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英雄 正文 第四章 山莊風情
    不一會,便傳來幾聲年輕女子的說笑之聲,傲雪欺霜走了進來,只聽傲雪笑道:「叫你服侍公子,姐姐不知道怎麼服侍嗎?」

    王茵圓心中惶恐,說道:「我……我不知道……」

    欺霜道:「姐姐剛來還不習慣,日後就會好的,其實公子人挺隨和的,對我們最好了,公子這樣的男子,我們能夠服侍他,真是我們的福氣。」

    王茵圓低頭道:「是,我太笨,還請姐姐們多多擔待,多多指教。」

    傲雪吃吃而笑,說道:「擔待是不敢,指教嘛,嘻嘻,你什麼都不懂,不過這事很容易學的。」

    王茵圓也不知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只得唯唯答應。

    傲雪欺霜一邊一個,擁了她走進一個大廳,那公子已經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喝茶,見她來了,微微一笑,說道:「王姑娘身遭不幸,你兩個帶幾個人,拿五十兩銀子,去幫她把母親葬了吧。」

    傲雪欺霜忙答應:「是。」

    王茵圓心中感激,盈盈拜倒,一時聲作哽咽,竟說不出話來。

    三人去後,吳元慶坐在桌邊喝了兩杯茶,只見家中總管鮮於熊兒進來道:「公子,老爺叫你過去。」

    吳元慶不耐煩道:「有什麼事嗎?若是叫我去見人,就說我睡了。」

    鮮於熊兒道:「是叔老爺來了,公子若不去見見,只怕不妥當。」

    吳元慶怒道:「什麼叔老爺伯老爺的,我不想見。」

    鮮於熊兒道:「公子不去見,若老爺發起怒來,公子豈不吃虧?」

    吳元慶大怒,光啷一聲,把茶杯擲在了地上,喝道:「你這狗仗人勢的奴才,少拿老爺來壓我,老爺發不發怒,關你什麼事?」

    鮮於熊兒忙低頭道:「是,是。」

    吳元慶平素最不喜歡這鮮於熊兒,此時雖然發怒,畢竟怕父親,只得站了起來,走進父親的會客廳,只見父親的結拜兄弟吳少陽坐在父親對面,見他來了,呵呵而笑,說道:「慶兒,你是越長越精神了,將來繼承父志,前途不可限量啊。」

    吳少陽長得高大威猛,山首燕頷,鼻子長大,一身橫練功夫,萬夫莫當。吳少陽與吳少誠曾同在魏博軍中,兩人因此結為兄弟。此時的吳少陽,一臉慈和,全不像一個馳騁沙場的虎將。

    父親吳少誠道:「什麼精神!只有玩的精神,這樣下去,將來必定是個一事無成的敗家子而已,還說什麼前途?」

    吳少陽道:「少年人誰不愛貪玩?一個人的出息靠的是膽量豪氣,那是從小就注定了的。」

    吳元慶只得上前拜見,只見吳少陽身後站著一個清秀少年,正是吳元濟,吳少陽道:「元濟,還不快拜見哥哥。」

    吳元濟向前弓身行禮,笑道:「哥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吳元慶斜眼向上,更不理睬。

    吳少誠喝道:「慶兒,弟弟給你行禮,你怎可如此無禮?好在是一家人,否則豈不讓人說我沒教養?」

    吳元慶這才懶懶的道:「起來罷,何必多禮?」

    吳少誠又要喝罵,吳少陽忙攔住了,笑道:「這正是慶兒的有個性處。他兩個從小本來是最好的,我到申州刺史任上後,兩人便分別了,久不相見,未免生分。日後相處久了,自然便又如親兄弟般了。」

    吳元慶撇了撇嘴,心想,娘娘腔兒,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繡花枕頭外面光,我會把他當兄弟?沒得笑掉人的牙齒。卻忍住了沒說出口。

    吳少誠甚是不悅,待得吳少陽父子走後,著實把他訓斥了一頓,吳元慶也不在意,只把他當作耳旁風,覺得在家呆著實在無味,便想出外遊玩。

    過了兩日,傲雪欺霜帶著王茵圓回來,吳元慶便帶了三人及心腹雷雨等人去圍場打獵,這片圍場位於蔡州城之西,只見林深草密,其時天氣正寒,樹葉尚未抽出新芽,草枯風長,正是圍獵之時。

    馬在草地上奔馳,眾人呼喝叱吒,只見一隻小鹿從山林間飛奔而出,眾人大喜,雷雨尤其叫得起勁,吹著口哨從東邊圍趕而來,傲雪在東,欺霜在西,眾人皆想趕了小鹿讓吳元慶射,那小鹿左衝右突,卻見四周皆有人,頓時驚恐萬狀,王茵圓站在草地上,見那小鹿急得哀哀而鳴,一不小心,差點沒有跌倒,吳元慶看得真切,一箭射去,頓時正中小鹿胸口,慘叫連連,滾翻在地。王茵圓心中甚是不忍,只覺那哀叫之聲撕扯著自己的心,頓時忍不住落下淚來。

    眾人卻甚是興奮,又打了一會,獵得兩隻小鹿,四隻兔子,一隻山雞。這才收馬休息。圍場中本就蓋得有房子,稱作英雄山莊,有僕人在此長住打掃,接待服侍節度使中來打獵的達官貴人,吳元慶帶領眾人來到山莊,早有廝僕迎了上來。

    傲雪與欺霜忙去燒了熱水,只見吳元慶進去洗澡,傲雪對王茵圓笑道:「今天總該你去服侍公子了吧?」

    王茵圓臉上一紅,心想吳公子有大恩於己,自己這一身都屬於他的了,服侍他本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我可不能太不知好歹,於是點點頭,走進浴室去。

    浴室中香氣馥郁,煙霧繚繞,只見吳元慶已經沐浴在木桶中。王茵圓見了他那**的胸膛,頓時心跳加速,臉色紅若朝霞,心中害怕,站在當地呆立了良久,聽見吳元慶撩水的嘩嘩之聲,忽然心中下了決心,輕輕向前走去,這一段路彷彿有千里之遙。

    到了浴桶之前,吳元慶瞇著眼泡在熱水裡,似乎十分享受,王茵圓不敢正視,伸過手去為他抹拭,忍不住手顫抖。吳元慶睜開眼來,她吃了一驚,忙閉住了眼睛。

    吳元慶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是你來了?這些事不用你幹,叫傲雪欺霜她們做就行了,她們又在偷懶嗎?」

    王茵圓忙道:「不不,這是我該做的。公子幫我葬了母親,我就已經是公子的丫環了,這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不敢忘,服侍公子正是我的份內之事。」

    吳元慶凝視著她,臉上似笑非笑,說道:「誰說你是我的丫環了?」

    王茵圓驚道:「公子嫌棄我,要趕我走嗎?我……我……」

    吳元慶笑道:「誰說要趕你走了?我只是說不要你做丫環。」

    王茵圓不知他這話是何意,茫然的看著他。

    吳元慶微笑道:「你說賣身葬母,我可並沒有買你,我只是幫了你一個忙而已。你還是自由的,如果你想留下來,我會把你當朋友,當妹妹,如果你想走,你隨時都可以走,沒有人會攔你。」

    王茵圓忙搖手道:「不,不。我說話可不能不算數,我……我願意服侍公子一輩子。」

    吳元慶伸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拉了她的手,王茵圓一顫,便想躲開,可是他這輕輕一拉,雖然慢條斯裡,但自己偏避不開,既被他抓住,便也任其自然,只聽他笑道:「你這麼漂亮,叫你當丫環,豈不是委屈了你?」

    王茵圓低頭道:「我是個不幸的人,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吳元慶正色道:「妹子,你千萬別這麼想,你縱然遭遇不幸,可並不代表你就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雖然幫你葬了母親,但你並不要覺得欠我什麼,你還是你自己。」

    王茵圓聽他叫自己妹子,臉上一紅,聽他不把自己當下人,不禁大是感動,一時說不出話,只答道:「是。」

    沉默良久,吳元慶輕輕的撫摸著她的手背,柔聲道:「妹子,你長得真漂亮。」

    王茵圓大是窘迫,不知說什麼好,忙道:「我幫你添水,這水該冷了。」輕輕想掙脫他的手,但他的手就像有股磁性,自己的手被他牢牢的粘住了。吳元慶道:「這水還熱得很,不用添,你要不要也來泡泡?剛才在外面受了風吹,泡一下熱水,渾身特別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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