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監 第八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追襲
    和尚率領先頭部隊,很快就發現了這隊俄國鬼子的蹤子逃走的方向,沿河套兩岸向前搜索約十多里,便發現了明顯的大隊人馬登岸的痕跡。這跟蕭然的預計是吻合的,俄國鬼子果然沒有選擇南下天津走海路,而是決定走陸路潛逃出境。

    展開地圖琢磨了半天,蕭然又覺得有些蹊蹺。從這裡至俄國,無非是西、北、東北三個方向。向西要走新疆伊犁,雖然當時俄國在中國西部的駐軍不少,但路途艱難遙遠,少說也要走個一年半載,基本可以排除;向北則可以穿過蒙古族地盤,直接出境,但是北部又多為沙漠戈壁,在沒有足夠的給養配備情況下,想走出去也是千難萬難,可能性很小。最容易的一條路線,便是向東北方向穿插,取道盛京,從東北黑龍江出逃。當時的俄國,於三年前剛剛與中國簽訂了《gt;:.了黑龍江北岸、烏蘇里江東岸約六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同時還取得了黑龍江、烏蘇里江的航行權,以及通往太平洋的出海口。因此俄國在黑龍江地區,目前還駐紮著大批的軍隊,從這個方向逃走,無疑安全的多。

    可是從這一隊俄國鬼子留下的痕跡來看,似乎並不打算前往東北,而是要北上經赤城進入蒙古族範圍。這讓蕭然或多或少有些納悶。但現在時間緊迫,跟盛左幾個計較一番。決定還是先追上去再說。

    當即率領部隊,一個晝夜地急行軍,第二天黃昏,趕到了黃泥河。河邊是一座小村莊,還沒有進村,就聽見遠遠的傳來了幾聲槍響。探路的偵察兵回報,村子裡發現了老毛子的蹤跡。

    其時太陽剛剛落山,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蕭然命令花和尚在左,段興年在右,自己跟盛左率領三中隊,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摸進村子。老毛子看來也是剛剛進村,並且完全沒有意識到追兵會這麼快趕到。正在村子裡大肆劫掠,追逐婦女,若是蕭然等人再晚來個一時半會兒,村裡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蕭然朝天一槍,發出訊號,大興山地弟兄們有如從天而降,一陣急如爆豆般的槍聲驟然響起。在這些殺人專家的面前,俄國鬼子根本不堪一擊,只一輪精準無比的射擊之後,滿村亂竄的鬼子兵就已基本臥倒。

    僥倖沒死的十來個俄國鬼子。情知大難臨頭,丟了刀槍乖乖投降。又對整個村莊進行了仔細的搜查,這時蕭然才發現,這伙老毛子總數不過七八十人,而且根本沒有車輛輜重,也就是說。這只不過是一支轉移大家注意力的小股部隊!

    上當了!蕭然惱怒非常,很顯然,敵人估計到了蕭然一定會率兵追趕,這才故佈疑陣,用這一支小股部隊故意留下線索,吸引追兵,而剩下地俄國鬼子,想必已經趁著這個機會押運財寶逃得更遠了!

    可是剩下的那些俄國鬼子。究竟會逃到哪個方向去呢?俘虜的十來個俄國兵都不會講漢話,問也問不出什麼,蕭然命令全部殺掉。跟盛左等人商議了半晌,覺得最大的可能。老毛子還是要從盛京奔黑龍江方向出逃。

    天色已晚,弟兄們經過連續的急行軍,很是疲憊。蕭然命令部隊,就地休整。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大亮,隊伍便即開拔,按照地圖的指示,抄近路直接殺奔梅河。

    從北京到盛京,梅河是必經之路,而且老毛子攜帶著大量寶藏,行進速度難免受影響。本以為能夠在老毛子趕到之前到達梅河,然而沒想到的是對方的行進速度比蕭然預計的要快的多,等大興山部隊趕到梅河地時候,這些鬼子兵竟已突破梅河防線,轉道赤峰方向去了。

    當時駐守梅河的兵力不多,只有一個營。由於是綠營的建制,人員老弱,武器落後,甚至連鳥槍火銃都沒有,戰鬥力可想而知。所以雖然早就接到了京城奕能眼睜睜的看著鬼子兵遁走。據統兵的那位都司報告,老毛子攜帶不少車輛,走地是赤峰方向。

    盛左對此比較懷疑,認為仍然是洋鬼子耍的花招。前往黑龍江,自古以來都是假道盛京,因此建議隊伍連夜向盛京方向追趕。蕭然這時卻忽然多了個心眼兒:兵法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同樣的招術洋鬼子已經用過一次,這一次,難道仍然是誘敵之計?

    而另外一方面,盛京是納彥辛奪的駐防區,八旗軍的裝備跟戰鬥力,跟綠營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語。往那個方向去,不是自尋死路麼?沉思良久,蕭然忽然道:「集合弟兄們,朝赤峰方向全速行進!」

    「啊?大人,如果是洋鬼子的疑兵之計,如之奈何?」

    「嘿嘿,你不要忘了,這股老毛子的隊伍裡,有我們大興山的一個叛徒!」

    事實證明,蕭然這一次果然賭對了。趕到赤峰地時候,接到當地的戰報,就在前一天上,一夥洋鬼子劫掠了大批船隻,順西遼河向下遊方向逃竄。一看地圖,蕭然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這伙老毛子要轉道赤峰,原來是為了走水路!

    赤峰到通遼方向,正是一帶西遼河相連。這條河既長且直,倘若走水路的話,一路順流而下,攜帶的輜重幾乎不受影響。另外走船不比走陸路,部隊基本不需要休整,按照正常地速度來估計,至多三四天就可以到達通遼。然後望北躥入黑龍江,那可就是魚入大海、放虎歸山了!

    事不宜遲,蕭然火速召來當地的地方官員,下了死命令,限令連夜準備船隻。違令者斬。大概是刀架脖子地關係,這一次那些地方官極有效率,第二天一早,百餘隻大船已然準備停當。蕭然率領部隊,沿西遼河全力追趕。

    然而沒想到的是天不遂人願,行進到第二天的時候。正走到東明州地界,竟忽然下起了一場大雪。古詩云:胡天八月即飛雪,現在正值八月末,北方的氣溫驟然下降。只一個晚上,河面已經變作白茫茫一片,竟被冰雪封住了!

    船隻頓時失去了用武之地。無奈之下,隊伍只能走旱路追擊。這樣一來,速度上難免受到影響。好在這支隊伍都是鐵打的筋骨。或許也是因為親人被殺的仇恨,弟兄們都咬緊牙關,日以繼夜地趕路,沒有一句叫苦叫累的怨言。

    趕到通遼,敵人已經先三天到達,休整了一天,馬不停蹄的奔黑龍江方向去了。蕭然率領隊伍,沿著俄國鬼子留下的蹤跡緊緊追趕,一直追到大安。這裡也是一處重鎮,比鄰嫩江、松花江交匯。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到了這裡,老毛子竟又一次失去了蹤跡!

    從當地軍民那裡搜集來的情報,鬼子兵並沒有進城,而是在三天前趁夜襲擊了設在城北郊外的馬廠,搶奪了大量的馬匹。然後就憑空消失了!蕭然又是一陣納悶:不知這幫該死地王八蛋,這一次又搞了什麼鬼?

    幾天裡

    一直紛紛揚揚的下個不停。也許是當時的年代還沒緣故,氣候比蕭然印象中的農曆八九月要寒冷的多,最讓他頭疼的是,雪也遠比後世要大的多。接連的幾場大雪,掩蓋住了敵人的一切蹤跡,再想找出洋鬼子逃跑地方向。可就千難萬難了!

    水路不通,敵人接下來會從那個方向逃匿?反反覆覆的想了一個上午,仍然一點頭緒也沒有。空自手裡邊攥著一支特種部隊,卻成了英雄無用武之地!蕭然急的火上房。心情極度煩悶之下,推開門走入風雪之中。

    凜冽的北風捲起層層雪霧,迎面吹過,讓蕭然的頭腦一瞬間清醒了不少。正低頭沉思,忽聽頭上卡嚓一聲輕響,猛抬頭,卻看一段樹枝連著一大團的積雪,被風吹折,逕直向他砸了下來。剛想閃避,就覺後背一股力量湧到,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一大步。

    原來跟在他背後的,卻是林清兒。這麼一推,本來力量很柔和的,豈知蕭然向前一邁,正踩在一截折斷的枯枝上,腳下一滑,登時摔了個仰八叉。林清兒又是歉然是好笑,卻不敢笑出聲來,捂著嘴兒憋得俏臉通紅。

    蕭然摔了這一交,坐起身來,只見腳下那截闖禍的枯枝已經擦著雪皮滑出去老遠。這一幕讓他腦中猛然靈光一閃,怔了片刻,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我知道了!雪橇!洋鬼子搶走馬匹,為的是造雪橇!」

    現在的北方,已經是遍地積雪。這個時候騎馬長途跋涉,尤其又攜帶大量的財寶輜重,顯然是個愚蠢地主意。但是這突如其來的靈感,卻讓蕭然登時醒悟。老毛子自來生活在北地,對雪橇自然已經習慣了,那麼劫掠大量的馬匹,會不會是要製作雪橇?

    火急找來盛左、段興年幾個,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大伙也都覺得很有可能。現在是大雪封山,單靠馬匹運送這些輜重,想逃出國境至少也要一兩個月,並且在這麼長地時間裡,二百多號人的給養如何解決?但有了雪橇,則完全可以走河套,無論是望北的嫩江上游,還是往東的松花江,沿著冰凍的河面走下去,那就是一條天然的雪道,最快的話估計半個月就能越過國境,到達俄羅斯!

    —

    就在這個時候,負責去城郊馬廠查探的花和尚也回報,說在北山上發現有不少樹木被砍伐。這就更加證實了蕭然的推斷!

    很顯然,老毛子這一次是算計到了骨頭縫兒裡,從赤峰奪船,一直到大安劫馬,每一步都計算的精準無比!那麼下一步,他們又打算望哪個方向逃竄呢?是北溯嫩江,還是東下松花江?

    松花江流域,目前駐紮著黑龍江將軍奕山的大隊人馬,看來俄國鬼子這一次,十有八九是要沿嫩江一路北上!蕭然火急下令,命大安知縣集合起百姓,用最快的速度造好一批雪橇,套上戰馬,率領隊伍連夜沿嫩江江面向北追襲。

    雪橇為四人一組,輪流駕乘,其餘人可以休息。每輛雪橇都配備了四匹好馬,兩兩換駕,這樣一來,速度竟比平地奔馳要快出將近一倍!但是蕭然坐在雪橇上,心裡卻多少有些忐忑。狡猾的老毛子到底是不是走的這一條路,他心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這無疑又是一場大賭,賭贏了,連本帶利的就能撈回來;萬一賭輸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答案在第二天就揭曉了。奔馳出百餘里後,在江面上發現了撞毀的雪橇,從木材的茬口上看,顯然是新近打造的。這讓大伙頓時信心百倍,揚鞭策馬,座下的雪橇簡直要擦著雪皮兒飛起來。

    二百多架雪橇一起捲過,揚起漫天的雪霧,遠遠看去,便如一條風馳電掣的巨龍,轟隆隆碾過,蔚為壯觀。

    經過近十天的疾奔,這一天趕到了太平嶺一帶。剛好是個晴天,風停雪止,陽光普照,大雪覆蓋的茫茫山野,反射出一片耀眼的亮白。從地圖上看,這裡距離中俄重新劃定的邊界線已經不遠了。如果再追不上的話,一旦跟境外的老毛子兵匯合,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王八蛋溜之大吉。蕭然越發焦躁起來,恰在這時,有兄弟大喊一聲:「快看地上,有雪橇的痕跡!」

    果然,河套上一溜清晰而雜亂的痕跡,長長的伸向遠處。昨晚剛剛下過一場雪,也就是說,這痕跡一定今天剛剛留下來的!大伙精神立刻振奮起來,不少人臉上、手上都已害了凍瘡,鑽心的痛癢,這時也都顧不得了,只恨不能給那馬插上翅膀,沒命的望前瘋跑。

    趕出三四十里,跑在頭一個的花和尚突然大叫了起來:「煙!快看,前邊有煙!」

    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十來道煙柱斜斜的指向天空。所有人心立刻狂跳了起來!這裡荒山野嶺的,應該不會是村落。那麼,不是那些俄國鬼子,又會是誰?

    蕭然猛一打手勢,二百來架雪橇幾乎同時聽了下來。戰馬不停的打著響鼻,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六百雙被仇恨燒紅的眼睛,齊刷刷的望著蕭然。

    「段興年,帶人前去偵查,發現老毛子,立刻抄他的後路!其餘弟兄,檢查裝備。雪留下,徒步行進,準備戰鬥!」

    「是!」一陣低吼,如悶雷般滾過。

    段興年帶著他的偵查中隊,如飛去了。剩下的弟兄除了一個班留守看馬,其餘弟兄全部刺刀上槍,子彈上膛,那殺氣騰騰的模樣,活像一幫地獄裡鑽出來的惡魔。

    緊張而有序的行進,除了幾百雙大腳踩在雪地裡發出簌簌的聲響,天地間聽不到半分聲響,空氣這時都彷彿凝固了。

    近了,更近了!

    迂迴到側面,飛快的爬上山梁。放眼看去,寬廣平整的河面上正燃燒著十來堆篝火。一群渾然不知死活的傢伙們,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堆,或烤火,或燒水煮飯。有幾個摘下了頭上的棉帽子,露出那一頭紅不拉嘰鸚鵡一樣的頭髮,正是如假包換的「老毛子」。大概是覺得已經成功的躲過了追兵,這些傢伙很是悠閒,有的傢伙甚至還悠哉游哉的從懷裡取出扁扁的錫壺,津津有味的喝著酒。

    河面左側,一溜聽著近百輛雪橇,其中有半數滿載著貨物,上面還蓋著厚厚的帆布。不用說,這便是大興山的寶藏!

    蕭然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抬起頭,對面山樑上,隱隱能看到有人影兒一閃而過。段興年的隊伍顯然已經進入了戰鬥位置。

    左右兩側,近百名狙擊手正一動不動的趴在冰冷的積雪中。長長的狙擊步槍槍管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死亡的氣息,在這個距離上,沒有人能夠逃脫這些狙擊手復仇的子彈!

    蕭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舉起了手臂,喃喃說道:「那麼,屠殺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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