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意志
「歌德說的那個什麼意志干涉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什麼意志？誰的？」
陸豪一邊在迪利維奧的帶領下心不在焉的做著腿部力量訓練，一邊在腦子裡思考著昨晚歌德在訓練基地給自己做出的解釋。
不過他已經想了一個晚上外帶一個上午都沒搞懂歌德那些話裡的意思。漸漸地，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昨晚在訓練基地的情形。
……
「歌德，現在你總該告訴我詳細原因了吧？」
陸豪在比賽結束後，謝絕了迪亞曼蒂的提議，風風火火的趕回家。隨即他便進入了訓練基地。剛一在基地內的草皮上顯出身形，他便迫不及待的衝著面前的歌德嚷了起來。
歌德對於陸豪一出現便急沖沖的向自己詢問原由並不在意。他面帶微笑，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示意陸豪坐下。
陸豪見歌德示意自己坐下，心裡登時通亮。這個時候歌德的舉動他哪還不清楚。歌德擺明了又將開始長篇大論，一點點的給自己講解。
「呃……好吧。」
陸豪遲疑一會，最終還是選擇老實聽話。已經有過一次前車之鑒，他不想再經歷一次莫名其妙的恐懼。當他老實的盤腿坐下來之後，歌德隨即一揮手。陸豪已經見慣了的光幕隨之出現。上面十分簡單的列出一個金字塔狀的結構。
「這個就是任務產生的原理。」
歌德將手往自己一摸，又一次魔術般的摸出一根教鞭。隨後他指著光幕上最頂端的那個符號，耐心的解釋起來。
「首先，這是代表訓練基地。這個基地實際上……呃……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就是類似電腦的東西。這裡的一切都是由基地數據庫裡的資料模擬出來，包括任務中出現的那些人類。當然，也包括我。」
歌德指了指腳下的草皮，又指了指四周的看台，最後又笑瞇瞇的指了指自己。然後他才開始指向金字塔第二行。
「這兩個符號分別代表你和我。你作為基地使用者，並不能參與任務構成，只能參與任務。而我則是基地的執行者。明白嗎？」
陸豪聽著歌德講解，心裡漸漸明瞭。聽到歌德詢問自己是否明白，他連忙點點頭，示意歌德繼續。歌德見狀，笑了笑，然後繼續依次講解起來。
「第三層的這四個符號分別代表基地的四大系統。其他三個系統你暫時還不需要瞭解。第四個系統就是根據數據庫內的資料推衍任務。推衍任務又分為……」
歌德彷彿一個許久沒有和人交談的人似的，滔滔不絕的給陸豪講解著。陸豪聽著歌德嘴裡蹦出一大串自己聽都沒聽過的名詞，不由頭疼不已。
「和我說明一下原因有必要這麼長篇大論嗎？簡單說一下不就好了嘛。我是個文科生，你說的這些我哪聽得懂。」
陸豪表面上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暗地裡卻腹誹著正講解得口沫橫飛的歌德。
剛開始他還聽得懂，但是歌德講解到後面，簡直令他如聞天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果不是考慮歌德現在講解的這些有可能對自己在現實中產生影響，他甚至都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一分鐘就能夠睡著。
就這樣一直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這個時候，歌德的講解也接近了尾聲。他講解完金字塔第五層之後，放下了手上的教鞭。
「終於要講到重點了。」
原本聽得昏昏欲睡的陸豪見狀，精神頓時一振。他非常期待著歌德下一刻就開始給自己說明不久前那場比賽最後二十分鐘與任務不符的原因。
這時，歌德再次揮手。頓時，光幕上的那個金字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另外一幅圖表。這回的圖案更加簡單。只有三個。而且這三個圖案上都清楚的標明了各自代表的意思。
「主隊？客隊？裁判？」
陸豪狐疑的望著光幕上的那三個圖案，自言自語的念出圖案上註明的名稱。他搞不懂歌德接下來為什麼會講解這個。
「沒錯，主隊，客隊以及裁判，這三者構成了一場比賽。剛才我已經講解過。任務……也就是比賽，它是通過系統根據數據庫的資料對這三者進行合理性推衍。最終按照得出的最佳結論安排一場比賽的進程……」
歌德剛說到這裡，被弄糊塗了的陸豪連忙打斷了他的話。
「等等。這不對吧。以前你經常提到什麼足球場上一切都有可能發生。但是你現在又說結論什麼的安排比賽進程。這不是自相矛盾？」
陸豪的提問並為讓歌德感到不快。相反，歌德非常滿意陸豪能夠提出這個問題。他含笑點點頭，隨即為陸豪做出解釋。
「你問得很好。實際上，無論是未來或是現在，世界上都沒有完全絕對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有無數種未來。任何細微的舉動都有可能導致未來的改變。系統推衍出來的任務也是一樣。」
說到這裡，歌德停頓一下，看著陸豪不再講解。直到陸豪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才繼續說道。
「不過這種改變可以進行最大化的避免。比如說一個主隊球員在場上某一刻的舉動。系統從推衍出的無數種結果中挑選出最為合理的結果作為他這一刻的最佳舉動。以此類推，當進行完一場比賽後，這個球員在這九十分鐘的比賽中所作出的舉動也就是系統推演出的最合理的結果。」
「哦。」
陸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片刻之後，他又提出另外一個疑問。
「既然是系統從這麼多結果中推演出來最合理的結果。那為什麼今天這場比賽最後那些時間完全不符合任務進程呢？要是只出現一兩個意外我還能夠理解。一下弄出個二十多分鐘都不符合，我就不明白了。」
「呵呵，你先別急。我會詳細的為你解答。」
歌德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陸豪提出的問題。隨後，他徑直說了下去。
「系統推衍確實可以得出最合理的結果。不過有些情況下，意志將會改變這個結果。人類是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物種。在某些情況下，人類可以憑借自己堅定的意志改變自己的未來。或者說改變別人的未來。這場比賽最後二十分鐘與任務進程不符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過這一次並不像你曾經經歷過的那幾次。這並不是有人憑借自己的意志改變了自己的未來。而是有人用意志改變了比賽中的某些人。」
歌德說著，同時拿著教鞭指了指代表裁判的那個圖案。
看到這一幕，陸豪登時氣惱的從地上蹦起來。他憤憤不平的大聲叫嚷著：「尼瑪，原來真的有人收買了裁判。我就說主裁判判罰那個點球怎麼這麼堅決。根本不停我們的辯解。歌德，收買裁判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看著怒氣沖沖的陸豪，歌德遺憾的聳聳肩。隨後，他才對怒氣值接近爆滿的陸豪說道。
「很遺憾，我最多也只能得到這個結果。如果可以在那個主裁判沒有防備的時候接近他，或許我能從他的記憶裡找到答案。但是現在……對不起。」
陸豪聞言，頓時一愣。片刻之後，他愣愣的望向臉上帶著遺憾的歌德，遲疑的問道。
「你不是可以隨時查看別人的記憶嗎？我記得上次你很輕鬆的就從那幾個混混的記憶裡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怎麼現在又多了一個條件？」
面對陸豪的詢問，歌德無奈的攤開雙手，低著頭歎了口氣。然後他抬起頭來，很是無辜的對陸豪說道。
「親愛的陸。查看別人的記憶並沒有那麼容易。我雖然能夠查看別人的記憶，但是只能在別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才行……」
沒等歌德解釋完，陸豪氣惱的打斷了他的話。
「在比賽上，那個主裁判哪知道有你的存在。這不是沒有防備是什麼？如果這叫做有防備的話，那沒防備是個什麼情況？」
「冷靜點，親愛的陸。我會詳細的給你解釋。」
歌德無奈的走到激憤莫名的陸豪身前，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耐心的安慰著他。等陸豪忍住怒氣之後，他才繼續解釋。
「我所說的防備並不是指你說的那種防備，而是心靈上的防備。也就是我剛才說的意志。我也曾經試圖查看那個主裁判的記憶，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看到。他用自己的意志把記憶封鎖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我想查看他其餘記憶都不可能。過了一段時間，他對這件事將不會像今天這樣在意。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很輕鬆的從他的記憶裡找到答案。」
歌德的解釋令陸豪稍稍消氣。他悶不做聲的坐下來，也不再詢問歌德，只顧自己一個人沉思。
歌德見狀，無可奈何的輕歎一聲，便默許陸豪消了氣再進行今天的訓練。
……
「果然我不該賭氣。這事和他又沒關係，我為什麼會這樣呢？要是當時仔細問清楚就好了。也不至於現在這麼頭疼。」
陸豪苦思無果，不由暗自埋怨自己。他只恨自己莫名其妙犯倔，搞得現在這副模樣。他這一分神，立時被迪利維奧抓了個現行。
「陸，集中精神訓練。」
聽到迪利維奧嚴肅的提醒，陸豪連忙收斂心思，一心一意的開始了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