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濟急著進城,懶得跟他理論,說道:「罷了。你快快把城門打開。」
那士兵只是磕頭,說道:「請公子恕罪,開城市的鑰匙不在我身上。」
吳元濟橫了眾人一眼,大是惱怒,他想不到有一日自己進蔡州城都會如此大費周章,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冷冷的道:「那鑰匙在誰的手裡?」
眾士兵齊刷刷的跪了下來,說道:「鑰匙在長官手裡,我們都沒有。上面說了,任誰都不許進去,要放人進去,須得將軍批准。」
吳元濟心中怒發如狂,知道事情對自己已經極為不利,元世也許竟已經動手了,是他要把自己攔在外面,讓他好接掌軍事嗎?自已若在外面,則空有一身力氣也只是無處使了。
他大怒之下,挈出劍來,喝道:「竟敢攔老子,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呼的一聲,一劍刺出,呼的一聲,又是一劍,只聽兩聲慘呼,已經立時殺死了兩個士兵。
李祐勸道:「公子冷靜些。這不關他們的事,殺了他們也於事無補。」
鍾鐵映冷笑道:「嘿嘿,怎麼與他們無關?他們與人串通,圖謀公子,死有餘辜,一劍殺了他們算便宜了他們,該當誅滅九族才是。」
吳元濟喝道:「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鍾鐵映巴不得一聲,一劍下去,一個士兵的頭便遠遠的飛了出去,熱血如噴泉般激噴而出。其餘士兵嚇得發一聲喊,四下奔逃,鍾鐵映步法如飛,一劍一個,頓時全部了帳。只看得李祐心中發寒,大是不忍。
眾人此時所在乃是北門,於是繞到南門,卻見大門緊閉,連守衛都無一個,吳元濟猛的一腳踹在門上,他武功高強,頓時那門發出光光光的巨響。那城門乃是鋼鐵所鑄,吳元濟連連猛踹,只踹得自己的腳底板都隱隱生疼,那門卻仍是紋絲不動。
吳元濟大嚷大叫了一番,叫得累了,便一跤坐倒在地,想起自己從此也許再也進不得此門,平素一腔報負竟付流水,什麼建功立業,什麼稱王稱霸!只怕連性命都會不保,便似那吳元慶一般,被人追殺得滿世界逃命。心中又傷又痛,就好像有一把火在灼燒。叫道:「吳元世!吳元世!我終有一日叫你碎屍萬段!」想起自己在外奔波,為國操勞,結果卻讓這乳臭小兒撿這現成的便宜。「哼,全是陰謀!全是預設好的陰謀!什麼叫我去交結權貴,叫他們在皇上面前說好話。其實真正目的是把我支出去,你們就好搞鬼!」
他忽然嚎啕大哭起來。眾手下不禁面面相覷。方方勸道:「元濟,你哭有什麼用?想辦法呀。只要你爹爹還沒有把節度使位置傳給你弟弟,你便還有轉機。只要進得城去,便算他真當了節度使,現放著這麼多將軍在身邊,也不怕他。」
吳元濟一想不錯,冷冷的盯著眾人看了良久,說道:「眾位願跟隨我與他們鬥爭到底嗎?若吳元世果然已經當了節度使,眾位不會落井下石吧?」
鍾鐵映叫道:「我誓死跟隨公子。公子放心,終有一日,把這位子奪回來。」
歲寒三友也道:「誓死追隨公子。」
李祐也道:「唯公子之命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