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蘇妙兒梳洗打扮了一番,回府去了,剩下雨來一個人坐在桌子旁發怔。忽然一陣倦意襲來,忍不住長長的打了個哈欠,一種熟悉的酸酸癢癢的感覺從後脊樑開始,漸漸的向四肢蔓延開去。雨來苦笑了一下,喃喃的道:「又開始了啊!」
煙槍就放在桌子上,烏黑的槍桿流動著詭異的光芒。雨來盯著看了一會,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但沒有拿煙槍,卻抓起了旁邊的一把剪刀,綰起左臂的袖子。那上面斑斑駁駁,縱橫交錯的刻著數不清的傷疤。創口都很新,顯然是剛結痂不久。由於大面積的創傷,半條胳膊都腫了起來,看上去紅通通的。
「呵~~!」又一個哈欠,鼻涕連著眼淚一起湧了出來。雨來臉上一陣抽搐,猛的將手裡的剪刀戳了下去。
「掌櫃的,蕭爺有請。」
雨來猛的一哆嗦,剪刀失手掉在了地上。定了定神,把煙槍胡亂塞到櫃子裡,套上棉袍子,匆匆跑出臥房。不料蕭然就站在門外,險些一頭撞上。
「去承德。」蕭然語氣很平靜,表情卻有種異樣的冷漠。
雨來心頭一跳,怯怯的道:「那……我去收拾一下……」
「不用,馬上就走。」
雨來不敢再多說什麼,匆匆跟夥計交代了幾句,跟著蕭然走出店門。門口停著一輛馬車,王猛跟馬超站在車轅旁看著雨來,神色有些古怪。
上了馬車,一路出城。車廂很是寬敞柔軟,躺在上面很舒服,但雨來煙癮發作,越來越覺得難受。不一會就哈欠連天,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蕭然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姐夫,你,你都知道了?」
「多久了?」
「不……不久,十來天吧。」雨來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吸著鼻涕,發出嗤嗤的聲音。
「能戒掉麼?」
「……」
蕭然皺起眉頭,眼神中忽然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厭惡,砰的一拳捶在廂板上。奔馳的馬車頓時停了下來。
「做個選擇:如果你覺得自己戒不掉,我幫你;如果你根本就不想戒,回京城去,美容院的錢足夠你抽一輩子。」
「什麼?」雨來怔了好一會,眼淚慢慢的溢出眼眶,「姐夫,我讓你失望了,對麼?我原以為你會狠狠的罵我,甚至是打我一頓,也許那樣我心裡倒會好過一點。可是……」淒然一笑,忽然把袖子綰了起來,露出滿是傷疤的手臂,道:「沒用的,我試過,戒不掉。」
「啊?!」蕭然心一下子抽緊了,「你,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我好難受!」雨來連打了兩個哆嗦,臉色變的更加蒼白,「姐夫,我也不想這樣,真的不想。可是,可是我……對不起……」
「別說了!」蕭然緊緊抓住他手臂道,「只要你不想,我幫你。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雨來這個時候身體漸漸的蜷縮成一團,間或顫抖一下。雖然反應並不像電視裡演得那麼誇張,但明顯能感覺出他眼神裡的痛苦。蕭然用力攥住他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冰涼一片。
「我們……先,先回……」雨來吃力的吐出幾個字,聲音戰慄著,眼睛裡流露出祈求的目光。
「不行!」蕭然大聲的回絕。從時間上看,他現在的毒癮肯定不深,但是戒毒最難的是戒掉心裡上的依賴。現在必須要讓他堅持,挺過第一次,才能挺過第二次、第三次。
雨來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指甲用力的掐在蕭然的掌心。蕭然能夠聽到他渾身的骨骼都開始發出輕微的響聲,鼻尖上不斷泌出的冷汗說明他還在努力的克制,可是越來越冷的身體卻已經表明,他的意志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很快汗水就打濕了頭髮跟衣服,腦門上更是亮晶晶一片。雙腳開始不能控制的亂踢亂蹬,蕭然大叫道:「王猛,拿繩子來幫我!」
王猛答應了一聲,從前邊鑽了進來,伸手去抓雨來的腳踝。但是雨來毒癮發作,力氣竟變的大得驚人,一腳險些把王猛踹翻。蕭然死死的按住他的肩膀,不停的道:「忍一忍,很快就過去。堅持,再堅持下!」
王猛把他兩腳並在一起,從腳踝一直到膝蓋都捆了起來。害怕他掙開,又把他雙手反剪到背後,繩子從肩頭繞到肋下,來了個五花大綁。雨來這時的目光已經漸漸渙散了,不停的掙扎翻滾著,撞得車廂板砰砰直響,連王猛那麼大的力氣,竟然也按不住。
「幫我,姐夫,幫我……」雨來含混不清的呻吟著,蕭然知道他這個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扯下一幅衣襟,揉成一團塞到他嘴裡,大叫著:「咬住!撐過去!」一邊死死的把他抱在懷裡。馬超這時也跑進來幫忙,三個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壓住他,讓他不能動彈。
不知過了多久,雨來終於耗盡了力氣,呻吟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所有人身上都濕漉漉的,棉袍子幾乎濕透了。王猛跟馬超給折騰的幾乎散了架,靠在車廂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過去了麼?」蕭然慢慢鬆開雨來的肩膀,低聲問。雨來吐出嘴裡的布團,微微翕動了一下眼臉。腦後的辮子這時也散開了,被汗水打成一綹一綹的,貼在臉上、脖子上,顯得臉色更蒼白了。但是眼神卻已經慢慢的平靜下來。
蕭然連忙替他解開繩子,這才發現他手腕和腳踝的地方都已經被磨破了,鮮血淋漓。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這個柔弱的少年竟然有這麼大力氣。
此時的雨來就像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癱在那兒一動也不能動,不知不覺沉沉的昏睡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馬車已經上路了,偶爾有一陣冷風透過車簾吹進來,讓人精神為之一爽。
「醒了?」旁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扭過頭,就看到蕭然有些疲倦的臉。「說說吧,為什麼沾了這東西?」
雨來無奈的歎了口氣,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最後苦笑著道:「我知道這東西是害人的,以為一次而已,往後不碰也就是了。可是沒想到……姐夫,你說我真的能戒掉麼?」
「能,一定能。還好你沾的只是鴉片,不是四號、五號或者冰毒。」蕭然微笑著道,「給你點信心,我送你個禮物吧。」
「禮物?什麼禮物?」
蕭然揭開一塊車板,下面居然還有一個暗格。裡面正蜷著一個人,五花大綁捆的粽子似的,嘴裡塞著老大一團布,眼神驚恐極了。
「蘇妙兒!」雨來失聲叫了起來,「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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