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人生 正文 第二百十一章 老太太的打壓
    爍一瞅她那賊溜溜的眼神,就知道這三八又在動壞腦道:「喂,我跟你說正經的,這事兒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你可別又整出什麼ど蛾子來你嫂子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擺平的,要是再被你刻意整出點家庭危機來,我可不輕饒你。爺爺可是給了我特殊權限的,必要時候,罵你都是輕的,明不明白?」

    說完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還作勢揚了揚手,表示自己起狠來女人也照打,而且享受先斬後奏的特權,不必請示就可以用大哥管教小妹的名義「招待」她。

    他一說到罵人的事,袁思嫻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初這丫的把自己罵得多慘哪,都罵哭了,現在居然還如此要挾自己,簡直可惡!我要是不整點大動靜出來,豈不是說明我怕了他?那往後他還不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到了袁思嫻家門前,張爍沒有看到豪宅大院,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棟三層小樓,看上去並不起眼。也沒有警衛林立戒備森嚴,門前站崗的是有兩個,一個穿軍裝,一個居然穿西裝。這讓他稍稍覺得有點奇怪。

    走近了一看,才現穿西裝的那張冷峻面孔自己曾經見過,正是火車上認識的那位林兄的跟班隨從。袁思嫻與這人也認識,問了聲道:「林大哥來了?」

    那冷面孔點頭回應:「袁小姐好,廳長他剛進去。」此人的表情一直沒有變化,就算認出了張爍是在火車上見過的那個年輕人,也沒有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淡淡地回應,平靜地開門請他們入內,然後關上門繼續在門外盡著自己的職責。

    袁家的擺設並不奢華,牆上地掛件多是地圖,世界地圖,中國地圖,周邊國家地圖等等,還分很多種類,有地勢地貌的,也有行政區劃分的,要說這裡是作戰指揮中心倒還更像樣點,若說是個家,就少了幾分溫馨自在的味道了。

    客廳裡沒有人在,袁思嫻徑直往二樓走去並對張爍道:「多半是在藥房。」跟著她一路上去,張爍還兀自奇怪,這軍長家裡怎麼還佈置藥房,又不是開診所地。

    到了二樓,就感覺到一股中藥味瀰漫在空氣之中,那味道沁人心肺,聞過之後醒目提神,效果奇特。

    藥房外並沒有房門,只有一道竹簾,袁思嫻在簾外一站,道了聲:「奶奶,我把他接來了。」

    然後邊聽屋內傳出一個蒼老但很有力地婦人嗓音:「嗯。進來吧。」

    袁思嫻回頭對張爍略點了下頭。然後掀簾而入。屋內兩側都是一個個方格組成地藥櫃。大大地桌案上擺著許多瓶瓶罐罐。也有文房四寶在旁。正中央放置著一張木製地躺椅。此刻一個面容和善戴著金絲邊眼鏡地男人正坐在上面。而一個老婦人正在他旁邊地方凳上端坐著替他把脈。

    眼鏡兄看見張爍走進藥房。臉上露出一絲訝然。但也僅僅是對這意外相逢感到有些湊巧。並不是特別吃驚地那種表現。他既然姓林。又與袁家交好。怎麼會不關注袁思嫻周圍生地事呢。事實上。火車上地那次碰面地確是偶遇。但他借此巧合與張爍結交。多少帶著幾分刻意。雖然後來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刻意還是屬意。但如果真是一個素未謀面地人。林家大少是沒有太多功夫與心思與他聊那麼多地。

    張爍在門口地時候已經遇到了眼鏡兄地隨從。因此露出地驚訝恰如其分。不多也不少正好讓人感覺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可見他對這位林兄地地確確抱了幾分感。

    思嫻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在一旁坐下。保持安靜。他便對林善均微微點頭打過招呼。然後在一張靠背竹椅上坐了下來。就跟排隊求診似地。

    屋內靜了下來。他便有那閒心去觀察最該注意地那個老太太。只見她面相中正。雙眼炯炯有神。單看相貌與色。比袁軍長要年輕許多。但路上張爍已經從袁思嫻口中得知。奶奶比爺爺還要大上三歲。已經七十有五了。

    再一想,看樣子老太太頗通醫術,而且是中醫之道,想必對那健體養身的法門瞭解透徹,結果明明是女大男小,看上去竟成了老夫少妻。唯獨那聲音卻控制不了,所以剛才老太太在屋內淡淡一句,還是能聽出那蒼老感覺。

    袁奶奶伸出一指搭在林善均地腕上,目光微微垂落專心替他號脈,儼然一副老中醫的氣派。自張爍二人從屋外進去至今,她的目光都沒有偏移過,連一眼都沒有去看向這個老頭子新認的孫

    得對他並無興趣。

    老太太當然有她自己的考量,一是她在診脈時不喜分心,二是她要讓這個目無尊長毫無孝心地晚輩知道,她今晚見他也不過是順便罷了,這邊她還有客在呢。

    待袁奶奶切過脈象,她收手起身去那張大木桌前坐下,提筆沾墨開始寫方子,一邊用那略顯蒼老的聲音道:「你該戒煙了,肺不太好。」

    林善均苦笑著道了個字:「難。」

    老太太收住筆勢側頭瞥了他一眼:「就算不為自己,也可當是為了你地兒,這有多難?」在這一眼之間,她順便看了眼坐在遠端的張爍,覺得瞧著還甚順眼。小張是那種面相平凡老實地,瞧著個性寬厚,基本上可以輕易受到中老年人的青睞,所以袁奶奶也未能免俗。

    「近日瑣事纏身,頗為頭疼,沒有香煙咖啡提神,可就苦了我也。」眼鏡兄看來並不是單純地煙癮難熬,實在是需要這東西。

    袁奶奶接著寫那方子,搖頭道:「掏空了身子去博那前程,又是何苦……我且替你開張調養的方子吧,聊勝於無。」

    林善均點頭道了聲謝,又道:「在其位謀其政,善均只求問心無愧,倒不是苦心鑽營……我又何嘗不想與茹芸安居樂業,不問這紅塵俗事,只可惜……誰叫我是老大呢。」

    「說這些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個大夫,聽不得你林家的那本經。你若覺得委屈,找你爺爺辭了這繼承人的位子便是,與我這老婆子說叨有個什麼用。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只有你自己清楚,我也不想多問。好了,方子拿去,我這兒的藥材比不得你家的藥倉,還是自己去配吧。」

    「多謝大夫。」林善均起身過去,恭謹地雙手接過方子,垂看了眼,小心地折起來放進懷裡,隨後又向老太太行了一禮,然後告辭離去。臨走前他與張爍相視一笑,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未說什麼便走了,好像他這趟真的只是專程來求診一樣。

    袁思嫻本想送他一程,卻被他抬手攔住了,露出一絲頗為玩味的笑意道:「思思留步。」隨後他才微笑著翻簾而出。

    袁奶奶目送著他離去,而後站起來到一個木架子前,就著銅盆淨手,緩緩道:「他知道我一個老人家在這裡寂寞得很,所以每隔一個月總不忘來探望一回,也算是有心了。不像有些個人,忙得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聽出老太太意有所指,張爍乾咳了下看向袁思嫻求助,竟瞧見這丫頭一臉賊笑打定主意看熱鬧的樣子,他只能硬著頭皮起身行禮:「奶奶您好,我是張爍。今天才從思嫻那得知您住在南京,沒能及早登門拜見,實在是失禮,還請奶奶見諒。」

    簡單一句,說清了自己這兩天沒來的原因,懷著一絲忐忑迎上那老太太審視的眼神。之前在集團軍總部對著袁軍長的眼神,張爍會緊張是因為心中對軍人懷有敬畏。而今天對著這個相貌並不威嚴還帶著幾分可親的老人,他會緊張則純粹是下意識裡的心虛。

    袁老頭跟他提起過這位老太太的三言兩語,但他那天夜裡匆匆忙忙,沒有主動去問對方的住處也沒有拜見的意思,說到底他還是疏忽了,沒有顧到禮節,自己這責任是不能推脫乾淨的。今天這次又是人家主動找上來,自己也沒備下什麼見面禮之類的,難免讓他心裡忐忑。他認袁天鵬做干爺爺,雖多是情勢所逼,但還是存著真心的,因此對眼前這位奶奶也有著幾分敬意,要不他也不會這麼慌了。

    好在老太太只是凝神看了他片刻就放鬆下來,好似沒有追究的意思,點了下頭抬頭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坐下。

    她自己伸手去拎方凳,張爍慌忙搶上前慇勤地去幫她搬凳子,老太太沒有就勢放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上去那麼不中用嗎?」

    袁思嫻心中頓時暗樂:好戲要上演了!巴不得此刻手邊有包瓜子可以讓她邊磕邊看。

    這一下張爍放也不是,端也不是,尷尬了三秒後,耳朵都有些微微漲紅,顯得很是窘迫。老太太見他那副老實相,也不想欺他太過,覺得適當打壓一下就可以了,於是輕輕放手,隨意一指道:「就放那吧。」

    張爍暗鬆口氣,將方凳擺到繡椅對面不遠處,然後才坐回自己的位子,一副聆聽示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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