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地請了一位人才,范小魚的心頓時定了好幾分。
她對這個時代的律法本來就一點都不熟,雖說自家佔著理,但卻怕官方會利用律法抓空子,如今明有吳公子,暗可跟蹤取證,這把握就大多了。
將吳言之安排妥當後,范小魚特地細細地囑咐了柳園青一番,百靈閣和桑家的有些恩怨,這一次自然也要讓吳言之瞭解一些,但是有些該保守秘密的地方依然要保守,就比如人是范小魚抓的,而不是貓二貓三那些保安抓的。
柳園青世故圓滑,范小魚只一指點,他就知道了分寸,自去慇勤招待吳言之不提。
獨自留在書房的范小魚摸了摸懷中的瓶子,冷冷地一笑。
狀紙已遞,犯人已在押,訟師也請好了,明面上的準備工作大概已定,暗地裡也有范通在蹲守,現在該是實行最初計劃的時候了。
吳言之離開沒多久,范通就回來了,說是那崔推官已經讓人重新抄了一份狀子,派人送到了桑家。
「另外有書信麼?」
范通想了想,肯定道:「有,我看著他寫了一封書信讓人一同帶去。」
范小魚笑顏一綻:「有就好,也許事情比我們想的還會簡單些。」
要不要把那傢伙叫去呢?
黑暗中,范小魚歪著頭站在屋頂,皺著眉頭思索。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這位丁大公子回來後,好像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幫自己。一開始他救下嚴家祖孫,可以說是機緣巧合,那麼接下來這幾天呢?
如果說,在大街上暗打小痞子可以說是為了那個小皇帝。答應暫時照看上官嬌是舉手之勞,昨夜來百靈閣是順便路過,那今天呢?他若是真的很想和自己鬥一場,完全可以借易容提出條件,卻是半個字也沒說。再看前幾回她所要付出的回報,只是一餐飯……
范小魚忍不住搖了搖頭,他丁大公子都當獨行大盜了,又怎麼可能連飯都沒得吃?可是。他沒必要對她這麼好啊?雖然他表現這個好地方式和常人不同,情緒也很多變,可是細想起來,重逢後的每件事情他似乎都是在關心她……
想起易容時的異樣氣氛,范小魚覺得臉皮有點兒發熱,忙把雜亂的思緒拋開。一路看文學網
算了算了,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他想參加就讓他參加吧!不管是他大少爺是心懷俠義顧念舊情也好,還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當作歷練也好,反正他們又不是真的敵人。再說,某種程度而言,他也不是不知道范家地秘密。
念頭一定,范小魚便懶懶地伏在屋頂上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狐狸叫聲。城西南的桑家既是個有後台的。生意當然不會僅僅是城東的一處瓦子,事實上,明的來說,桑家瓦子只是一處洗黑錢的地方,因為據范小魚所知,胭脂巷裡頭就有一家青樓是屬於桑家的,以及暗地裡逼得無數人家妻離子散地賭場和地下錢莊。
這樣一個地頭蛇,他們的老巢自然也不可能是沒有防備的。不但不可能,其深嚴程度竟不下於高官府邸。當然,這仍是難不倒兩個灰黑色的蒙面人,此刻,那一隊自以為警戒的護衛就壓根兒也沒發現有人就伏在他們剛剛經過的迴廊上面。
「你東我西,要是順利得手。就在此匯合。不然,各自見機行事。」侍衛走遠後。范小魚微微瞇起眼睛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了方向。
「聽說那桑家老四很是變態,要不,你東我西?」
「哪來那麼多廢話。」范小魚就要起身。
「等一下,」一雙晶亮的眸子興奮地提議,「光是下藥太過簡單,不如比比時間,設個綵頭?」
「彩你個頭啊,又不是隨便把藥下了就好,還要確定他們喝下去的。」范小魚低聲叱道,「今天我們的目標只是下藥,你少給我打草驚蛇。」
不然她也不會明知道桑家和官府有書信勾結也不去動,因為一切還未到時候,一驚之下蛇就會有準備了。
沒樂趣!丁澈輕笑了一下,一聳肩,已像只黑貓般無聲無息地竄了出去,跟在了那隊護衛的後頭。
此刻時辰尚早,院中燈火通明,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他們自個兒服下這藥就已經夠不錯了,她可沒打算讓別人發現,玩什麼逃跑家家地。
桑家狗爪子一堆,真正主事的卻只有兩個。
范小魚的目標是桑家老四桑高科,一個十分喜歡為處女開苞的猥瑣變態大叔。
變態大叔地妾室很多,一共是十三房,變態大叔的怪癖也很多,喜歡玩很後現代的遊戲,喜歡明亮的辦事,還喜歡開著窗戶,幸好他的房間在二樓,不然巡視的侍衛一定常常能看到一副活動的春宮圖。
今天變態大叔不知為了什麼,十分的不爽,正穿著裡衣站在床邊揮鞭子。他揮鞭子顯然很有經驗,每一鞭揮下去都會在床上小妾那雪白地身子上留下一道道紅印,卻又不傷的很重。小妾在啼哭在抱著錦被翻滾,一半是因為疼痛,另一半是為了迎合。
范小魚在靜靜地等待著,忽然很鬱悶地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天真了?
雖然她是可以把眼前這個猥瑣大叔整殘了,可她能同時讓他的變態也一起YW麼?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不然歷史上也不會有那麼多因為不能人道而發狂的太監。
算了,反正不下藥也變態,下藥也變態,還是下吧,能少摧殘一個是一個。
閉著眼睛,范小魚無聲地歎了口氣,摸了摸懷裡地瓶子看了一眼放在桌上地茶壺,再次計算了一下所需的時間。
妾不住地哀求聲,鞭子終於扔在了一旁,猥瑣大叔也爬上床去。
噗……一陣狂風吹過,房間裡的幾根蠟燭忽然熄滅了!窗戶也隨之被風狠狠地搖動了一下。
「幹他娘的該死的風,真是掃老子興致,還不趕緊給老子滾下去把燈點起來!」一聲重響後,地上一條白花花的人影忙掙扎著爬了起來。
磨蹭了一會後,房間重新亮了,小妾帶著一張比苦還難看的笑臉回到了床上。
范小魚已在幾十米外的對面的屋頂上。不想再聽那淫聲穢語,只遠遠地觀望著,等著某變態事後起來喝茶。令她十分無語的是,她忽然看見有兩個護衛偷偷地爬上了一座正好可以望見二樓,無聲地發著同樣齷齪的賊笑。
范小魚噁心地別過臉,只用一點餘光關注,忽然極其地不想再在這個園子裡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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