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將軍府出了怎樣的變故,那名小頭目突然轉變了T
開明磨磨蹭蹭地出了府門,前腳剛剛邁出,後腳的大門就「匡啷」一聲關上了她瞅著緊閉的府門,半天回不過神,這是怎麼回事?還沒到晚上啊,居然閉門謝客了?
大音在搞什麼鬼?
看看天色將暗,記掛著自己那些藏匿在地板下的黃金,一想到黃金,就想到那名變色龍一樣的北宮皇子,想到他生動微笑的臉龐:「晚上記得早點來。」渾身頓時打個寒顫,差點忘了還要跟這個危險人物打交道。
趕緊得想個什麼法子,將這只變色龍趕走才好。在門口招了輛馬車,她半臥在裡頭,一顛一簸地琢磨起了心思。
到了自家院落,她深吸口氣,推門進去。門一如既往地沒有上鎖,一推就開,她迅速將房門掩上,輕手輕腳摸向內室,在門口的縫隙中往裡窺視。
「呼啦!」一聲,門被拉開,亞麻色長的惑立在門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統領不進來嗎?」
她僵在那裡,雙手還保持著偷看的姿勢,連忙撤回,尷尬地笑道:「皇子早就來了啊!咳咳,真早,真早。」
惑也笑:「統領今天很準時,正好我的藥丸也調製好了,統領來試試?」
「藥丸?」一想到他的藥,就想到那裡爬動的昆蟲,胃裡先一陣噁心,敷衍著道,「是啊,是啊,啊,那個,營室今天怎麼沒有看到?」說完往屋裡左右張望。
「營室今天呆在驛站,我們整天往這裡跑,偶爾也要做個樣子給守衛看。」惑看看她道,「統領不進屋嗎?」
「進屋。對對。」她隨著口說。心裡有些不安。不知為什麼。營室不在反而添了份面對惑地尷尬。
進入屋裡。她摸著地板規規矩矩坐好。眼睛瞄著各處地地板。尋找自己藏匿黃金地準確位置。腦子裡胡亂想著有了錢以後地宏偉規劃。
「統領……統領……」惑叫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惑奇怪地瞅著她:「統領今天是怎麼了?有心事?」
「沒有沒有!」她趕緊地搖手。扯出一個難看地笑。「訓練得有些辛苦。所以走神了。」
惑看著她。她忙轉移話題:「解藥呢。快拿來給我吧!」
細白的手指輕輕推過來一盅淡綠色的水,惑輕聲道:「統領先飲杯安神茶吧!」
「安神茶,哦,好。」她心神恍惚地端起,飲了一大口下去,忽然想起什麼,定定地看向惑道,「真得是安神茶?」
惑輕輕一笑,淺淡的藍眸彎成好看的弧度,微露貝齒道:「當然不是。」
開明不由地手一抖,茶盅落到衣擺,濡濕一大片。她又羞又怒地叫道:「你這個人,你這個人,怎麼每次都這樣!」
「也不是什麼壞東西。」惑將茶盅從她衣擺上取出,安放在旁側,笑道,「待會吃解藥時用得到。」
她瞪他,對眼前這人徹底無語。
惑挑起眼角,忽然看向她:「開明統領認為惑是怎樣的人?」
她不假思索地道:「變色龍加騙子。」
惑大笑,笑得花枝亂顫:「原來在統領的心中,惑是這等人物,不過,惑要請教何為變色龍?」
「變色龍嘛!」她瞅著他的頭跟眼瞳,嘲諷地道,「就是顏色變來變去的一種昆蟲。」
惑捋起自己長的尾,看著她微微一笑:「在統領心目中,惑就是那種變色的昆蟲?」
「差不多了。」她有點不耐煩,不給解藥,淨囉嗦這些作什麼,「我沒有多少時間,趕快給我解藥吧!」
「不急。」惑晃動臻,不以為然地道,「先等半刻鐘。」
她睜大眼睛道:「為什麼要等?」
惑嘴角挑起淺笑:「我忘了告訴統領,其實早上並沒有給你下蠱……」她咦一聲,眼睛睜得更加大了,「不過,剛才統領喝的,卻是真正的蟲蠱。」
話沒說完,她就大罵著:「小人!陰險!」跑去牆角,千方百計地想從口裡挖出來。
惑歎氣道:「統領吃了這麼多次的蠱,還不明白嗎?除非把肚子剖開,不然怎麼可以弄得出來。」
她氣得沒轍,順手抓起牆角輕便的東西就朝他丟過去:「你這個混蛋!每次都騙我!」
「哎喲!」惑捂著額頭叫道,「會痛啊!」
她不睬他,悻悻地一屁股坐在牆角邊,扭過頭不看他。
惑沒話找話道:「統領是中宮人氏嗎?」
「廢話!」她忍不住道。
「中宮的女子,都像統領這般平易近人嗎?」
平易近人?這傢伙還知道奉承,開明被他捧了一下,心裡的不快稍稍減淡。
「其實統領是好人。」惑的口氣聽起來像是歎息,「只不過遇到了惑這樣的人……」
呃?怎麼自
起來了?她有些愕然,轉頭看他。
惑的唇畔掛著一絲冷笑:「遇到惑這樣的變色龍。」
她微怔,惑的臉色有點怪,口氣也很冰冷,難道他對變色龍這個詞語很介意?
惑忽然收起笑容,平靜地道:「開始了。」
話音剛落,像是附和他的話語,開明剎時感到了身體的異樣,肚腹間象著了火般燃燒,全身的脈絡都在向外擴張,像是隨時準備突破皮膚,泉噴而出。
她不由自主一聲厲叫,摀住了肚子,滿頭大汗。為什麼遇見了這個男人,整天要她承受這樣的痛苦與折磨?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啊啊!」她趴俯在地上,痛得無法起身。
惑緊張地觀察著她,用手指觸碰她的肩膀,小心地道:「統領,統領怎麼樣了?」
「怎麼樣?!」她惡狠狠地抬頭看他,「快死了!你滿意了吧!」
惑不理會她的挖苦,緊追著道:「是不是全身象著了火般?渾身的血管都要爆裂的感覺?」
「你知道還問!」
「奇怪,我已經斟減了藥量,怎麼反應還這麼強烈?」惑自言自語地說著,迅速到桌邊取了一盒七彩藥丸,先將紅色按入她口中,「試試這個。」
又拿她試驗!她恨恨地瞪他,只得服下。
「有沒有減輕?」
「沒有,該死的,我肚子快爛掉了!」
「不會,沒有半個時辰不會爛。」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吃這粒藍色的。」
「你這個沒用的半桶水!我叉叉叉你,你叉的!」
「別罵了,省點力氣。」
「黃色的。」
「紫色的。」
「……」
「你丫的什麼鬼藥丸,越來越熱了!」
「就好了就好了。」
燙的手突然捏住惑冰冷的手指,他不由地微微一顫。
「這是什麼?」
「我的……手……」他艱難地道。
「很涼快。」開明不由分說,將他的手背貼到自己臉上。惑的手指一陣顫抖,像是她身上的熱度傳染到他,蒼白的臉頰居然帶起了紅暈。
「快放開我的手!」他用力扯自己的手指,「太不像話了!」拉扯中,她居然往前一撲,像上次一樣,粘住他的身體不放了。
惑又驚又羞,在她用力的摟抱中,不止臉蛋,連身體都像煮熟的蝦一般,紅透了。
「開明!」他試圖拉開她,她卻是越抱越緊,昏頭昏腦地叫道:「冰枕,冰枕,好舒服,好舒服!」
「我不是冰枕!」惑啞著嗓子道,她在他懷裡蹭了蹭,他嚇得不敢亂動。
咚咚的心跳聲中,彷彿過了幾個世紀。
「開明?開明統領?……」
「唔。」
「你好點沒有?」惑遲疑地伸出手,碰了碰她,大鬆口氣,「看來有效果了,沒那麼燙了。」
「是啊。」她含糊地說道,「瞎貓碰到死耗子……」
惑驚喜地道:「你清醒了嗎?」
「醒了一半。」她吐字不清,仍圈在他懷中,「另一半還昏沉沉的。」
「哦?」他向她俯身,輕輕地道,「能不能,先放開……」
她抬頭,茫茫然地仰向他。在這一仰一俯中,兩人的嘴唇竟然鬼使神差地撞到了一起。
惑剎時臉色大變,眼睛瞪得像見了鬼一般,驚恐萬狀。
開明的神智飄飛在九千英尺以外,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紅著眼睛傻傻地看他,喃喃地道:「好涼。」
惑用力一甩手,她半撐著的身體「叭」僕在了地板上,痛得什麼魂什麼魄都飛回來了,「痛死了!」
「你這是幹什麼?」她氣呼呼地坐起,拿眼瞪他,「下蠱整不死我,就想摔死我嗎?」
惑橫眉豎目地看她,抿著嘴道:「你自己剛剛做的事,忘記了嗎?」
「什麼事?」她搔著頭,見他一臉嚴肅,認真想了想道,「好像抱到了什麼冰冰的東西……」
惑的臉一黑:「只是這樣?」
「還有嗎?」她瞟向他,惑面上微紅,別開臉去。
開明仔細地看他,想像不出自己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令得惑這樣彆扭。「惑。」她悶聲悶氣地道。
惑拿眼瞅瞅她,不搭腔。
「你太瘦了。」她語出驚人,惑差點被口水噎到。
「不過,你不用介意這件事的。」她認真地看著他道,「現在不是流行那個什麼,花樣美男嗎?女人們都喜歡你這種纖弱型的少男呢!你不必太在意自己的身材!」
惑瞪著她,哭笑不得:「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以為自己是對身材的事彆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