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翻看掛在床頭的襪子,看裡面是不是多了幾張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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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表情十分複雜,昨天楊荊州召集大家開會時,很多人都不太以為然,八仙橋畢竟還在呢!但此時橋終於垮了,所有人心中的失落感都不約而同的沛然而生,以至於看到楊荊州像個破財的地主土老財一樣又蹦又跳時,每個人都笑不出來,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傷感。
連不太關心八仙橋命運的齊環也由此聯想到了平江縣的齊家老宅,聽說陳舊老宅也要拆了,他低低地歎息了一聲。
拆橋還在繼續,南岸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但新橋那邊卻冷冷清清,現在是夜深之際,除了看熱鬧的,很少有行人過橋了,月光下,齊鳳舞背著手慢慢走到新橋旁,仔細地打量著這座寬敞結實的臨時橋樑,眼中有些擔憂,橋修到這邊,那這塊土地的價值就會有人想到了,她又看了看胡民巷旁邊的大片空地,沉思了片刻,便問跟隨在一旁的劉掌櫃,「我上次讓你問的,這胡民巷旁的空地是誰家的?」
劉掌櫃已經問過了,便說:「這一片聽說都是梁員外家的祖地,已經空荒了很多年。」
「嗯!這個梁員外家住哪裡?」齊鳳舞又追問。
「這個.....我還沒有打聽到,我明天就去打聽。」
「好吧!店裡的事情你今晚就暫時別管了,立刻想辦法給我打聽到這個梁員外家的住處,明天一早告訴我,務必!務必!」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打聽!」
劉掌櫃見小姐說得很認真,他連忙轉身要走,齊鳳舞卻又叫住了他,「劉叔,還有呢!」
她指了橋對面,「靠橋北附近的幾家,你也幫我打聽一下。」
「好的,放心吧!小姐,我一定打聽到。」
劉掌櫃匆匆去了,齊鳳舞又回頭久久地凝視著這座木橋,她剛才已經聽說了,這次修橋並不是官府主持,而是有人出頭募資修建,而這個出頭人是誰?大家都說不上來,給人感覺有一個很神秘的幕後者在主使,齊鳳舞便有一種直覺,這新橋未必是臨時,難道就因為旁邊樹上所掛的木板上寫著『臨時』二字嗎?
如果幕後主使人是她,她就不會是臨時修建,既然是修繕舊橋,為什麼不臨時建在舊橋旁邊呢?既然是想做善事,為什麼要找**混混出頭募捐?既然要牽頭,為什麼又神神秘秘,不肯露面?既然臨時橋樑還沒有完全建好,為什麼要急著拆去舊橋?
諸多難以解釋的疑點使她強烈地意識到了什麼.....
「我認為新橋最少要兩丈寬....」
「李東主,兩丈怎麼夠?我們楊記酒樓最寬的運貨馬車也一丈三.....新橋至少要修三丈才行!」
遠遠隱隱傳來了眾人對新橋的爭論,齊鳳舞輕輕搖了搖頭,她有點同情那些人,他們想得太天真了。
「姑娘,你覺得這座橋有問題嗎?」
身後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齊鳳舞一回頭,只見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銀白色的月光下,她看見了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但最讓她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一雙眼睛,明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連月光都有點黯然失色了。
「原來是你!」
齊鳳舞脫口而出,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失態,她立刻收斂了眼中的驚訝,用一種淡淡的,不冷也不熱的語氣說:「錢莊店堂佈置,我借鑒了你的辦法,多謝了!」
「沒什麼!」
無晉笑了笑,他注視著她耳垂上的鑽石明月耳墜,在月光下依然閃爍著一種瑰麗璀璨的光芒,使她月色清輝中的雙眸映襯出了一層朦朧的水霧,給她俏麗絕倫的臉上更增添了一種神秘的美色。
無晉的目光劃過了她俏麗的臉龐,落在她高聳飽滿的胸前,令人美不勝收的曲線,他目光變成更加明亮、更加炯炯有神,甚至還帶有一絲熾熱。
「嗯!你姓齊....你是齊大福錢莊的女少東主?」
無晉試探著問,他銳利的目光彷彿要看透齊鳳舞的內心,齊鳳舞本來就是一個要強的女子,她不喜歡這種咄咄逼人的目光,尤其他目光最後所看自己的身體部位更是讓她惱火萬分,這種目光讓她想起了小麵館裡他曾偷窺自己的腳,她的臉驀地脹得通紅,心中的反感和本能的防禦使她迅速轉過身去,用披肩擋住了自己的前胸,接著她慢慢地扭過來頭去瞪了無晉一眼,她的臉漂亮得不可思議——銳利的目光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
她在竭力克制心中的怒火燃燒,前胸劇烈起伏,最後她克制住了,語氣也恢復了常態——一種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
「很抱歉,我是誰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她不再理會無晉,從無晉身邊擦肩而過,向舊橋的人群集中處走去,她的丫鬟跟在身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個少年郎,人蠻好的呀!又高大、又英俊,還這麼笑瞇瞇,小姐幹嘛這麼冷冰冰的,小丫鬟還記得上次他替小姐鑒別寶石,多虧他,小姐才沒有上當,她對無晉的印象相當好,可惜自己是丫鬟,否則.....
無晉對她微微一笑,笑容迷人,彷彿在感謝她對自己的誇獎,丫鬟臉一紅,心怦怦跳了起來,連忙低下頭快步跟上了小姐。
無晉回頭望著她倆走遠,他覺得自己有點瞭解這個女孩了,他已不是十七歲的少年,儘管他沒有結過婚,但他那個時代鋪天蓋地的信息爆炸讓他也多多少少瞭解一點女孩子的心,況且,他那雙銳利的目光,讓他捕捉到了女孩子剛開始時對他流露出的一點點善意,儘管這絲善意迅速消失,變成了冷若冰霜,但就這就像流向沙漠的清泉並不是全部蒸發,有時也會流入沙漠底層,被厚厚的沙漠所覆蓋一樣......
他喜歡看她發怒的樣子,至少她發怒時還有一點人情味,而不是冰冷冷地像座玉雕一般。
這個商妹妹發怒時也這麼漂亮麼?
無晉的臉上露出了一種五月天才會有的笑意,不是麼,這溫暖的夜風裡還帶著一絲商妹妹離去時的熏香,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覺得生活竟是如此美好.....無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也覺得自己的臉皮有點太厚了。
......
次日清晨,無晉還在夢中享受著五月春風的旖旎,一陣『砰砰!』激烈的敲門聲便將他的春夢打斷了.....
「五叔,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嗎?」
無晉痛苦得呻吟一聲,這幾天五叔總是在關鍵時候把他吵醒,不是因為困眼難睜,而是他難以再回到剛才的桃花夢中,商妹妹那飽滿起伏的曲線,他馬上就要知道曲線的真相了,但他再沒有機會,破舊的門栓難以阻擋五叔的急切,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皇甫貴那如鼴鼠一般肥胖的身軀出奇敏捷地衝了進來,一把將無晉從被窩裡拖了出來。
「你快....來看!」
他聲音都發顫了,甚至難以用語言來描述他此時的激動。
「五叔,看什麼看....你總得讓我穿上褲子再去看呀!」無晉恨得牙根都癢了,這個老胖子!
「掌櫃的,快點來啊!」
外面傳來了夥計老七驚喜的叫喊聲,「又有客人上門了,是海商,要當大件。」
「來了!來了!」
皇甫貴也顧不上無晉了,他一陣風似的向外面大堂奔去,開業這麼久,還沒見他像今天這樣激動過。
「噢!原來是生意上門了。」
無晉心領神會地笑了,不過這些客人也來得未免太快了一點,昨晚才拆掉舊橋,今天他們就上門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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