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過了多久,無晉的手停住了,滾燙的嘴chun開始迅速降溫,他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虞海瀾也聽見了,但此時,她的心已經融化,就算此時她死在無晉的懷中,她也毫不在意。
「噓!師姐!」
無晉小聲提醒她,他已經聽見了外面清晰的說話聲,聲音就在他頭頂上方,「老王爺,我是為你好,還是打開門看一看吧!」
他驀地恢復了理智,緊緊抱住虞海瀾,生怕她發出一點聲響。
虞海瀾的臉滾燙而緋紅,無力地枕在無晉的肩頭,她閉上眼睛,依然在回味那無比美妙的滋味。
當所有的搜查都無功而返時,邵景文的目光終於落在蘭陵王的官舫之上,他的手下很快給他帶來了情報,在官舫的船尾部位,發現了有人上船的水跡,邵景文立刻斷定,他要抓的人肯定就躲在官舫上,也淵在這時,他接到了消息,太子也移駕偃師縣,乘船而來,正在向偃師縣疾速趕來的途中,時間已經不容許他再過多顧及得罪蘭陵王的後果了。
繡衣衛抓住船尾有上船水跡的證據,強行登船搜查,趙船東也被他們帶上船,每一個人都要辨認,此時他已嚇得hun飛魄散,乖乖地聽從繡衣衛的命令。
「老王爺,其實卑職也是在為你的安全著想,這三人都武功高強,窮凶極惡,他們躲在王爺的官舫上,會危及到王爺的安全,不管王爺願不願意,保衛王爺的安全,是卑職的職責!」
邵景文說得光面堂皇,他絕不承認是在追查東宮稅銀,一口咬定是三個汪洋大盜,刺殺申國舅未遂。
近百名繡衣衛緹騎鑽進官舫的每一個角落進行仔細搜查,蘭陵王的十幾名隨從勃然大怒」要奮起反抗,蘭陵王卻喊住了他們,既然繡衣衛已經強行搜查,如果翻臉了,反而會搜查得更徹底,得不償失,這。氣,他必須得忍住。
「既然邵將軍是好心,那我也不好拂算將軍的美意,這樣吧!我來陪同邵將軍,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再人走到了舷梯前」一名緹騎低聲對邵景文附耳說:「小艙裡發現有人躲過的痕跡。」
邵景文點點頭,他的目光一挑,落在了舷梯上,一層和底艙大半都搜過了,但二層卻沒有搜查,他乾笑一聲,「老王爺,不知二層是什麼場所?」
「二層是老夫的住處,你們不會連老夫的住處也要搜吧!」
「哎!老王爺何談一個搜字」我們是在保護老王爺的安全,那可是三個窮凶極惡的刺客,如果他們就躲在老王爺的chuang下,那豈不是危險得很,不行!我們一定要為老王爺的安全負責。」
他手一擺,十幾名緹騎蹬蹬蹬跑上舷梯,蘭陵王臉上終於出現了怒se,他怒喝一聲,「給我站住!」
十幾名緹騎都不敢動了,蘭陵王眉須怒張,重重哼了一聲,「我皇甫疆十六歲從軍」出任河隴節度使三十年,手下統領數十萬大軍,就算我現在已風燭殘年,但我相信,只要我舉臂一振,還是有人願為老夫效死命,如果不相信,你們儘管去搜!」
蘭陵郡王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邵景文心中有了一點懼意」蘭陵郡王的父親涼王號稱西北王,四十年前的晉安事變」涼王被軟禁在京,後來先帝登基後,雙方才達成妥協,涼王進京為太傅,由兒子蘭陵郡王出任河隴節度使。
雖然蘭陵郡王也在十年前回京養老,但現任河隴節度使張崇俊就是他的女婿,他的兒子皇甫卓官拜西涼都督,都是手握重軍,而他本人又是太尉,雖然皇上不會因為他發怒而動申國舅,但拿自己當替罪羊卻是意料之中,況且還有太子也會發難,搞不好就會把這個中間派的實力派人物推到東宮一黨去,申國舅可饒不了自己。
他連忙擺手,讓手下都從舷梯下來,心中想著該怎麼辦?這時又有一名手下快步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太子之船已到十里之外,形勢緊迫!」
邵景文心中一驚,他躬身連忙施禮道:「請老王爺恕罪,卑職不敢搜查,但卑職確實是公務在身,皇上曾有旨意,繡衣衛可搜東宮以下,請老王爺諒解,我願隨老王爺上去查看。」
停一下,他又補充說:「我有皇上御牌在身,我擔心老王爺不好交代。」
他讓了一步,把搜查變為他的親自查看,但同時也拿出皇帝的御牌,來對抗蘭陵王的軍隊壓力,在皇權之下再談軍隊,xing質將十分嚴重,邵景文無疑也是一個厲害角se。
蘭陵郡王不得讓步了,「好吧!上去三個人。」
邵景文帶著兩名最精銳的手下,跟蘭陵郡王上二樓了,上了舷梯,正對面便是蘭陵王的房間,半門開著,邵景文只在門口看了一眼,便知道沒有問題,但邵景文還是進去走了一圈。
「老王爺的房間很雅致嘛!讓人感覺不出這是在船上。」
嘴上寒暄,但他鷹一樣的目光卻在四同牆壁上掃了一圈,他在看牆壁的顏se是否有異常,如果是幾十名士兵上來,他們會拿木鎯頭逐一敲打,邵景文也發現這艘船雖然很大,但房間卻不多,說明這艘船的暗房或者夾層很多,但至今為止,他們沒有找到一處夾層入口,這艘船很顯然是高手製作。
可惜他們只有三個人,無法逐一敲打查找,邵景文心中暗恨,只得瞥了一眼兩名手下,兩名手下都是搜查高手,他們一邊走,一邊感受腳下的木板狀況。
這時,一名手下在chuang後發現了一個地板夾層,他急給邵景文使了個眼se,邵景文慢慢走上前,用腳尖敲了敲地板,果然聲音與別處不同,而且他發現了一顆金屬安扣,他回頭對蘭陵王笑道:「王爺,下面好像是個暗格,會不會三個刺客就藏在這下面?對王爺威脅很大啊!」
蘭陵王淡淡一笑,「下面是一個暗格,藏三隻老鼠可以,藏三個人,那就是開玩笑了。」
邵景文哪裡肯相信,他又笑道:「可否一觀?」
「這個……不太方便吧!」蘭陵王盡力給他們施加難度,拖延他們的時間,他剛才也聽見了,太子即將趕到。
他越不讓看,邵景文越是懷疑,他索xing蹲了下來,敲打著地板,感覺下面十分空曠,這是他們搜查這麼發現的唯一一個夾層入口,他怎麼可能放棄。
「老王爺,還是看一看把!我畢竟是在執行公務。」
「好!我給你們看。」
蘭陵王從旁邊抽屜裡取出一根鐵絲,走上前,顫抖著手要穿進金屬暗扣上的小孔,可是半天他也穿不進去,邵景文急了,「讓我來!」
他接過鐵絲,輕巧地穿過暗扣小孔,兩名手下立刻閃到一邊,手握刀柄,眼睛緊緊地盯著地板,一眨不眨,唯恐裡面突然衝出人。
地板被緩緩拉開了,邵景文大夾所望,裡面是有夾層,但夾層只有一尺高,是裝不下人。
「邵將軍,這是盛夏時放置冰塊的夾層,我說過了,裝不了人的,你太多心了。」
邵景文訕訕地將地板放下,他的手下卻低聲道:「夾層有厚有薄!」
邵景文醒悟,他又一次探下頭去,並點燃了一個火折,向四周照亮,只見下面只有細窄的通道,看不見別處。
他心中暗恨,這艘船裡可藏身的夾層和暗道太多,他甚至可以肯定,他要抓的人就在二層。
他出了書房,又向隔壁艙房走去,門反鎖著,不等他開口,蘭陵郡王便搶先道:「這是我小孫女的房間,門反鎖著,他們不可能進去,就不用查看了吧!」
既然邵景文口口聲聲說,是刺客自己藏身,和他蘭陵王無關,那蘭陵郡王就利用他這個說法,反將他一軍,刺客不會自己反鎖門,那肯定就不會在裡面了。
邵景文啞口無言,他心中大罵,這是給老匹夫面子才這樣說,他居然當真了,他心中重重哼了一聲,臉沉下來,拉長了聲音道:「三個刺客同時偷了國舅爺很多銀票,他們會用這些銀票賄賭人,老王爺當然沒有問題,可難保哪個下人不會暗藏他們,老王爺,我是為你好,還是打開門看一看吧!」
這個房間蘭陵郡王倒不好不准他們進去,越不准他們進去,他們越會懷疑,蘭陵郡王便笑了笑,「既然邵將軍一定要看,我可以開門。」
他回頭吩咐老僕道:「去拿鑰匙來開門!」
老僕為難地說:「這房間的鑰匙一般是在小姐身上,我們沒有。」
「你去找找看,我記得還有一把備用鑰匙。」
老家人轉身慢慢吞吞去了,這時,舷梯邊有人招招手,表示有緊急情況,邵景文走上前,「出什麼事了?」
「將軍,太子的船已經在五里外了,有三千軍隊護衛!」
邵景文彷彿一腳踏空,他的心墜入了萬丈深淵,五里的距離,最多一刻鐘就到了,他額頭上開始流下了汗水,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蘭陵王就是在故意拖延他的時間,這把鑰匙估計一刻鐘也找不回來,他現在已經能肯安,三個人就藏在二層的夾層內,關鍵是整個二層都是夾層,他們會藏在哪個位置?
,啪嗒」一顆汗珠從他額頭上滾落,他的眼睛死死盯住被鎖住的房間,極有可能就在這個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