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一直笑瞇瞇的看著那女子,臉上儘是慈和,這時搖了搖手,阻止管家說話,笑道:「哦,你是誰?你說出來聽聽,看要不要向你下跪,我心中自然就有數了。」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我是恩王的女兒,乃是當朝永安郡主。你說你該不該向我下跪?」
那老人笑道:「若你果然是郡主,我自然要向你下跪,只可惜你這話誰也不會信。」
那女子冷笑道:「你最好還是相信的好,相信總沒虧吃,若不相信的話,只怕到時就會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老人哈哈大笑,說道:「我嚴霸天活了六十歲,可從來沒有怕過誰,你撒這彌天大謊就想騙住我?告訴你,我是寧可吃不了兜著走,也不願被人當傻瓜騙。」忽然厲聲道:「還不快快跪下!」
永安郡主咬牙道:「你還敢叫我下跪?難道你真不怕滿門抄斬嗎?」
嚴霸天道:「好,你不願下跪,給我先剝光她的衣服,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刁蠻!」
吳元慶吃了一驚,想不到這老人一臉的慈和,突然之間竟會說出這話來,不禁大是詫異。
永安郡主又驚又怒,一張臉變得紫脹,叫道:「你敢!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我叫你碎屍萬段。」
嚴霸天笑道:「我絕不會動你一根毫毛,我也許還給你添上幾根。」他的臉上一副淫邪的獰笑,吳元慶說不出的厭惡。
只聽嘶的一聲輕響,布帛開裂聲中,永安郡主的一塊衣袖已經被撕了下來,永安郡主一聲驚呼,臉上已然變得蒼白,吳元慶正要闖進去相救,忽聽啪的一聲脆響,從永安郡主的懷中掉下一件物事來。
嚴霸天道:「且慢。」站了起來,走近那物事,俯身拾起。那是一塊潔白晶瑩的玉牌,掉落地上,卻連角都沒有破損一點,可見玉質之堅之純。嚴霸天眼睛都亮了,細細的看著玉上的刻字,忽然,就好像遇見天下最可怕的鬼魅似的,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天氣尚冷,他的額角卻禁不住汗水潸潸而下。
吳元慶大是奇怪:這塊玉牌上到底寫著什麼,竟有如此之大的魔力?叫這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惡霸也如此恐懼?
永安郡主卻已經變得鎮靜,又恢復了尊嚴,冷冷道:「現在你知道我沒有騙你了罷?」
嚴霸天喃喃道:「是,是,小人有眼無珠,小人油脂蒙了心,小人被鬼迷了心竅。」忽然雙膝一軟,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說道:「郡主娘娘大人大量,千萬饒了小人這一次,郡主這副打扮,小人萬萬料想不到。」
永安郡主得意道:「現在知道後悔了罷?剛才幹什麼去了?我說的話難道真是放屁嗎?」
嚴霸天道:「是,是,是。」忽然醒悟,忙抬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說道:「該死該死,小人說錯了,不是,不是。是小人說話是放屁,郡主娘娘天仙下凡,說話香得很,連放屁也是……也是香的。」
永安郡主見他說話如此粗俗不堪,不禁皺眉,喝道:「別再說了,沒的髒了我的耳朵,你得罪了我,自己瞧著該怎麼辦罷。」
嚴霸天道:「是,小的該死。」忽然左一個耳光右一個光的掌起自己的嘴來,說道:「請郡主娘娘大人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
永安郡主冷笑道:「你先自掌一千個嘴巴吧,待打得我滿意了,饒不饒你,就看本郡主高不高興了。」
那幾個大漢與管家見事情有變,早跪了一地,見嚴文武自掌嘴巴,便都左右開弓自掌起來。一時之間,劈劈啪啪之聲不絕於耳,自罵自輕之言響徹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