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靜靜、舒舒服服地過了一晚後,除了「生病」的岳瑜外,次日一家人起來之時精神都十分飽滿,錢惟演的招待雖不熱情,卻也不曾很怠慢,送上來的早膳還是相當的美味可口的,據翠雲介紹,光是他們喝的粳米粥就放了六種材料。
貝貝跟著他們時間久,除了經常半夜自己去獵食外,平時也會吃一些人類的食物,一般范小魚他們吃飯,也會根據它的喜好給它一點。如今它腿傷沒好,不能自由上下,只能趴在旁邊椅子上眼巴巴地瞧著圍坐在桌邊的一家人享受美食,急得不住發出可憐的嗚嗚聲。
「翠雲姐姐,能不能給我家貝貝也來點粥?」范小魚忍著笑要求道。
「當然可以了。」翠雲忙取了個乾淨的碟子,盛了點粥放在貝貝面前。
貝貝立刻掙扎著支起了前腿,伸出尖尖的長吻貪婪地添了起來,很快就把碟裡的粥舔的一點不剩,然後又可憐兮兮地看向翠雲,眾人頓時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這一回,換成綠萼搶先去給它補充,貝貝依舊以一種風捲殘雲的姿態迅速掃光,然後看向綠萼,好像完全忘記了開始時是翠雲先給它喝粥,一心認定了綠萼比翠雲更大方似的,居然容忍綠萼去摸它那火紅色的狐狸毛而對翠雲呲牙,讓綠萼得意地直叫它小乖乖。一路看
「這個小勢利鬼!」范小魚走過去輕輕地敲了一下它的頭,「忘記剛才誰先給你好吃的啦,還不快給翠雲姐姐道歉!」
「嗚嗚……」貝貝抬起水汪汪地眼睛。先撒嬌似的在范小魚的手掌裡蹭了蹭,才略帶委屈地沖翠雲叫了兩聲。
「貝貝好有靈性呢!」翠雲得到范小魚授意,再次小心地去觸碰它的頭,見它果然沒再反抗,不由越發驚喜。「我從沒見過這麼可愛漂亮而又有靈性的狐狸。」
范小魚笑道:「怎麼會呢?你們地丁公子不就有一隻麼?它們可是同胞兄弟。」
翠雲也笑道:「丁公子的那隻狐狸雖然也和貝貝一樣漂亮,不過它只和丁公子親近,從來不輕易讓別人碰它,就是古玉姐姐,也一次都沒見她抱過呢。」
范小魚奇道:「怎麼會?它不讓別人碰,那平時都是誰照顧樂樂,誰給它洗澡的?」
綠萼搶話道:「都是丁公子親自動手的,聽說。為了這件事,以前丁公子的爺爺還曾經訓過丁公子好幾次呢?」
「哦,是嗎?」范小魚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貝貝的耳朵,以丁澈的身份,本來完全可以找個專人來伺候樂樂的,可他卻親自動手,而且三年如一日,就算離家出走也不忘記帶上自己地寵物,看來這個毛頭小主人還挺有愛心的嘛!
一段愉快地插曲過後,范小魚習慣性地想要幫忙收拾餐桌……翠雲和綠萼忙惶恐地勸阻:「小魚妹妹,你是客人,怎麼能做這些粗活呢?」
范小魚靈活地一轉身避開她們,將碟子放到托盤上。笑道:「只不過是收拾一下碗筷而已,又不是什麼重活,沒事。」
昨天她洗完澡就去見了丁澈,等到回頭想收集一家人的髒衣服去清洗時才發現所有人換下來的衣服都被兩個丫環送到洗衣房裡去了,到了晚間準備就寢,兩個丫環又早已鋪好了床。雖然這些事情對於翠雲和綠萼來說,只是當丫環的本職工作,可對她來說。卻是省卻了很多力氣,當然應該投桃報李的回報一下。
「真的不用了……」翠雲更是不安,忙搶過托盤側到一邊,「小魚妹妹,要是讓總管知道我們居然讓客人收拾桌子,一定會責罵我們姐妹的。」
范小魚一怔。這才想起這是錢府。一切自有人家的規矩,怎麼也輪不到客人幹活。只好諂諂地一笑,不再動手,可站在桌邊又有些彆扭,只好走到院子裡去。腳步剛邁出門檻,就看見抱著樂樂的丁澈和總管走了進來,不由僥倖地吐了一下舌頭。
嘿嘿,還真地很險啊,要是再早一步,真被總管看見了,自己還真連累了翠雲綠萼了。
「范姑娘,昨晚休息的可好?」總管的臉上還是一副公式化的笑容。
范小魚忙收起鬼臉,也公式化地和他客套了起來,卻沒放過丁澈在自己頭上轉了幾轉地目光,心中不由暗哼了一聲。
「既然眾位都已用過早膳,若沒什麼事那就請跟小人去大理寺吧,蘇大人已派人過來,就等著眾位去上堂了。」總管對著走出來的范通等人道。
「多謝總管大人,我們沒事,這就可以走。」范通忙道。
「總管大人,岳先生和這件案子沒什麼關係,現在又病著,您看,是不是可以讓他留下?」范小魚賠笑道。
「一個無關緊要的教書先生,去不去有什麼關係?」總管還沒開口,丁澈已發了話,並不等總管反駁,又道,「鼕鼕還是個孩子,貝貝又受著傷,我瞧他們也沒必要一起去了,就都留在府裡玩吧!」
說著,雙手一鬆,樂樂已從他懷中跳了下來,跑進廳裡,竄到了貝貝身邊。
范白菜可以不用上堂,范小魚自然再樂意不過,總管也沒有什麼意見,一行人就此出門,趁著馬車向大理寺衙門進發。
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入威嚴的衙門裡,范小魚只略略地一掃了一眼大概,就壓下對古代衙門好奇和新鮮,盡量目不斜視地跟著領路的衙門順著迴廊從側面進入大堂旁邊的小廳中等候。
隨著一聲驚堂木的拍響,大堂裡很快就開始了審理程序。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相繼踏出了衙門。
「這就完了?」
走下台階後,范岱回頭看看那塊高懸地門匾,又瞧了瞧兩尊威嚴的石獅,摸了摸自己的頭,還有點而不相信這麼多天的逃亡就此宣告結束。可事實上,他們真的已經從官府裡走出來,並且堂堂正正地走在了陽光下,再也不用擔心成為什麼殺人犯了。
「怎麼,二叔,你還想再回去感受一下大堂的威嚴不成?」范小魚開玩笑道。
昨日因范岱故意只「救」景道山一個人,三個懷恨在心地大漢今日異口同聲地將責任完全推到景道山身上,致使今日案情審理格外順利,這並不奇怪,奇怪地是,官府居然對他們這一家江湖人半句都沒有多加盤問,就宣告無罪釋放,這多少有些令人意外。
看來,這其中少不了有某正太的功勞。
想到這裡,范小魚不禁微笑著向丁澈望去,卻正迎上某人明亮如星地目光,當下回以更燦爛地一笑,一時間,彷彿頭頂的陽光也有些失色。
「臭丫頭,你這是想咒你二叔呢?」范岱哈哈大笑著,伸手給了范小魚一個輕輕的頭栗子,「你二叔我腦袋又沒有毛病,這種地方,一輩子來一次就夠我彆扭了。」
范小魚明白他的意思,嘻嘻地一笑,這一輩子,她還從來沒有給別人下跪過,就連昨天見錢惟演也只是福了福而已,可今天在公堂上,一家人卻不得不「小不忍則亂大謀」地曲膝磕頭,說真的,這種感覺實在不舒服極了,讓她心裡嚴重的不平衡。
「走吧,案子既然已了,我們也該回去拜謝一下錢大人,而且也不好一直打擾人家。」范通在一旁笑道,范小魚等人卻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錢府高門大戶,不是他們這種人的久留之所,自家還是識趣點早點告辭為好。
「你們要走麼?」丁澈立時敏感地聽出了范通的弦外之音,看向范小魚的眼神中已莫名地染上了一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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