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晉伸手替她擦去淚水,苦笑一聲道:「我不是嫌棄你……我也不是什麼濫施恩情,世上苦命人多著呢!我哪裡救得過來,說老實話,我之所以幫你,是因為中午你讓我很動心,但我不能收你,否則這就是我趁人之危了,我不想這樣做,等將來吧!如果我們有緣分還能再見面,如果那時你還願意跟我,那我就收你。」
京娘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低聲道:「可是,我不認為這是趁人之危,是我想跟公子,公子是皇族,而我只是一個樂女,我覺得我配不上,可是,我真的想服侍公子。」
「為什麼?告訴我老實話!」無晉凝視著她。
「我不知道,我心情很複雜,我感激公子,想報恩,有這個心,可是我又覺得跟了公子,我的將來就有依靠了,不用再顛沛流離,我……我或許有點貪圖富貴。」
京娘咬著嘴唇,膽怯地望著元晉,「公子,我說的都是實話,公子會瞧不起我嗎?」
一個肯說實話的女孩子,貪圖富貴是人的本性,他皇甫無晉不也一樣嗎?就害怕明明是為求富貴,嘴上卻說不是為了錢,而是一見鍾情之類,那樣的虛偽才,展翅更新組更新最快。讓人反感。
無晉對她很有感覺,這種感覺不是對蘇菡那種情愛,也不是對師姐那種責任,而是一種每個男人都有的,生理上的感覺,雖然蘭陵王府有上百名丫鬟和侍女,他都可以收她們入房,但他對她們都沒有這種感覺,他也沒想過要收誰入房。
甚至在他第一次辦博彩時,那個以色勾引他的百香,他也沒有感覺,但今天中午,京娘服侍他入廁時,他對這個樂女竟有了這種感覺,儘管當時他有點喝多了,可他第一次生出了強烈的,以至於他把名帖給了她,他心中希望她來找自己。
無晉輕輕撫摸她白膩光滑的臉龐,低聲問她:「跟我你不後悔嗎?」
京娘有些害羞地低下頭,聲音很低,「只要公子對我好,我會服侍公子一輩子。」
「好吧!我身邊確實需要一個人服侍,以後你就跟我吧!」
京娘心中又是歡喜,又有點緊張,歡喜是她的將來有了倚靠,不用再為生活而發愁,無晉是皇族,可以給她舅舅舅母一個不錯的營生,也算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而且她感覺無晉人品很好,很仗義,不是那樣隨便女人的男人,能成為她的依靠。
可她又有點緊張,她也從未經過男女之事,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無晉雖然已經收她,但也不會急色地將她拉進自己懷中,就地正,那樣做也太沒品了,無晉輕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笑著問她道:「你舅父舅母會同意嗎?我意思是說,他們會不會認為我是趁人之危,會覺得你是犧牲自已救他們。
京娘想了想道:「或許他們會覺得我是犧牲自己救他們,但我會告訴他們實話,你沒有趁人之危,是我心甘情願跟你。」
無晉笑了,他仰頭躺在椅背上又道:「京娘,我才十入歲,你有沒有感覺我太年輕了?」
「沒有,我覺得公子不像十八歲,中午吃飯時,我一直在觀察公子的言談舉止,當時我判斷公子應該三十歲了。」
無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伸乎摟住,展翅更新組更新最快。她腰道:「你說對了,我的年齡不大,但心很老,確實已經三十歲了,準確地說是三十一歲。」
京娘依偎在他懷中,仰頭愛慕地看著他,「公子,我不懂!」
「你是不懂的,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懂,其實我是兩個人,一個人十八歲,而另一個人三十歲,所以我很複雜。」
無晉低頭看了她一眼,感受到她身上豐滿的肌膚,他心中一熱,忍不住低下頭吻住了她的紅唇,京娘渾身一抖,但她很快便適應了,她熱烈地回應著,恨不得把自已的整個身心都給他。
這時,馬車停住了,車伕在外面道:「公子,縣衙到了。」
無晉輕輕撫摸她的臉龐,柔聲道:「你在車上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京娘聽話地點點頭,「我舅父叫陳慶生,今年四十歲,長得很清秀。」
「我記住了!」
無晉跳下馬車,直接向縣衙快步走去,京娘躲在車窗後望著他,心中揪緊了,不知舅父有沒有事?
無晉快步走上縣衙台階,這時已經晚上,縣衙大門已經關閉,他用勁敲了敲門,半晌,側門開了,出來一名當值的衙役,他打了一個哈欠,待看清來人穿著梅花衛的袍服,而且是金腰帶,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點頭哈腰道:「將軍有事嗎?」
無晉取出軍牌在他面前一晃,「我是梅花衛第三軍一府都尉,有緊急公務,讓你們縣令立刻見我!」
衙役眼尖,見他軍牌上的號碼是九號,心中更加害怕,連聲道:「將軍請稍後,我就這就去拖縣令。」
他也顧不得請無晉請去坐,撒腿便向縣衙後院奔去,縣衙後面便是縣令的住處,有緊急事件可以隨時通知縣令,非常方便。
無晉回頭看了一眼馬車,見京娘在車窗上焦急地望著自己,便向她擺擺手,意思是沒有問題。
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穿著紅色官袍的縣令匆匆趕來了,這裡是洛陽縣,縣令姓許,正六品官,在京城做縣令是一件很窩囊的事,京城的高官太多,他誰都得罪不起,隨便一個高官都可以把他從被窩裡揪起來。
尤其是繡衣衛和梅花衛,都有秘密抓人的特權,他更不敢輕易得罪,莫說來的是都尉,就算是個校尉,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他一躬到地施禮,「下官不知都尉將軍到來,讓將軍久等了。」
無晉向他拱拱手,「我是梅花衛第三軍一府都尉皇甫無晉,打擾許大人體息了。」
許縣令嚇了一跳,皇甫元晉,不是剛剛封為涼國公的蘭陵,展翅更新組更新最快。郡王的孫子嗎?好像還是楚州水軍副都督,天啊!怎麼這位爺來了。
「原來是涼國公大駕光臨卑職不知,有罪!有罪!」
無晉微微一笑,「許大人,其實我是有一件私事來找大人幫忙。」
許縣令聽說是私事一顆心頓時放下了,是私事就好商量,他連忙諂笑道:「好說,請涼國公里面談!」
無晉隨他進了縣衙,來到二堂側房坐下,許縣令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才問道:「不知有事情需要我幫忙。」
「是這樣的,我有個侍妾的舅舅可能有點誤會現在在縣衙內。」
許縣令頓時緊張起來他聽懂對方的意思,就是說涼國公小妾的舅舅被他們抓來了。
「或許是誤會,請問他姓什麼?」
「他叫陳慶生,汝陰人,是被齊家誣告他偷東西。」
許縣令立刻想起來了,他三天前是審過這個案子,齊家舉報這個叫陳慶生的男子偷了名貴樂器,他死活不承認自己還動了大刑。
「這個……」許縣令臉上十分尷尬。
無晉心中一緊,連忙問:「難道他已經死了嗎?」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如果人死了他就不好向京娘奐代了。
許縣令連忙擺手,「人沒有死,就關在縣牢,只是我不知他是涼國公的家人,我對他動了刑。」
人沒死就好辦,無晉鬆了口氣道:「這個人不可能偷齊家的東西,我可以擔保,希望縣衙能放了他。」
許縣令也知道,這仵案子確實證據不足,僅僅有人指證,沒有證據,犯案者死也不承認,也沒有找到贓物,按正常現定可以撤案放人,只是因為是齊家舉報,所以他不想輕易放人,除非是齊家自已撤案,不過既然是涼國公的家人,他當然不會得罪。
許縣令連忙道:「既然是涼國公擔保,我可以放人,不過今天已晚,主簿和縣丞都不在,需要辦手續,明天一早放人如何?」
無晉點點頭,「可以,今晚好好替他療傷,好生照顧,我會記住許大人的人情。」
「哪裡!哪裡!下官一定照辦。」
許縣令將無晉送出縣衙,立刻對衙役道:「聽見嗎?那個陳慶生馬上送去靜室療傷,好酒好菜伺候,不可有半點怠慢。」
衙役答應,慌忙向縣牢跑去了,許縣令這才歎了口氣,「得罪不起啊!」
無晉回到了馬車上,京娘立刻擔心地問:「公,展翅更新組更新最快。子,我舅舅怎麼樣?」
「人還活者,只是受了刑,我已經交代縣令了,立刻療傷,好好善待他。」
「那他的案子怎麼辦?」
無晉輕輕摟過她笑道:「他是你舅舅,我當然會全力相助,他沒事了,明天一早就放人。」
「真的嗎?」京娘驚喜得湧出了淚水。
無晉拍了拍她的俏臉,「你這小傻瓜,你忘記我是什麼人了嗎?這點小事,對我來說是舉乎之勞,我騙你做什麼?」
京娘連忙跪下,泣道:「公子的救命之恩,京娘將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無晉把她拉起來,用一種調笑的口吻道:「不用做牛做馬,幫我暖暖被窩就可以了。」
京娘臉一紅,低下頭小聲道:「今晚上我就可以幫公子暖被窩。」
無晉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急這一時,今晚你回去照顧舅母,明天你舅舅回來,你還要全家團聚,另外,你們還要換個地方,等你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再來幫我暖被窩。」
說完,無晉取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她,「這個你拿去,好好安置好舅父舅母,以後我回東海郡後再給你舅父舅母在維揚縣找個好差事。」
「不!我不能要。」
京娘慌忙推卻,她已經欠得太多,不能再要無晉的錢。
無晉拉過她的乎,強行將銀票塞在她手中,不高興道:「如果你不收,那你就是說,和我沒有半集關係。」
京娘渾身一震,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她不再拒絕,默默收起銀票,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依靠男人的感覺,她將頭深深埋在無晉懷中,沒有再說一句話,從今以後,他就是自已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