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雖然姿態擺出來了,可他此刻只能狀若未見,伸手進去如法炮製,也替她矯正了另一邊的位置。完成之後冬日格的胸部與那身素雅的內衣才算完美結合,一道驚人的溝壑在中間顯出,裸露在外的大半酥胸顯得豐盈飽滿,就像兩顆大球一樣晃得張爍眼花。
這件內衣素是素,可罩身其實不大,露得恰到好處,穿在身上才顯出情趣來,與冬日格那不落凡塵的絕世容顏正好相契,看來設計者還是有獨到之處的。
穿戴好之後,冬日格覺得果然舒服多了,起初胸前那種受地心引力影響而來的墜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全舒適的感覺,果然女人還是要穿內衣才行啊。
她轉身照了照鏡子,覺得不錯,張爍這小子還是有幾分本領的,不過他那麼老手肯定欺騙過很多女孩子,無恥啊無恥。看他寫的那些個酸詞就知道了,明顯是採花聖手少女公敵,應該把他許配給一個悍婦好好管教。
如果是我的話,他敢出去拈花惹草,看我不閹了他!嗯?我在想什麼呢……冬日格暗啐一口,心道這穿上女性內衣好像讓自己的身份都不由自主轉變了,這種思想要不得。
「接下來你自己穿吧,我出去了啊。」張爍說了一聲就出了試衣間,在外頭是直喘了幾口大氣,心想再呆久一會兒我估計就要步方天林的後塵了,娘的這傢伙不愧是純陰構造,女人得不能再女人了。
像我這種純陽的男人中的男人,碰到她那副樣子還能堅持五項基本原則,實屬不易啊!張爍的五項基本原則是啥?
不強推,不逆推,不在公共場合推,不參與多人推,不學冠希邊拍邊推!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此言不虛,冬日格從那試衣間裡出來,上身一件藍白相間的長袖T恤,下身卡其色休閒褲,腰胯一根布腰帶,頭戴一頂白色的鴨舌帽,一身海軍風裝扮。麻花辮子被她解開,長髮鬆散地垂在腦後,那絲巾被她繫在了手上顯出幾分俏皮來,另一手則挎著個小坤包,原本不男不女的裝扮搖身一變成了時尚靚麗的型女。
因為穿著合適的內衣,那胸前更顯豐盈,走路帶著一陣風,波濤洶湧看得張爍和店員一愣一愣。
冬日格嬌俏地瞪了犯傻的張爍一眼,撇嘴道:「換好了,尺寸正合適,結賬吧。」她正等著看笑話呢,沒想到那店員道:「這位先生已經結過賬了。」
接著張爍那小子呵呵一笑:「走吧,找你隊友去,讓他們見識見識。」冬日格看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提著自己那袋原先的衣服蹬蹬蹬跟了上去。
她剛趕上呢,張爍掃了她渾身上下一眼說道:「說好是借你錢買的啊,到時候可別賴賬,這一身行頭兩千三,再加上之前那車費五十八。」心道她買身內衣抵得上外頭一套,可真能花的。
「五十八?」冬日格叫道,「一張車票才二十九,為什麼要我替你付!」
「呵?你記性太好了吧?第一輛車沒退票你忘了啊?」張爍心道你當初要是擺個笑臉好聲好氣跟司機大哥說,人家衝你這張臉能不退給你嗎?結果你倒好,不但說什麼不稀罕,還白人家一眼,這賬不算你頭上,難道還讓我來背?
冬日格咬咬牙悶聲道:「回長春我一分不少地還給你,哼,誰稀罕……」這點小錢她還真沒放在眼裡,只不過今天出門真是不巧,分文沒帶,只是這小子看上去能量還不小,敢情出趟遠門準備了不少銀子啊,居然買衣服一下甩出去那麼多現金眼都不眨一下的。
她沒看到張爍用銀行卡劃賬呢,要不也就不跟他做這無用的鬥氣了。
兩人換裝出來後,比不得方纔,偏偏裝扮風格相近,身材又是搭配,這一下便是型男靚女的組合,走在大街上那回頭率別提多高了。
到了體育館外,張爍把自己那袋衣服往冬日格懷裡一塞,說道:「你在這等著,幫我拿下東西,我進去找蘇蘇,提著東西形象不太好,麻煩你了啊。」
可不是嗎,剛換了衣服改頭換面,要是還提著袋舊衣服進去,那多煞風景呀。冬日格卻是別提有多氣了,他這是什麼態度,把我當跟班小弟了?!
她才不管那麼多呢,憑什麼她就得在外頭等著啊,拎著兩袋衣服緊步跟著他就進了體育館。進去一看,館裡頭稀稀落落沒幾個人,只有工作人員在打掃衛生,一看便知道比賽結束了。
張爍上去便問長春二中校隊上哪了,工作人員告訴他走了沒多久,大概在後面停車場呢。他便心急火燎地向停車場趕去,也不管身後那美女一勁兒地喊:「喂,喂!」
等他趕到停車場,正瞧見一輛大巴向前門駛去,他追了幾步在後頭喊停車,那司機壓根沒注意或者以為是球迷呢就不想搭理,校車大巴疾馳而去,只留下一溜兒的尾氣。
冬日格終於追上他了,在他身後氣喘吁吁道:「我讓你等一等,剛才去前門堵車不就行了嘛,你追?怎麼追的上呀!」
張爍因為沒找到蘇蘇,心裡正火呢,回頭就責罵道:「還不是你!穿個內衣都不會,媽的耽誤多少時間!」
「你說什麼!」冬日格那雙鳳眼瞪得溜圓,「我早提醒你了別買衣服,比賽要結束了,你現在反過來怪我?!」
「不怪你怪誰?媽的早告訴我他們在哪比賽的話,哪來那麼多事兒!」張爍心裡也覺得奇怪,怎麼對著她的時候,自己原本與世無爭的性子也容易暴烈起來,難不成真是宿命冤家?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才認識她幾個小時啊,就發生那麼多事兒,可倒了血霉了。
「好啊……」冬日格把兩袋衣服丟到地上,上前攥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終於漏了馬腳了!啊?我這副樣子,是不是你搗的鬼!是不是因為我不說,所以你懷恨在心就來坑我!說!」
張爍甩開她的手道:「哪涼快哪呆著去,要是我幹的,還會費心幫你整回去?我早不知道躲哪去了……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冬日格氣得渾身發抖,那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不知為何,在他的冷言冷語下,她這心裡就難受地厲害,明明是恨之入骨,卻為什麼那麼在意他對自己的態度呢?難道是因為現在這世上只有他能幫到自己,所以情不自禁想要去依靠他嗎?可是,就算如此,那也沒必要因為他的幾句斥責而傷心到要落淚的地步啊……
她心裡一陣難過,又恨又痛,只怪自己變成女人後突然就如此多愁善感,居然受點小小的刺激就不爭氣地想哭。
張爍察覺了她那點變化,心裡覺得挺沒勁的,要是把一個大男人氣哭了,總覺得彆扭,雖然她現在是個大美女,可畢竟自己先是認識了她的男兒身,還跟他單挑過呢,不至於惺惺相惜,但對她的球技還是有幾分佩服的。
他撿起地上的袋子,從包裡頭翻出根手帕來,遞到她手邊,語氣仍是有些不善:「拿著!像什麼樣子……」
被他這一激,冬日格心裡沒有感動,反而眼睛一眨掉下滴豆大的淚珠來,她一抽鼻子想要忍住,奈何這淚水就跟開閘了似地,越流越厲害,哭得是梨花帶雨,嗯唔有聲。
她憤憤地一把搶過手帕,然後在那抹眼淚。張爍不耐道:「還真哭上啦?我說你之前不是很能裝的嘛?這哪裡像個男人了?」
「我現在是女人!」冬日格尖叫了一聲,「我怎麼知道自己這麼能哭!這還不都是你害的!嗚嗚……」
她哭了一會兒用手帕摀住鼻子狠狠地擤了把鼻涕,張爍那叫一個心疼,在旁肉痛道:「杭州買的,真絲噠,你可別給我廢咯哇……」
冬日格更氣了,太過分了,我在他眼裡都比不上一根手帕?她心裡這一氣,擤得更用力。張爍一瞅那架勢,這手帕肯定是不能用了,要不多噁心呀,便道:「行了行了,送你了,我不要了……」
她把那手帕攥在手裡,心道:這什麼呀,一條都是鼻涕的手帕,送人家第一件東西就這個?太沒紀念意義了吧,混蛋!
身上買的衣服那都是借錢買的,真正送的那就是這條黑白格子的真絲手帕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咋會冒出這想法來,反正就是怎麼恨怎麼想,變著法兒地找借口去討厭他。
看她終於有停下來的勢頭,張爍便道:「哭夠了吧,趕緊找車回長春去,爭取趕在校車抵達前回到學校,我要馬上去找蘇蘇。」
冬日格道:「什麼?在吉林還沒找純陽體呢,這就走?至少在這裡幫我找找啊……」
「找什麼找,」張爍不耐道,「在車上不是幫你找了一個你不要嗎?反正就算找到了你也會覺得噁心不要的,我看你這麼能哭,做女人挺合適的,乾脆認命吧。反正我是要回去了,你跟不跟來隨便你。」
「你把我害成這樣,還要丟下我去找蘇蘇!你怎麼這麼不負責任?你有什麼事不能等幾天再說?蘇蘇就那麼重要!我就可以隨隨便便丟下嗎?」
張爍嗤笑了下,暗想她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道:「你最好搞清楚,我幫你只不過是出於道義。你弄成這副樣子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會什麼法術。就算會,你我無冤無仇,我又何必一會害你一會兒又救你自討沒趣?老實說吧,在我眼中,你跟蘇蘇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