制,然後再行派兵衝將上去。」王尚禮回道。

    「嗯,不失為一方法。可是,紅夷大炮笨重之極,又要從其他城門搬運過來,起碼也要大半天時間。只怕明軍不會輕易給我們時間。」張獻忠沉吟道,「紅夷大炮。啊,快退。」也不理會眾人,雙手一拉手中韁繩,雙腳一夾胯下那烏漆大馬,吁,張獻忠頓時向右後奔出數丈。

    王尚禮與馮雙禮也醒悟過來,紛紛從地上爬將起來,馬也來不得去騎了,施展輕功就跟在張獻忠後面狂奔。

    王尚禮一邊狂奔一邊大聲喊道:「所有士兵後向兩側退開二十丈。」

    可惜,已經遲了。

    轟轟轟,三聲巨響從倒塌的城牆外傳來,間隔不到三秒,又是三聲巨響,此起彼伏,當真不知道有多少紅夷大炮射。

    那些士兵還在奇怪皇上與兩位都督突然的怪異行為,又聽得王尚禮的命令,這才移動身軀向兩側退讓。可下一秒,大絕成人腦袋,三顆重達二十斤的炮彈從達而降。

    當先中彈的那名士兵,只覺眼前黑影一閃而過,最後半邊身子倒極速而至的炮彈擊城肉碎,此時,他的雙腳卻還是無意識的向左邊退去,走得兩步方倒了下來,而那炮彈將那士兵的身子轟碎後,一點也不影響前進的軌跡,又將後面二十多名士兵噗噗噗的連番轟成兩半,前衝之勢這才稍稍停歇。最後炮彈撞在一名士兵身上,將其撞得往後橫飛出去,身在半空,狂吐鮮血,落地之時已經了無聲息。

    從高處看下去,那三顆炮彈如同現代縮小版的壓路機一般,在密麻麻的大西軍中硬生生的輾了過去,留下一路的殘屍斷骸,碎肉鮮血遍地皆是。

    還沒完,在大西士兵的驚叫恐慌聲中,又是三顆炮彈從到而降,這些造成的傷害更加恐怕,那些失去隊形的士兵碰到炮彈便死,挨著便亡。大西士兵不是上半身給打成肉碎就是下半身至膝而斷,斷手斷腳的更是數不勝數

    連繼不斷的炮聲如同催魂聲一般,不斷將大西士兵的性命收割而去。

    等得炮聲停下之時,場中如同修羅地獄一般,地面碎肉滿地,一汪汪的血坑,有的血坑之上還飄浮著人頭或斷手斷腳,未死之人仰躺在血泊當中,無意識的呻吟,看其潰亂的眼神,恐怕已嚇得三魂不見七魄,離死不遠了。

    這一場炮轟下來,將剛大西軍剛集結的三萬大軍給攻掉了小半,餘下的也是驚心動魄。就連張獻忠的親衛天殺營也損失兩千之多。

    若不是張獻忠反應極快,只怕也要成為其中一員。火炮之威,強烈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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