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躺在後院門口的軟椅上,悠閒的剝著蜜柑,暖暖T7柔的照拂在她的身上,看似舒適而愜意,雖然她心中緊張已極。小說網專業提供電子下載寧宛然與蕭青進後院說話已說了將近一個時辰,至今也不曾出來。若不是上官憑死活拉著,又令人在這裡安排了軟椅,以供她第一時間得知消息,她早已衝了進去一探究竟。
石楠則是去向不明,楚青衣心中惦記著寧宛然,倒也無心去關照她。石楠與寧宛然不同,她畢竟武功高強,無論到了哪兒,總是別人吃她的虧多上一些的。
巳時正的時候,蕭青臧緩步從院中走出,神色是不變的冷淡,看不出與平日有何不同。
見她在門口,不覺擰了眉,對她的不信任有些不快。楚青衣則根本懶得理會他,見他出來,便迅速彈跳起來衝進院子,瞬間已消失了蹤影。
院子裡,寧宛然有些疲憊的坐著,面色倒甚是安寧。見她來的這般快,不由抿嘴一笑,調侃道:「你是守在院子門口的麼?」
楚青衣見她此時還有心情說笑,心中不由大石落定,於是白了她一眼:「我這不是擔心你麼?你跟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居然還能說了這麼半日……」
寧宛然笑道:「若是你,只怕早已對他飽以老拳了,可是?」
楚青衣哈哈一笑,爽然道:「事情處理完了就好,怎麼說的?」
「也沒如何說,他只是說,知道我心中不快,我若是不想回去,便先在中虞住上些時日,他得了空,會常來看看我……」寧宛然說到這裡,不由的搖了搖頭。
「看你,有什麼可看的,他只少來幾次,你也可多活上幾年……」楚青衣口無遮攔道。
寧宛然輕笑起來,拉她坐下,道:「幫我多謝上官罷!」他必定在蕭青面前說了什麼,否則蕭青臧又怎會如此爽快,自己幾乎不曾說什麼,他便答應讓自己暫留中虞。
再次見到他地時候。其實仍有些淡淡地心酸。更多地卻是釋然。糾纏了這幾年。其實早已身心俱疲。如今終於能夠過上一段自在地生活。即使仍免不了被打擾。但是至少可以過自己想要地生活。而不是在別人劃定地路徑中。選擇一個對自己稍稍有利地。
所謂地暫留。她輕輕地笑了一下。他還是老樣子。總是過分地有把握。也並不介意在有限地範圍內給予她一些不觸及底線地利益。只是。他這麼爽快。怕是……
她抬了眼。直直地看著楚青衣:「幫我一個忙!」她極鄭重道。
楚青衣被她突如其來地生分與客套嚇了一跳。愕然道:「你怎麼如此客套了。我可真是不習慣得緊。」她二人相識已久。互相之間已如親人一般。便是道謝地話也早都省了。
寧宛然搖了搖頭。輕輕笑道:「幫我去找葉飄零。讓他早些離開中原。若是三年五載後。他仍想著我。我也依然很是歡迎他時常來我地小院坐坐!」葉飄零。如今。我心願已償。唯一放心不下地就是你。雖然你武功超凡、人又聰明絕頂。只是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你要面對地還是兩個皇帝。他們手上能夠動用地資源太多了。多得讓人防不勝防。
於情之一道。我對他們已再無虧欠。岳漓函如今有了驚鴻;而蕭青。我欠寧馨兒地早已還得清了。可是對你。我不知該如何做。才能償清……她想著。心中五味陳雜之餘。又覺酸痛難耐。不由輕輕歎了一聲。
耳邊傳來楚青衣懶懶的聲音:「你放心,那個妖孽能出事才叫奇怪!」
寧宛然歎了口氣,知道要說服楚青衣還得再花些工夫了。
蕭青臧走出小院,逕往前廳,還不曾走到廳中,一聽到上官憑的聲音:「你簡直是太胡鬧了,怎麼就跟杜曜廷鬧成這樣了!」顯然上官憑正在教訓寧宇昀。
寧宇昀撇嘴道:「那個死人臉……」一言未了,卻見蕭青臧緩步而入,忙住了口,起身躬身行禮,喚了一聲:「皇上!」上官憑也起身行了禮,卻沒多說什麼。
蕭青臧揮了揮手,示意免了,淡淡問道:「你們在說杜曜廷?」
「是!」寧宇昀忙應聲回答,對蕭青臧,他卻是不敢隨意說話。
「他人呢?」
上官憑見寧宇昀噤若寒蟬的模樣,心中好笑,接口道:「剛公主府有人過來,叫他過去!想必是岳漓函到了!」若不是岳漓函到了,杜曜廷又怎會一言不,出門牽了馬就走。他從楚青衣口中得知,自打杜曜廷來了中虞,只出過一次門,其他時候都在小院待著。
蕭青臧點了點頭,掃了寧宇昀一眼:「等杜曜廷回來,問問他岳漓函在哪兒,朕
一見!」
上官憑心頭一沉,卻又不好問話。寧宇昀倒是訝然問道:「皇上要見岳漓函?」
蕭青臧微一點頭,道:「你先去長公主府中看上一看吧!」寧宇昀忙應聲出門去了。
蕭青臧打走了寧宇昀,有意無意的掃了上官憑一眼:「上官,今兒朕忽然手癢,想尋人下幾局棋!」他語氣平和,卻是不容拒絕的口氣。
上官憑苦笑一聲,心中已隱隱猜到了幾分,道:「皇上有令,我又怎敢不從!」他雖然已無官職,也算得是皇親國戚,蕭青臧與他關係素來也甚不錯,便也免了他的謙稱。
二人緩步回了蕭青臧所住的南院,寧宛然知道他必是要來的,南院打掃得很是清爽乾淨,佈置更是雅致脫俗,淡淡的水色窗紗,房外幾株翠繡扶疏掩映,將幾枝竹葉投射在窗紗上,分外別緻清新。
二人進了屋,在靠窗的炕桌上坐了,那裡原就擺放著檀木棋,蕭青隨手拿了黑子布了局。上官憑謝了座也便坐下,默默相陪。
二人一來一往,下的都甚是輕鬆悠閒,更無絲毫火藥味。
棋至中盤,蕭青臧捏棋在手,似有意若無意的說了一句:「宇昀怎麼還沒回來!」
上官憑暗歎了一聲:終於來了。因開口答道:「此處距離長公主府路程並不甚近!」這話答得甚是圓滑,將寧宇昀晚歸之事盡數歸在了路途之上。
蕭青臧「哦」了一聲,也懶得掩飾:「葉飄零的事,你最好莫要插手。」他「叮」的一聲將一粒棋子重重落在坪上,面色冷凝:「此人,必須得死!」
上官憑默然了一會,答了一個字:「是!」
蕭青臧冷冷的看著他,又道:「朕知道你因為楚青衣的關係並不願意他死,不過他藐視我北霄皇室,竟敢私入內宮,悄無聲息的帶走朕的皇后,此人如此膽大妄為,若是留得他的命在,日後,難說還會作出何等離奇的事來!」
上官憑心頭一凜,念及葉飄零的所作所為,不由歎了口氣,心中明白蕭青臧的想法也是永絕後患,答道:「此事我只能兩不相幫,不過……青衣若是插手,我卻也無可奈何!」
蕭青臧點點頭,這已是他想要的結果的,他注目棋,只覺心亂如麻,不由歎了一聲。
上官憑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皇上與宛然是怎麼談的?」
「天香女之事,是朕的不是,當日你勸說朕該好好查一查此事,朕卻覺年代久遠難以查清,因此並沒著力調查……」蕭青臧默然了一會,長長歎了一聲:「她如今不願隨朕回宮,朕倒也並不怪她,她既想留在中虞,就讓她先待上些日子,待心情回復了,朕再差人接她回去!」她人雖活著,在世人眼中卻已算是死了,不過好在她容顏大變,再造個身份讓她入宮也並非難事,只是,她素來是個執拗的,怕是並不容易說服。
她一日不回去,自己也只能常來都了。他不由的想起早間與她談話時的情景,她的神情是冷淡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口中說的話卻是擲地有聲:「皇上若是執意逼我,中虞待不了,我也只能往南嶽去了……」
他忽然有些微微的煩躁,將手中的一粒棋子擲了回去,問道:「她的容顏還能恢復麼?」
上官憑怔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我卻不知,只是聽說葉飄零的手段有兩種,一種是能夠恢復的,一種是不能的,卻不知他對宛然用的是哪一種!」
蕭青臧沉默許久,慢慢道:「不能恢復也罷了!」她一直不願自己將她與馨兒聯繫在一起,如今換個模樣,其實也並非全無好處。
只是……心中終究覺得悵然……
午時的時候,寧宛然叫了蓮兒,讓人將午飯送到了自己所住的小院中來,蓮兒抿嘴一笑,心領神會的去了。楚青衣一面磕著瓜子一面笑道:「如今這前廳可是去不得了,見了那幾個人我就煩得慌!」
寧宛然不由一笑,白她一眼道:「你見到上官憑會煩得慌?」
楚青衣嘿嘿一笑,摸摸鼻子,轉移話題道:「石楠與梅遙去了哪兒,這半日還不回來。?」
寧宛然一笑,正要調謔她幾句,外面已響起石楠輕柔帶笑的聲音:「你們都在,我還能去哪兒,這不是回來了!」話音未落,石楠已推門走了進來。
楚青衣見了她,頓時眼前一亮,正要問話,石楠已搶道:「我從前廳過來,聽寧小子在說蕭青臧與岳漓函約了在公主府會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節更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