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娘子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司空投誠
    抓住她肩膀,臉色鐵青,磨著牙齒低聲道:「我只相公是嗎?你說我想把自己的娘子拱手相讓是嗎?」

    開明看到這樣的旋,心靈被震憾住,彷彿見到另一個狂的旋,口不擇言地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

    旋更用力地搖晃她的肩膀,快把她晃暈,「你以為我想這樣嗎?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你知不知道,每晚面對著你,有多痛苦……」

    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每晚面對著你,有多痛苦?旋在說什麼?

    「你這個折磨人的壞女人!你這個……你這個……」後面的話說不出來,含糊地消逝在他啃咬住她的唇齒之間。

    開明再一次懵,旋左臂圈住她腦袋,右手箍住她下巴,已經凶狠地撞上了她的嘴唇。他冰冷的唇沒有溫度,霸道地撬開她的口齒,肆意掃掠她的口腔,根本不給她呼吸的空隙。

    越來越困難的喘息令她腦袋清醒,她下意識欲掙扎,旋摟住她的臂膀卻圈得更緊。他將她在氈房的硬架子上,雙手幾乎揉碎她身上的每寸肌膚,隨著她的低吟,親吻離開唇畔,一路向下,熾熱的火焰瞬時燃燒至全身。

    「他親過你嗎?這裡,這裡,還是那裡……」旋充滿妒意的聲音悶悶地傳來,一絲絲如爬蟲般鑽入耳洞,「我真得快要瘋掉了!開明!」

    懲罰般地吻雨點似地落下,她卻停止了掙扎,任憑光裸的肩膀從扯脫的衣領處滑出,旋很痛苦嗎?她讓他痛苦了?

    旋親吻著她的脖頸,吻上她冰冷的嘴唇,微瞇的雙眼看到了她平靜地表情。那是一種聽之任之,任憑處置的表情。他心中微顫,頭顱漸漸垂落,砥在她的鎖骨處,微微喘息,平復著自己躁動的心緒。

    緩緩拉上她滑落地衣襟。旋重重抱了抱她。低聲道:「對不起。我說過不再強迫你。這一次。又逾規了……」

    她不語。目光複雜地看住他。

    旋放開整理她衣襟地雙手。向她恭謹地頷。慢慢地。走出帳門外。

    身上唇上全部都是旋留下來地濃烈氣味。開明苦笑著。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何感想。

    無意中橫生枝節。出現卿雲與旋這樣地事情。打斷了她地思緒。一整個下午她無法再作軍事上地思考。再看見旋也很尷尬。只得一個人背著手。在帳內煩躁地踱步。

    帳外進入一名前線地探子。向她跪稟道:「將軍。南宮城內出現了新地狀況!」

    「哦?」她此時急需好消息,不禁動容,「什麼新狀況?」

    「南宮的主帥和他的部下,好像起了衝突。」

    「權將軍和部下起衝突?」她微感惑,「權將軍這樣沉穩的人也會和部下起衝突?有沒有謬報?」

    探子斬釘截鐵地道:「絕對不會有誤,是小的親眼所見。」

    開明皺眉問道:「把你看到的,如實稟報!」

    「是!」探子立即一五一十說出自己的見聞,「南宮主帥和一名統領因為戰術上的分岐,言語不合,結果爭辯不下,二人大打出手……」

    「大打出手?怎麼可能!」開明笑道,「哪個做手下地會這樣狂妄,居然敢和將軍打架?」

    「是,如果是別的人絕對沒有可能,可是,那個人……」探子嚥了嚥口水,大聲道,「那個和主帥打架的人是他的親生兒子,就有可能了!」

    開明訝然,「司空?!」

    的確,如果是那個老是拽拽的司空,絕對有可能不服他老爸的管教,一時惹惱了他,大打出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嘴邊扯出一絲冷笑:「那麼現在呢?」

    「聽說那名部下負氣,出了城門不知所蹤,現在南宮城裡亂了套,滿城都在搜捕他。」探子一口氣說完。

    開明哦了聲,在原地踱了幾步,思忖著。探子瞅著她的臉色道:「將軍,我們要不要也派出人馬去搜尋,說不定能在城外逮到司空,到時我們不是就有了對付南宮的重要籌碼了嗎?」

    「這件事本將軍自有分寸,下去吧!」她並不搭探子的腔,向他擺手。

    探子不便再多嘴,自覺地退下。

    她拿定主意,就向帳門走去,帳布掀開,旋一頭鑽了進來,差點和她撞個滿懷。

    她連忙往後退了退,旋不防會出現這種意外,愣在了門口。

    二人互相撇開目光,不敢對視,旋乾咳著道:「將軍是要下令搜捕司空嗎?」

    開明強裝笑顏,聲音不自然地道:「啊,你也聽到了啊!」

    旋眼睛亂瞄別處,解釋道:「看到探子有事稟報,我就沒有進來了。」

    「哦。」她也胡亂應著,「那你快去做準備吧!」

    「是。」旋應著,快速退出。

    那邊廂,探子出了中宮營地,鬼頭鬼腦地向著郊外走去。到了一棵歪脖子枯樹前

    樹後有人「噓噓」連聲,探子向左右掃瞄一圈,迅上。

    樹後出細微地男聲:「成了嗎?」

    探子同樣壓低聲音道:「成了。」

    樹後立即丟出一袋銀錢,探子接住,眉開眼笑地塞入懷中。

    「快走吧!」男聲命令道。探子應了聲,依言走開。

    待探子走遠,出聲的那名男子這才現身,入鬢的劍眉,星目閃爍著亢奮地火苗,正是南宮的銀甲小將,司空。他自另一株樹後牽出自己地愛騎,翻身上馬,大搖大擺直奔中宮營地而去。

    領兵出寨的旋在門口把他攔個正著:「什麼人?膽敢直闖中宮營寨?!」

    司空看見是他,冷笑道:「怎麼,打了這麼多回合,你竟然連本統領也不認得了?」

    旋看仔細是司空,大吃一驚:「是你?你怎麼一個人跑這裡來了?」

    「我來這裡做客,也不行嗎?」司空抖擻手裡地韁繩,哼道,「還不去通知營裡的將軍,請我進去喝幾杯茶。」

    旋聽他說得張狂,不清楚他存著什麼心思,不便得罪,只得引他進寨,自去稟報開明。

    開明聽得司空自投羅網,心裡也是吃驚,剛剛聽旋稟報,他身後地武將已經等不耐煩,自己拂簾進入。

    開明看得真切,果然是司空本人無誤,她堆起客套的笑容,抬手道:「統領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還是說,權老將軍有話托統領帶來嗎?」

    司空不客氣地坐在椅上,聽她提到權將軍,立即往地上吐口水,一臉的惱怒:「那個老不死的,別在我面前提他!」

    開明察顏觀色,陪著笑道:「統是和權將軍鬧不和,賭氣出來地嗎?」

    司空恨恨地道:「你別裝不知道,我跟老不死的大打出手的事,想必你的探子早就告訴你了,你以為我只是賭氣,會跑到敵營來嗎?」

    開明淡淡一笑,抬眼看他:「不是賭氣,統領是來投誠的?」

    司空轉眸,熠熠光地盯住她:「我若是說投誠,將軍會相信嗎?」

    開明乾笑道:「統領若是無處可去,不妨本寨多玩幾天,至於投誠,那完全要看個人的誠意,不是本將軍不相信,實在是因為,統領跟權將軍關係過於親密,很難讓我手下的將士們信服。」

    司空冷笑道:「這麼說,將軍還是不相信了,那麼,本統領就給將軍出個破城的點子,讓將軍信本人一回如何?」

    開明聽他此言,臉上神色微變,「統領此話當真?」

    司空哼哼道:「我既然投誠而來,自然要送一份禮物給將軍,以示本人的誠意,最大的禮物不過是破了南宮地城池。將軍與其苦思冥想如何破城,不妨採用一下我的主意。」

    開明衝著他,豁然一笑:「統領請講。」

    司空道:「我與老不死,嗯,南宮將軍的關係,對開明將軍而言,有利又有弊。權將軍是我生父,投誠中宮的確較難令人信服,但我是他的親子,對開明將軍來說,又是最有利的關係。」

    開明聽他左一句開明將軍,又一句開明將軍,只是笑:「怎麼說?」

    司空壓低聲音向她道:「我的破城辦法是這樣的,由我賺開南宮的城門,謊稱將軍是友邦地援軍,待城門開啟之時,將軍帶領人馬進入城郭,出奇不意,一舉拿下整座城池,將軍你看這個主意怎麼樣?」

    開明摸了摸下巴,微笑道:「主意是不錯,具體如何行動,有些細節要再行商榷。」

    司空大喜:「將軍是採用了我的點子了?」

    開明點頭道:「也未為不可。」眼睛看著司空,吩咐旋道,「難得統領來做客,聽說南宮的軍師和統領從小要好,近衛兵,帶統領去軍師那邊,讓二人好好敘敘舊。」

    司空一愣,又扯開一個大大的笑臉,笑得竟有些猙獰,「不錯,我可是想念我這位兄弟,想了很久了,這次來,怎麼能不見呢!」說到最後一句,牙齒咬得咯崩響,兩隻拳頭都捏緊了。

    開明看他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心裡好笑,和司空客套兩句,就叫旋送走了。

    旋從外面轉回,見她還在思忖,提醒道:「將軍,司空來得不明不白,不知好意還是歹意,我們不能放鬆警惕。」

    開明嗯了聲,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唇角:「旋,你記得我早上剛剛說過,天時地利都被敵方佔盡,眼下這個轉折的契機自己送上門來,怎麼可以不利用呢?」

    旋向她湊近,小聲地道:「將軍想怎麼利用司空?」

    「不管他是真投降還是假投降,他最大的好處就是賺開南宮的城門。」開明向著旋眨了眨眼,狡黠地道,「若他是計,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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