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如夢 第四卷 番外之《綠萼書院》(一)
    萼嶺原是中虞都最為著名的觀梅賞雪之地,每值雪嶺上暗香浮動、疏影橫斜,白雪紅梅,相映生輝,景色冠絕都近郊。({}專業提供電子書下載

    六年前,嶺上忽建寒萼書院,盡攬三國皇室、權貴子弟於一院之中,一時震撼天下。

    寒萼書院,正門左聯「寶劍鋒從磨礪出」鐵劃金鉤,乃北帝蕭青>親題,右聯「梅花香自苦寒來」雍容端正,卻是南皇岳漓函所書。

    你若要問,這南皇北帝不過題了左右聯,這天下卻還有誰竟敢題那正中匾額,事實上,這個問題,許多人都想知道,但真正知道的卻是寥寥無幾,世人只見那高掛正中的匾額上字體圓潤、氣韻卻又含而不露,匾下卻無落款。進了正門,便是書院的教捨,教捨正中的牌匾大書四個大字「天下英才」,匾額落款卻是虞王虞朗。

    只這三副牌匾已令人驚心動魄,更遑論院中講師的身份。除卻一些宿儒高士,更有天下聞名卻又難見其尾的人物,計有南嶽楚青衣、凌雲鴻,北霄上官憑,中虞雲孟、檀遠悠及一批名滿天下的人物。怪就怪在,這書院的院長卻並不是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她默默無名到近乎詭異,院中僅有第一批學生曾有幸見過她數面。

    個中也有幾個口風不嚴的,隱隱約約的便透了消息出來,說這位女院長乃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地人物。

    一時間猜測四起,紛紛擾擾,各色各樣,神神鬼鬼、情情愛愛甚或皇家秘聞紛紛出爐,卻都無實據,終究又害怕禍從口出,也並不敢如何過分編排。

    書院分為文院、武院兩大院,各自習文練武。文院、武院看似水火不容,院中卻有文院必修武,武院必習文的奇怪規矩。

    然而這些卻並不妨礙各大豪門巨富聞風而動,鑽盡門路,只求能讓子弟入學。

    畢竟,進了這學院,起碼也能在皇子、公主面前混個眼熟,於日後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若是能搭上些關係,那更是終其一生,都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只是。若自家孩子不爭氣。你便是手捧萬金。尋了天大地關係。終究也是不得其門而入。反是一些有才地寒門學子。靠著真才實學考了進去。莫說學費。便連一應日常開支。也由學院一併承擔了去。因此寒門學子亦是趨之若騖。以入院學習為榮。

    立院二年後。恰值第一次三國科舉。金榜一出天下驚。世人無不側目驚歎寒萼書院學子地成績。此後。各地學子更是蜂擁而來。當真是天下英才雲集寒萼。一時蔚為奇觀。

    也正因如此。近年來。總有些無干人等。藉著游春賞秋之機。前來綠萼嶺上賞玩。家中有適齡女兒地。也往往帶同前來。往往弄得書院驚喜連連。以至於院中人等不得不下令禁絕遊人入內。而此刻。卻正有二個白衣人緩步入院。

    門外地護衛雖見二人衣著不凡。氣度雍雅。然職責所在。卻也不得不攔:「二位請留步。前面便是寒萼書院。若無請柬令牌。是一概不得入內地!」

    那白衣地男子漫不經心地挑了眉。淺笑道:「從何時開始這寒萼書院竟連你都不能進了?」他這話說地慵懶閒散。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卻是對了身邊帶著紗帽地女子說地。

    女子穿了一身白衣。衣袂寬大飄逸。卻掩不住修長婀娜地身材。聽了這話。倒也並不生氣。只向那護衛笑道:「我們是楚青衣地朋友。聽聞她如今正在綠萼嶺。這才前來拜會。這是她當日送我地令牌!」聲音輕柔如水。聞之如飲清泉。竟是沁人心脾。

    一面說著,她便伸了手來,掌中卻是一隻翠玉珮,正面銘刻一個「萼」字。那玉珮色澤碧翠,托在她纖長如玉,欺霜賽雪地掌

    覺賞心悅目至極。

    微斜的陽光正落在她的面紗上,絕色容顏若隱若現,那護衛忽一眼看到,早已呆若木雞,癡癡望著她,竟是一個字也說出來。

    那白衣男子有些不悅,寬廣的長袖輕輕一拂,口中冷冷道:「好一隻木雞……」

    白衣女子驚了一下,眼見那侍衛渾身僵硬的立在那裡,不由無奈向那男子道:「他並非有意,你怎麼……」黛眉輕蹙,話雖說得輕柔,言下卻有不悅之意。

    男子卻笑吟吟道:「他這般喜歡愣,我也只是成人之美,讓他好好上一回愣!」一面說著,伸手攬了那女子的腰,硬是拖著她往山上走去。

    女子歎了一聲,知道若再多說,他還不知會又拿出甚手段來,只得搖了搖頭,隨他一路前行。一路無話,再往前行,便是寒萼書院的牌匾,牌匾兩側,那一副金字聯閃閃光。那男子懶懶的瞄了一眼,閒閒評價了一句:「字寫的倒也馬虎!」

    那女子輕輕一笑,不予置評,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那四個大字,眸中隱現懷念之色。

    那男子見她安然無語,自己若在多說,反顯小雞肚腸,只得將話悶了回去,攬她腰的手卻越攬得緊了。好在山路僻靜,這一路上去,人蹤全無,卻也省了不少側目。

    那女子一路走來,卻似輕車熟路一般,逕往左面行去,老遠地便聽見左面一間精緻的竹樓中傳出一個清朗帶笑的聲音:「玉瑤閣中的雲馨姑娘就是這次武魁的題目,你們誰若能無聲無息的從雲馨姑娘手中得到她傳家的玉珮,今年的武魁便是他!不但如此,我還另外傳他一套武功,並請他喝上一個月的花酒!」

    繡樓中傳來一陣哨聲,有人大聲嚷嚷:「無論用什麼手段麼?」

    「不能強搶,不得勒索,至於坑蒙拐騙,都由你們!」

    樓中響起一連串的尖叫拍掌叫好聲,震得整座小樓都在簌簌抖:「好……」

    白衣女子不由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同時搖了搖頭。

    她這裡輕輕一笑,竹樓中微微一頓,隨即鬼魅般地飄出一人來,一眼瞧見了她,出一聲充滿驚喜的大叫:「宛然……」一個箭步衝了上前,便想抱出她。

    人還不曾上前,已覺面前白影一閃,勁風已然撲面,她素來便是手下遠比心中來的快的人,身形一頓,原地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已卸去勁道,反手一掌已撩了過去。

    二人纏鬥起來,一時之間,只見青衣翩若驚鴻,白影矯若游龍,兩道身影遍地遊走,小樓近旁竟是片葉不動,塵灰不起,那白衣地女子歎了一聲,倒也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立在一邊看著。此刻,竹樓之中已湧出了十多名少年,看著眼前這一幕,無不瞠目結舌。

    南嶽楚青衣向以輕功聞名於世,眼前卻忽然來了個人,雖不見其人,但看其輕功身法,比之楚青衣竟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何不令人驚詫莫名。

    有幾個靈活些地,一面注意著場中戰局,眼神卻也忍不住在那白衣女子身上掃來掃去,眸光中充滿好奇之意。那女子被許多眼光看著,有些不適。

    「你們二人,鬧夠了沒有,青衣……」她開口道,語氣輕柔而無奈。

    她這一開口,楚青衣倒還好,白衣男子卻是長袖一拂,袖影掌風頓時暴漲,將楚青衣逼退數步,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人已輕描淡寫的退回到白衣女子身邊,笑著攬住她地肩,卻向楚青衣道:「這麼幾年,倒也不曾退步了,總算對得起我!」

    這兩個白衣人,自是葉飄零與寧宛然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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