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貫?怎麼可能?」那掌櫃地斜著眼睛陰陽怪氣地嗤笑,「就這麼一塊破玉珮還想值一百貫,告訴你,別說十貫,就是兩貫我還嫌多了,頂多給你一貫。」
「一貫?」范岱先是震愕,而後勃然大怒,擠到高高的窗口前,伸出長臂,一把躲過掌櫃手中的玉珮,怒聲道,「你他媽的放屁,胡說八道。你幹嘛不直接說一文錢,啊?你這眼珠子是全黑了還是全白了,啊?如此好的一塊美玉你居然說是破玉,我瞧你這當鋪也別開了。居然敢以為我們沒見識好欺負,告訴你,爺爺我不當了。」
「算了二弟,既然人家出價不得體,我們不當便是了,何必和他爭吵?」范通接過玉珮轉身走向范小魚,見范岱猶自氣憤不已,又提醒道,「二弟,走吧!」
「不當?陳記典當是你們想進來就進來,想不當就不當的嗎?哼!」出人意料的,那掌櫃的非但沒有任何的心虛,反而還重重地拍了一下櫃檯站了起來,冷哼了一聲著拉了一下旁邊繩子,只聽裡頭唏哩嘩啦一陣聲響,居然一下子衝出了三個大漢,全是同一色的制服,腰配長刀,居然都是些官兵。
「你們給我睜大眼睛看看清楚他們是誰?告訴你們,這當鋪就是縣尉大人的親侄子開的,不要說是你們這等刁民,就是縣令大人親自來了,也要給幾分面子。」那掌櫃的命令三個官兵搶先堵住門口,公然叫囂道,「告訴你們,你們這塊破玉本老爺還真看上了,你們要是識趣,就乖乖地把玉交出來,老老實實地簽字畫押個死當,老爺還賞你們一百個銅板兒買饅頭吃,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哼哼,等會皮肉受苦可就來不及了。」
哈,就算是電視上演的霸王當鋪也頂多只有幾個圈養的打手家奴,沒見過居然還用官兵來鎮守鋪子,強抓客人的,這家當鋪也強勢的太離譜了吧?這樣的當鋪還會有客人上門嗎?
范小魚驚訝地看著四周,一時倒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或者說身邊有兩個高手在,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會有什麼危險。只是難怪昨天她詢問客棧老闆的時候,那老闆有些古怪,看來是想提醒她又怕這家當鋪報復啊。她就說呢,這個小縣城雖小,可也不該只有一家當鋪,原來還是壟斷的霸王店啊!
瞧這架勢,估計這城裡頭的百姓們不到萬不得已是誰都不願意踏進這高門檻的,所以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幾隻大肥羊,他們又怎麼肯放過呢?
現在她知道了為啥這家當鋪的招牌雖然掛在門口,但噹噹的大廳卻是在院子裡頭,原來好關門收拾不「老實」的當客啊。
「怎麼著?想打架呀?不知道爺爺打架最在行嗎?」范岱一看,頓時轉怒為喜,求之不得的嬉笑了起來。
「老二,」范通的神色卻是相當的凝肅,輕喝了興奮的范岱一眼,對那掌櫃正色道,「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掌櫃的既然開門做生意,就該是願買願賣方能興隆,豈可做這等豪奪之事?」
「又來了,」范岱翻白眼,「你明知道跟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何必多費口舌,照我說,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說你們呢,還愣著幹什麼?要打架就得趁早,婆婆媽媽地打算繡花呢?」
「大膽刁民,居然敢和官爺們作對!」那三個官兵本來就是一身戾氣,被范岱這麼一撩撥,哪裡還忍得住,長刀一揮就撲了上來。
范通想要勸阻,可見有一個官兵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不由面色一沉,只一晃身已閃到他的旁邊,一錯手就將對方的刀給奪了下來,並順手一推,那官兵壓根就沒料到對方居然是個高手,頓時一頭撞到了結實的櫃檯壁,晃著腰帶翻著眼珠子轉了半天,撲通一下倒下去了。
而另一邊的范岱卻不急著收拾兩個官兵,而是哈哈大笑著這個身上拍一下,那把刀面上彈一下,順便再踩只腳板,給上一個耳光子,玩的不亦樂乎,只急的兩個官兵又氣又驚又怒,卻怎麼也砍不到他半片衣襟,簡直猶如貓戲老鼠,逗得范小魚和范白菜偷笑不已。
唔,范岱今天又教了她一堂課,有時候教訓人不一定非得把對方打的頭破血流不可,有事沒事這樣耍耍壞蛋的感覺貌似也不錯啊!既有娛樂效果又有教育精神,很好,很好!
這一切發生的速度實在太快,站在高高櫃檯後的那掌櫃,得意的神情還沒放下來,就已經僵在了面上,皺巴巴的面皮一陣陣地抽搐著,露出半邊的黃牙,醜陋噁心之極。
「好了,老二,別玩了!」范通斜身一插,就要來拉范岱。
「好吧!真沒意思。」范岱避開他的手,從兩個人中間跳了出來,卻還不忘順帶的在兩個人的腰部動個手腳。
那兩個官兵正怒氣沖沖地打算追上來,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受控制地大笑了起來,手舞足蹈地怎麼也忍不住,可憐的兩個人,還不如一開始就裝昏的那個舒服呢!
范小魚卻是眼睛頓時一亮:點穴。
哇塞,這門技術好!她決定了,要學這個。
「老二,你……算了,走吧!」范通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欲一邊一個攬著姐弟倆向院子走去,外頭忽然心急火燎地又衝進來一個官兵模樣的人,只是服飾和另外三個官兵略有不同。
他一進來看見店內的情景,頓時吃驚地張大了嘴,不過他更倒霉,什麼都還沒做什麼都還沒說,突然只見迎面一個黑影,然後鼻子一陣劇痛,華麗麗地就倒了下去,連誰揍的他都沒看清。
見范岱不由分說地就將來人打倒,范通不由蹙了一下眉,但人已昏倒,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只好歎息著往外走。
范岱嘻嘻一笑,也跟著踏出了門檻,突然又返身咻的一下衝到了高高的櫃檯前,瞪眼珠子道:「今日算是便宜了你這廝,下次要是再敢這樣橫行霸道地欺壓客人,我讓你……」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威脅了一句,那掌櫃的原本似乎是坐在高凳上,被他一嚇,頓時噗通一聲往後倒去,不用說,也一定少不了多個大包。
范小魚剛在往下邁台階,差點也摔了一跤,拜她特別靈敏的耳朵所賜,剛才范岱的低聲威脅一字不差地同時也落入了她的耳中。
「我讓你屁眼上插個錐子!」
天哪,她這個二叔不會是有BL的傾向吧?不然威脅人都這麼有創意?她以為范岱頂多說要閹了人家的……默……
且不說范小魚囧的無語,他們這一動,外頭雖然還站著幾個奴僕,卻無不例外地躲的遠遠的,只敢偷偷地看著這麼久以來第一位是笑瞇瞇而不是哭喪著臉走出當鋪的客人,哦,不是第一位,而是第一家人!
眾人等到范氏一家人走遠了,才敢跑出來去救那兩位昏倒的官爺,一面請大夫一面報信。
范家人都不知道,當最後一個進門的官兵幽幽地醒來時,第一句話竟是:「快……快……有刁民劫牢,縣尉大人讓你們速速回去救援。」
當鋪的夥計們看了一眼那還在大笑不已的兩個官兵,以及另一個還癱在椅子上顯然還沒晃過神來的,不由面面相覷:這樣的兵,能去救援嗎?
……………………猜對黑當鋪價格的親親們都麼麼……………………
PS:嘻嘻,范老二又闖禍了,敢打官兵,貌似罪名不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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