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陳瑛驚叫一聲,她手指著前方,「無晉,你快看!」
無晉回頭望去,頓時也驚呆了,他們大船上竟然火光沖天,是船帆和桅桿都燃燒起來,而另一艘白沙會的大船已經緊緊靠上他們大船……
由於兩外兩艘船突然發生爆炸,致使白沙會改變策略,他們不再驅趕,又一次發動強攻。
白沙會的船載重小,速度快,而運銀船為等陳瑛和無晉,特地放慢速度,片刻便被追上。
這一次白沙會不再偷襲,而正面進攻,兩艘大船迅速靠攏,『轟隆!,一聲,兩艘大船劇烈地相撞,運銀船劇烈傾斜,險些傾翻,幾乎所有甲板上的人都摔倒在地。
這個機會被白沙會抓住了,兩條帶著銳利鉤子的船板先後搭上運銀船,將兩艘船連在一起,近百名白沙會的海盜吶喊著衝向對方的大船,他們一手拿著鋼刀,一手舉著盾牌,狂吼著衝上了運銀船。
鳳凰會的人見弓龘弩失效,也拔出橫刀迎戰,他們只有二十八人,而十幾名船員手無寸鐵,他們早被嚇了膽,片刻便被殺死五六人,剩下的船員嚇得魂飛魄散,都逃進船艙下層,惟明和戚氏兄弟也跟著他們一起躲進船艙底層貨倉,這裡便是裝載五十大箱白銀的艙室,大門是用熟銅鑄成,反鎖後極難撞開,這是他們最後的逃生希望了。
十幾名白沙會海盜追到了底層,一百萬兩白銀的渴望激發他們的野性,幾把大斧輪番劈砍鐵門……
「彭!彭!」
沉重的劈砍聲夾雜著銅門撕裂的刺耳聲在船艙內迴響,船員們摀住耳朵痛苦地蹲在角落,惟明臉色慘白,他靠在一隻大銀箱上呆呆地望著鐵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戚氏兄弟則抱頭躲在一箱銀錠後面哭成一團,死亡的恐懼瀰漫在船艙的每一個角落……
甲板上的戰鬥異常慘烈,二十八名鳳凰會的死士和近九十名白沙海盜鏖戰在一起,鳳凰會明顯處於劣勢,甲板上不斷有慘叫聲響起,一名壯漢被砍斷右臂胳膊,倒在血泊中,人還未死去,四名海盜抓住他的雙腳和左臂將他扔下大海。
另一名鳳凰會的小頭領楊二在連殺三名敵人後終於體力不支,被亂刀砍倒……
主桅桿已經被放火點燃,白帆在夜空中熊熊燃燒,而在船尾的第三根桅桿處,戰鬥卻最為激烈,虞海瀾被海盜們發現,如此美貌的女人使眾海盜儼如瘋狂一般,十幾名海盜蜂擁而上,圍攻她一人,最初是著逼迫她投降。
「小娘子,乖乖地聽話,我們會好好心疼你……啊!」
他話沒有說完,便被虞海瀾一劍刺穿了咽喉,另一名大漢攔腰向她抱來,被她一腳踢飛,長劍凌厲刺去,血光迸現,眨眼間,三名海盜命喪她劍下。
被她連殺三人後,海盜們終於意識到不妙,開始瘋狂地從四面八方向她砍殺,虞海瀾邊打邊退,退到桅桿高台下,這時腦後風聲響起,一名海盜從上方一躍而下,企圖從背後將她撲例,但虞海瀾卻反手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一聲慘叫,海盜翻滾下甲板,卻將她的劍也帶走,她赤手空拳,眾海盜大喜,一起向她撲來,虞海瀾緊咬嘴唇,她一縱身跳上尾桅的高台,隨機抓住纜繩一躍,身子輕輕翻上桅桿。
兩名海盜跟著她攀爬上桅桿,其中一人被她一腳踢中右眼,慘叫著摔下甲板,而另一名海盜卻趁機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腕,一聲,猛地向下拽,企圖將她拉下甲板,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機,一支弩箭閃電般射來,透腦而入,箭頭從前額透出,一聲悶哼,將這名海盜活活釘死在桅桿上。
緊接著四支箭呼嘯而至,四名海盜先後中箭,慘叫著滾下甲板,突來的變故使剩下的七名海盜大吃一驚,一起回頭,只見二十幾步外,的船舷上站著一名年輕男子,手執弓龘弩,正是剛剛攀上船的無晉,他在船舷邊找到了自己的手弩,一眼便看見虞海瀾的危機,他毫不猶豫地出擊了。
就在七名海盜一回頭之時,他又連續射出三箭,三名海盜中箭例地,其中一人慘叫著跌下大海。
剩下的四名海盜嚇得魂不附體,紛紛跳下高台,陳瑛卻如影而至,她像一隻潛伏在草叢中的獵豹,閃電般出手了,手中水刺凌厲無比,瞬間刺死三人,另一人嚇得魂飛魄散,縱身直接跳下了大海。
「多謝你們!」
虞海瀾從桅桿上輕輕跳下,抽出自己的劍,她忽然想起一事,急對無晉說:「你快去銀艙,你大哥他們被圍困在那裡。」
無晉一驚,如狂風一般衝進船艙,老遠便聽見斧頭劈砍大門的卡嚓聲。
「彭嚓!」底艙外依然是此起彼伏的劈砍聲。
底艙的海盜仍然沒有得手,底艙的大門極為厚實,在劈碎了外面的鐵皮後,裡面竟是一塊厚達三寸的銅板,而四周船壁都是用銅板構建,已經被劈砍得干瘡百孔,慶幸的是,海盜只找到三把大斧,而且他們的頭腦都較為愚鈍,沒有想到從側面船艙去試一試。
饒是如此,船壁上的銅板較薄,已經被劈開一尺寬的。子,外面的燈光射進了船艙,明晃晃的長刀從豁口刺入,刀刃上閃爍著死亡的光澤。
船艙內,惟明指揮著眾人推動銀箱子抵住銅門和艙壁,求生的使眾人齊心協力,幾十隻大銀箱層層密密的抵死艙門,他們撿起堆放在角落的鐵撬棒,準備拚命,惟明也拾起一根,沉重的撬棒讓他很不順手,他也不知道自已能否拚得過這些凶殘的海盜。
「喀嚓!,又是一聲巨響,鋒利的斧刃劈砍在豁口上,一尺長的豁口變成兩尺,眾海盜大喜,一名身高八尺,膀大腰圓,儼如一頭怪獸的海盜頭子大吼一聲,「讓我來!」
他找到一把開山大斧,將眾人推開,掄起大斧,運足了干斤之力狠狠向豁口劈去,『嗚!,的風聲刮起,就在風聲中,一支弩箭從側面閃電般射至,一箭射入他的太陽。
「嗷!,一聲大吼,斧頭砍偏,將旁邊一名海盜的人頭砍掉半邊,大斧脫手,餘勁未消,又將另一名海盜劈死。
突來的變故使底艙老道一陣大亂,蠟燭落地熄滅了,走道裡變得漆黑一片,無晉半蹲在走道口上,用他前所未有的速度向走道**擊弩箭,黑影閃動,便是一支箭射中對方,慘叫聲此起彼伏,重重摔地的聲音……
無晉這把羊角匣弩是一名北冥弩匠耗時三年製作而成,弩身用的是北冥鐵木,弩機懸刀等配件卻是銅製,弦是用一種蛟龍的筋,勁力強大,而且不怕水。
無晉用的弩箭很短,但箭頭上塗有劇毒,一匣二十支,大拇指扣動繃簧,箭會自動落入槽中,關鍵是上弦的速度,他的弩弓是特製,可以射鋼珠,也可以射短箭,只需更換成箭槽,在弩身側方,有一根半尺長銅棒,就像槍栓一樣,向後拉滿,便能可以上弦,使上弦變得非常簡易,但使用這把弩需要很強的力量,可以這把弩就是為無晉量身打造。
他蹲在最黑暗的角落,像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一盞茶的時間,二十支弩箭全部射出,走道也變得安靜下來,等了半晌,依然沒有動靜,無晉背好弓龘弩,『卡!,點燃了火折子,一團光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將整個底艙通道都照亮了,地上躺滿屍體,很多人手和腳都在,這是中毒尚未死的徵兆。
他將火折子換到左手,慢慢拔出橫刀,一共只有十四人,可剛才明明有十五人,還少一人,走道上兩側都是光溜溜的艙壁,根本就沒有躲藏的地方,無晉走了十幾步,來到了艙門附近,燭光下,地上出現了一個淡淡的人影,他猛地一刀向頭頂刺去,只聽一聲慘叫,一人從頭頂上重重摔下,橫刀刺穿了他的後心。
「無晉,是你嗎?」船艙內傳來惟明的聲音。
無晉犬喜,急問:「大哥,你沒事吧!」
「我們都還好,你不用管我們,快上甲板去。
無晉迅速地醬地上的武器都從豁口中塞進了銀艙,又將十幾具屍體疊放,擋住了那條兩尺長的豁口,這才對惟明喊道:「大哥不要出來,就呆在船艙裡。」
他擔心甲板上情況,換了一隻箭匣,便向甲板上奔去,此時甲板上的情況已經有所改觀,由於陳瑛的參戰,使白沙海盜死傷開始慘重,如果論一對一的單打獨鬥,陳瑛和虞海瀾的武藝也在伯仲之間,最多也只能搏殺八到十名海盜。
但她的身體卻有著常人難及的柔韌和敏捷,她更像一隻在叢林中覓食的母獵豹,她利用一切地形,桅桿、高台、船艙為掩護,在黑夜和火光中形如鬼魅,她是用兩根水刺為武器,長長鋒利的水刺猛地刺入人的心臟,一擊斃命,只在無晉進船艙的一會兒時間,已經有近二十名白沙海盜死在她的水刺之下。
近百名白沙海盜已經死傷大半,只剩下四十人,而二十八名鳳凰會的人也只剩下十二人,隨著無晉加入戰團,形勢便漸漸轉變了,他攀上尾桅,像一個狙擊手,在暗處射殺敵人,虞海瀾總是成為海盜擊殺的對象,她一個人在獨鬥五人,五名身材魁梧的海盜手執盾牌和長刀,試圖將她包圍,而虞海瀾總是敏捷遊走,身體像一朵蓮花在甲板上旋轉,她決不讓對方將自已包圍,卻利用她神出鬼沒的劍連殺兩人,圍攻她的海盜變成三人。
一支冷箭呼嘯而至,正中一名海盜的後頸,他悶哼一聲,一頭栽倒,而他身旁另一人在一愣神之際,又一支弩箭卻無聲無息地射入了他的後心,他慘叫一聲,盾牌和長刀落地,軟軟倒在甲板上。
最後一人被一箭射中臉頰,他發狂似的大吼大叫,衝到船舷邊,一頭栽下大海。
只霎時間,三名圍攻虞海瀾的海盜皆命喪無晉的等下,虞海瀾驚訝地向四周尋找。
「師姐!」無晉調皮地向她眨眨眼,食指和拇指合攏成一個圈,向她打了一個招呼,虞海瀾這才發現藏身在桅桿上的無晉,她秋波流轉,向他明媚一笑,美艷如蓮。
白沙海盜越戰越少,形如鬼魅的黑衣少女和不知來處的冷箭,使他們死傷慘重,每一個白沙海盜都心驚膽戰,這時他們才發現自己只剩下二十餘人,『啾一一』一名頭目吹響一聲。哨,剩下二十幾名海盜皆縱身跳入了大海,向遠處的大船游去,隨著白沙會的大船調頭離去,甲板上終於安靜下來。
白沙海盜雖然死傷慘重,但他們也一樣傷亡大半,二十八名陳瑛帶來的鳳凰會精銳死傷十八人,只剩下十人,黑米也披一刀砍在後背上,奄奄一息。
更要命是他們的主桅桿已經燒斷,墜入大海,犬船失控了,在黑暗無邊的大海上起落,彷彿隨時一個大浪就會將他們傾翻。
「他怎麼樣?」
無晉蹲在黑米身旁,擔憂地問給黑米治傷的虞海瀾,黑米的傷勢很重,被一刀砍在右肩胛骨上,連白森森的骨頭都看見了。
「公子……我是貓命……死不了!」黑米聲音低微,斷斷續續說。
「是這樣的,他自己有信心,就死不了!」
虞海瀾動作迅速地用羅翰國的高度蒸餾酒給黑米清洗傷口,疼得他臉都變形,虞海瀾又說:「雖然能逃過一劫,但至少要躺兩三個月,稍有大意,他的右手就廢了。」
無晉拍了拍黑米的乎,站起身,慢慢走到船舷邊,心中一陣焦慮,雖然攔截他們的三艘海盜船被消滅,但他們自己的船也遭受重創,主桅桿沒有,僅僅靠兩架副桅桿,根本就控制不住。
此時大船是向東海方向漂去,正前方二十里外就是蟹腳島,現在才三更時分,在天亮之前他們就會到達,那裡暗礁密佈,如果船一直控制不住,很可能會被礁石撞得粉身碎骨,更要命是,前方極可能還有白沙會的大隊在等著他們。
「無晉,危險並沒有解除……」
陳瑛慢慢走到了他的身旁,她的聲音裡同樣充滿憂慮,目光凝視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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