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十八嫁 正文 第六章 范岱闖的禍
    「砸酒樓?」范通和范小魚齊齊吃驚地道,范小魚。

    「不要告訴我你們不知道?」張德宣冷笑道,伸長了脖子往屋裡張望,「范岱,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給我出來!」

    「張大叔,你先消消氣,有什麼事情就跟我們說,我叔叔進山打獵去了,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見對方根本就不理自己,而自己的爹爹范通卻只會吃驚地張著嘴,范小魚心情更是惡劣,但卻只能先忍住滿腔的怒火,努力地維持著微笑。

    TMD,她上輩子沒做什麼壞事啊,為什麼要讓她這輩子這麼倒霉,不要告訴她這賊老天是特地派人來考驗她的當家能力。

    「打獵?哄什麼人呢?剛才還有人看見他回來了。」張德宣的大鼻子重重地噴出兩聲冷笑,對著范通道,「既然他躲起來了,跟你這個哥哥說也一樣,一個時辰前,你弟弟在我的酒樓裡打架,不但砸了我二樓的場子,還趕跑了我的客人,讓我家酒樓生意都沒法做,你說說這筆賬該怎麼算吧?」

    「張老闆,你別急,既然是家弟闖的禍,我當哥哥的自然不能不管,不知張老闆損失了多少,范某一定會如數……」范通總算從意外中反應了過來,忙義正言辭地就要保證。

    「一定會賠償你的,不過我們現在還不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希望張老闆先跟我們仔細說說情況,然後我們再商量怎麼個賠償法,張大叔,你看這樣好嗎?」范小魚搶過他的話頭,免得這個傻爹爹什麼都沒問清楚,就一口承諾。

    如果不是問心有愧,范岱也不會一聽到人家來就逃走,所以錯肯定在於范岱,人無理則弱三分,若是想順利地解決糾紛,少不得要陪小心委屈一下。

    「去去,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見范小魚屢屢搶話,還打斷了范通的賠償保證,張德宣一拉臉,不悅地叱道。

    「張大叔,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雖然還是個小孩子,可是並不代表我就不能懂事啊?」范小魚的小臉上滿是純潔無辜之色,「不瞞張大叔,剛剛我爹已經答應從今兒個開始,家裡的事就由我做主了,如果我不答應,恐怕我爹爹也不能對張大叔您承諾什麼呢?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擔,如果張大叔您不肯和我們好好地說,那您只管自己找我叔叔去要賠償去,我想我和我爹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這一番絕對不像小孩的軟硬話一出,張德宣頓時吃驚地張大了嘴,欲待不信,可一看被打斷話的范通不但沒有沒有反駁,反而兩眼只顧左看右看,就是不正視大伙,面上還明顯地帶著一絲赦然和尷尬,張德宣不由地抽了一下嘴角,總算開始打正眼看范小魚:「你們家現在真的是你當家?」

    乖乖個咚咚,這范家的傻瓜女不開竅則以,一開竅怎麼就變得這麼聰明了?瞧她這股伶俐的像個大人樣的勁,真的是以前去鎮上玩時,總是對人家傻笑、一頭黃毛像鳥巢般的小白癡嗎?不過話說起來,她現在收拾過後,好像是乾淨了很多,也漂亮了很多了。

    「當然,不信你們可以問我爹,爹爹,你說呢?」

    雖說這番口氣有點兒驚世駭俗,不過她要的就是這效果,至於別人以後會用什麼眼光看她,她都懶得管,重要的是從今天以後,她要開始慢慢地讓外面的人都知道,以後范家是她當家作主,誰也別想再像以前那麼欺負、利用范家這個爛好人了。

    「呃……這個……咳咳,反正都是一家人嘛,誰當家都一樣,一樣!」

    范通乾咳了兩聲,不敢多開腔,現在他理解為什麼之前老二不敢幫自己了,這種忙還真不大好幫啊,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回頭鐵定又要被他這個一下子脫胎換骨的女兒冷嘲熱諷了,那滋味可太不好受了!

    「好吧,既然是你當家,那你說,你叔叔砸了我家的酒樓,該怎麼辦吧?」張德宣精明地道,心中卻暗自嘲笑這個范通可真是沒用,以前總被人家耍也罷了,現在自己家的女兒都騎到了他頭上,一個九歲的小丫頭當家,真是笑掉大牙。不過,他可不管對方表面上到底是誰當家,反正等協商好後,他只認準冤大頭范通,只要他點頭,到時候就不怕這個老實的木頭大俠敢否認不賠,這雙全鎮方圓幾十里,誰不知道范家老大是范家第二傻子啊?

    不對,現在范家女兒開竅了,他應該榮升為第一傻子才是了。

    「張大叔,既然我們都已經答應賠償了,那你能不能把事情的經過跟我們詳細地說說呢?」既然對方肯心平氣和地談,范小魚便大方地請他們進屋。

    只要智力正常的人,隨便用腳趾頭想想,也能明白砸了人家的酒樓可不是幾十文幾百文錢就能搞定的,何況人家還找上門來,還是先聽聽這張德宣怎麼說,然後再考慮對策比較好。而且把人請進屋了,這個家裡是一副怎麼樣的情況,人家一看就能一目瞭然,更有利於爭取人家的寬限,要知道,現在他們家可是窮的連叮噹都響不起來,那些破爛的傢伙相信也沒人會感興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雖當家了,可這個家卻是四壁空空,她再厲害也只能先使用緩兵之計。

    人家都口口聲聲說答應賠償了,張德宣自然也不好再橫著來,表情雖然還很氣憤,但口氣卻終於緩和了一點,隨著范小魚走進了屋中,坐下喝了一口粗茶就皺著眉頭放下了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原來今天下午,范岱突然和一個陌生人到他酒樓裡喝酒,兩人那一個相談甚歡啊,絕對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可沒過多久,也不知怎麼地,兩人突然和隔壁桌的三個外鄉人鬧了幾句口角,然後很快就打了起來。這一開打,不但把客人們都趕得一個不剩,而且還乒乒乓乓地沒一會功夫就把二樓砸了個稀巴爛。等到張德宣聞訊趕到酒樓時,三個外鄉人早已鼻青臉腫地騎馬跑了,回頭再找范岱和那個陌生人,也溜了個不見蹤影。

    這一下張德宣當然不幹了,他這酒樓開門是做生意的,范岱他們這一鬧,不但范岱和那陌生人的酒錢收不回來,連其它客人的銀子也都沒給,再加上桌椅和碗碟盆盤等損失,怎麼說也得找范岱賠,若不是看在范通平時沒少救濟鄉里、人緣一直很好的話,他早就先報官,請官差來抓范岱了。

    張德宣本來就是個囉嗦之人,范小魚一問,他不但從頭到尾地將事情說了一遍,並添油加醋地大大描述了一番他有多淒慘,損失的有多慘烈,甚至還誇張地說經此一鬧,恐怕今後再也沒有客人敢上門等等等等。

    「張大叔,你說的我們都聽明白了,那請您先估量一下,您大概損失了多少呢?」范小魚聽得眉頭不住跳動,但仍耐心地聽他說完,然後問出重點,雖說這次錯在范岱,但作為出了名的奸商,張德宣一定只會誇大其實好趁機多撈點賠償,她也不能讓人家白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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