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肅府之中,畢竟是受了脅迫,所以兩姐妹都很是現在則是完完全全的出自男女情愛,又是在這花園裡頭,光天化日的,竟不約而同的害起羞來。驚覺蕭然意圖不軌,有心逃走,卻又不敢,或者說,長久以來心中那隱隱的期待就要實現了,一時又是歡喜,又是甜蜜,又帶著些許的慌亂。不覺都低了頭,瞧也不敢瞧蕭然一眼,心裡便似揣了一隻小鹿,怦怦的跳個不停。
天當被,地當床,微風習習,萬蕊飄香。更有兩個花季少女,那不勝嬌羞的模樣,令百花也統統失卻了顏色。蕭然如何把持得住?一把攬過兩個女孩兒的腰肢,緊緊摟在懷裡。「嚶嚀」兩聲呻吟,火熱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衫傳來,甚至能感覺到那年輕而充滿彈性的肌膚在輕輕的戰慄,蕭然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向某個地點集結,忍不住低頭急急的吻了上去。
盛開的花朵下,如茵的綠草上,三個人彼此糾纏著倒在一起。小繡、小月兩個女孩兒欲拒還迎,感覺著火熱的吻夾雜著男子氣息傳來,更有一雙大手在敏感部位不斷的遊走,弄的又麻又癢。嬌軀不由自主的扭動著,似乎想擺脫那一雙魔爪,卻又刺激的蕭然更加興奮,略帶著壓抑的喘息和偶爾一兩聲低低的呻吟,讓三個人都深深的沉醉其中,欲罷不能。
正準備寬衣解帶、坦誠相見地時候……
這時……
忽然……
「公子。公子!」
老花匠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兩個女孩兒羞的無地自容,簡直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甭理他,咱們繼續……」
「不,不行……」
小竹小月驚慌失措的逃開了。蕭然氣的七竅生煙,恨不能一鋤頭將老頭砸倒,然後揪成十截八截地。埋在花根下當肥料。不得已從花叢裡鑽出個腦袋,抓狂的大吼道:「滾蛋!」
「那個,小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回稟!」老頭十分執著。
「滾蛋!!!」
「那個,大夫人找您……」
「雨婷?!」蕭然虎軀一震,半天才回過神兒來,結結巴巴的道:「那個,賞你十兩銀子,千萬別告訴她我在這裡……」
「啊?這個。小人一時嘴快,已經說了……」
「靠!你***……」蕭然虎軀大震,「快去告訴她,就說我已經走了!快去,要不一毛銀子也不給你!」
「恐怕不行……夫人她,她……」
「怎樣?!」
「她現在在你後面!」
「%amp;amp;%」蕭然虎軀劇震。回過頭,果然就看到了一張精緻美麗、溫柔甚至還帶著些許笑意的臉龐。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嘿嘿,老婆,這麼巧啊……」
「是啊,這麼巧啊。」雨婷咳嗽了一聲。「李叔,去賬房支五十兩銀子,就說我做主賞你的。」
「哎!謝、謝、謝夫人!」
老頭笑地眼花沒縫兒,歡天喜地的跑了。蕭然恨的牙根兒都癢癢,巴望著天上掉下塊大石頭把他給砸死,要麼就一個跟頭摔死。
小竹小月慌忙爬起來。已是滿臉通紅,衣衫凌亂,髮髻也散開了半邊,又不敢整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奴婢……見過夫人……」
看著兩個女孩兒驚恐萬狀的模樣,一股護花有責的正義感、使命感油然而生,蕭然噌的跳起。一拍胸脯,大聲道:「是我幹的,與她倆無干!要殺要剮衝我來,皺一皺眉頭的。不算好漢!」
這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模樣倒讓雨婷一愣,半天才緩緩點了點頭,道:「啊,原來是蕭大英雄,失敬,失敬!」哼了一聲,沖兩個女孩兒道:「沒你們事了,下去吧。」
小竹、小月如蒙大赦,急急的磕了頭,爬起來便跑。雨婷轉過頭,衝著蕭然冷笑著道:「至於你嘛,你倒是很有勇氣啊……」
蕭然虎軀一時震個不停。小繡跟小月剛跑了沒幾步,聽了這話,不約而同地收了腳步,對視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走了回來。小竹鼓起勇氣道:「夫人,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有失檢點,委實與……與主人無關!夫人要是責罰,就請責罰奴婢吧!」
「是啊!」小月囁嚅著道,「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夫人怎麼責罰都是應該的。求您……饒了公子吧!」
「這是我的家事,你們也想管麼?」
雨婷聲音不大,但語氣卻極嚴厲。兩個女孩兒都是嬌軀一顫,低低地回道:「奴婢不敢!」
「那還不下去!」
「可是
……」小月心裡一急,眼淚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說下去只是讓夫人火氣更大,咬著牙拉住小月,回頭便走。
唉,完蛋了!饒是蕭然巧舌如簧,機智百出,這時也只有歇菜的份兒。忍不住心中慨歎:要是別的老婆撞見,興許還能矇混過去。雪瑤實心眼兒,寧馨小孩兒脾氣,林清兒更是一貫對自己容忍的,即便撞見了,頂多也就是自個兒生悶氣。你說老子這是撞了什麼邪,怎麼就偏偏讓這個外柔內剛、聰明沉穩的雨婷給逮著了呢?倒霉,真他媽不是一般的倒霉!
「老婆,你,你這麼急著找我,究竟何事?」蕭然戰戰兢兢道,企圖轉移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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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岔開話題!」雨婷顯然不吃這一套,「我問你,怎麼今兒這麼有功夫,跑到這花園子裡來,想做什麼?」
「我?那個,我瞧這花都開了,想摘下兩朵,送給老婆大人,聊表寸心。人家的老婆有花戴,老公我錢少不能買,自家園子摘一朵,給我喜兒紮起來……不是,唱錯了,是給我雨婷戴起來。」
「少貧嘴!」雨婷美目一瞪,「當初在肅順那兒,你跟她們倆就……就勾勾搭搭地,清兒妹妹已經跟我說了。我們姐妹還沒倒出空來收拾你,你居然還得寸進尺了!你跟這兩個女孩兒,究竟……有沒有那樣兒?」
「那樣兒?」蕭然簡直比竇娥還冤,「你不都瞧見了麼?剛那啥,就,就被你那啥了,嗚嗚……」
「偷嘴兒未遂……」雨婷基本已經給這起案件定了性。蕭然連忙雞啄米似的點頭,「對,未遂,未遂!」
「跟偷嘴兒一樣嚴重!」
「……」
雨婷憤憤的盯著他半晌,忽然歎了口氣,低聲道:「你回京之後,跟雨來已經見過面了,對吧?」
這話問的莫名其妙,蕭然遲疑著道:「啊,怎麼?」
「雨來對你,可有生分麼?」
蕭然這才明白,她要說地,肯定和林清兒的事情有關。「沒有啊,跟以前一樣,還是挺親的。那個,我想他還不知道清兒那件事情吧。」
「不,他早就知道了。」
「啊?……」
「你知道他為什麼沒生你的氣麼?」
「啊,是你……」蕭然隱隱有些明白了。
雨婷點了點頭,平靜的道:「是。我讓段大哥把他接到了大興山,當面跟他說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雨來也是通情達理的人,所以這事以後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原來是這樣……」蕭然心裡一陣感動,因為雨婷的大度,也因為她對自己的細心。可是又有些疑惑,不知她這時提起這一茬兒,是想說什麼。
「記得在大興山上,我曾經對你說過,男人三妻四妾,那也是很正常的,你若是又瞧上了別家的姑娘,我也管不住你。小三子,你平心而論,我是那種不明事理、爭風吃醋的妒婦麼?」
「不,不是!」蕭然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一刻,心裡卻是真正的有些懊悔了。
「小竹跟小月,或許不是什麼壞女孩兒。可是她們畢竟是青樓女子,後來又寄身於肅順的府上。即便不是水性楊花,可***場上混跡過來,也不能算是正經兒人家的姑娘吧?如果你嫌四個老婆還不夠,還想納小,成,只要是正正經經的姑娘,我也不說什麼。雪瑤她們要是反對,我甚至都會幫著你勸她們。但是跟這樣的兩個女孩兒,值得麼?嗯,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這是飢不擇食?」
「……」
蕭然羞慚滿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事實上,蕭然最怕這個大老婆,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她的以理服人、以德服人。默然半晌,低低的道:「雨婷,你別說了,我知道錯了。下回我改,一定聽你的……」
「下回?你還想有下回?!」一個高八度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蕭然嚇的猛一哆嗦,回過頭,就瞧見一溜的美女齊刷刷站在身後,還有個老太太,正是老娘!靠,這架勢是要開公審大會了!
倒抽N口涼氣,+|去。花匠老李頭正拄著個鋤頭,一臉諂媚而淫賤的笑,臉上老兒堆得跟花卷兒似的。不用說,肯定是這老傢伙被那五十兩賞銀收買了,又一次的出賣了自己!卑鄙,無恥,簡直就是落井下石!蕭然恨不能抓過他來活活的啃了,再把骨頭砸碎餵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