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送回氈房,春花她們趕緊替她抹乾了身體,找出寬大衣服,急急忙忙地給她換上
開明任由她們擺佈,不言語也不反抗。璣的近衛兵送來了熱湯,開明將湯捧在手裡,看著地面呆。
春花在一旁唉聲歎氣地道:「這又是何苦,唉……」
夏草和秋菊不理解地看著開明,又看春花:「老大,我們不是很懂。」
春花甩過去一個白眼:「離你們開竅的時候還早。」
氈布掀起,璣走來,頭已經抹乾,濕衣服也換下。他一進來,目光就自然地落在開明身上,烏黑散亂的長,不合身的寬袍窄袖,手裡捧著熱湯,眼睫卻是垂視著地面。
春花三人連忙站起,躬身:「大人。」
璣向她們頭,低聲道:「西宮今後的戰事,我必須跟副將軍商議。」
春花她們知趣地退出帳。
璣拉了張凳子,在開明對面坐下來,手交握著放在膝蓋上,俯下身看著她的臉:「好點沒有?」
開明扯了扯角。啞聲道:「我很好。御兵大人請講。」
璣被她突如其來地反應驚。目光在她平靜地臉上逡巡。「真得沒有事嗎?」
開明慢慢抬起眼睫。目中一片清明:「我看起來像有事嗎?」
璣注視著她。濕濕地長抹得半干。垂落在臉頰兩邊。半敞開領口地寬大衣服。讓他幾乎產生錯覺。似乎眼前這人是那一晚洗浴歸來時地模樣。是還在他手下唯唯喏喏。不服管教地頑劣小兵。
但她此時地氣勢。卻分明不是。
「旋地事。你不需要介意……」
「我以為御兵大人是來談戰事地。」開明迅速打斷了他,將手裡的湯碗放回案几上,眼珠轉向他,「多謝大人的熱湯。」
璣有些驚愕地看著她:「開明,你對我不用這麼客氣。」
「御兵大人是宮帝的人,對大人不客氣,不就是對宮帝陛下無禮嗎?」她冷冷地看著他,「請大人不要自作多情,就算旋真得不要我,我也不會跟從大人地。」
「開明……」
「說起來,大音將軍的死頗有疑點,還請大人指點疑惑一二。」開明的眼神越冰冷,如冰霜利刃一般直直射向他,「為什麼大音將軍落難時,御兵大人不在將軍身邊?請問大人那時又去哪裡公幹了?」
璣嚥了嚥口水道:「因為西宮截去了糧車,當時我正在追擊西宮偷襲的人馬……」
「就算大人真是去追糧車。」開明定定看住他,冷聲道,「讓大音落單,讓她孤掌難鳴,恐怕是戴玉衡和大人的意思吧!」
璣臉色突變:「你什麼意思?」
開明死死盯住他,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戴玉衡這次和西宮的開戰,難道不是太倉促了嗎?天厥帝剛剛仙去,他就遠遠遣開了宮帝的心腹,將軍是有兵權的將領,皇帝更替時分,留在帝都自然太過於敏感。借口開戰,把將軍派到邊境,最好在交戰時把她孤立,借西宮的手順理成章地除去心頭大患,又不損自己在百姓中地名聲,難道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何況這樣卑鄙的事,戴玉衡又不是沒做過。」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璣的臉上陰晴不定,鳳眼裡波光閃爍,卻沒有一言反駁。
「我聽說大音第一仗折損人馬後,曾向中宮求援,戴玉衡未一兵,更是堅定了我的想法。若不是大人在此次戰役中任監軍,明裡暗裡地幫忙策劃,只怕大音將軍還不會這麼輕易地死去。我說地這些,不知道御兵大人接受受?」
璣聽到這裡,鳳眼一點點瞇起,唇角微微上揚,竟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開明將軍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開明哼聲道:「我本來就不笨,既然順流而退只能處處挨打,那我只好逆流直上了。我只是很好奇,戴玉衡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引得御兵大人對他如此死心塌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新兵訓練營時,大人曾問過我魚和熊掌能不能兼得,想必那時,大人的心還是在動搖的。」
璣歎息著笑了笑,「你說的沒錯,戴玉衡地確許了我一樣天大的好處,引得我不得不對他死心塌地。」
開明頗感疑惑,蹙眉道:「御人位極人臣,難有更高的官位可以誘惑到你?」
璣淡淡笑道:「封侯拜相,都不是我追終極目標,除非最高位,哪裡還有什麼官位可以吸引我?」
「除非最高位?」開明睜大了眼睛,「你竟有這種野心,不怕被戴玉衡知道,要了你的性命!」
「宮帝新立,內憂外患,他不
種自剪羽翼地蠢事。」璣挑起眼角,笑笑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