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吧……」程萌羽緩緩的說道,「你們如果能忍著凍,什麼都解決了。wWw.b111.net」
悠旃和小白的臉色同時一僵。
程萌羽越想越覺得在理,興奮地道:「發現沒有,你們每次犯困都是在非常溫暖的室內,要不今天試試,把火盆和熱炕都給撤了?」
父子倆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一幅畫面來:冰涼濕冷的房間裡,他們流著鼻涕蜷縮著身體在刺骨的寒冷中瑟瑟發抖……
「免談!」小白冷哼。
「清河……你、你就捨得……」悠旃可憐巴巴的摟住她的腰。
「就這麼決定了!」程萌羽可不管他們,「今天起你們都去客房睡。」
父子倆縱使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卻也深知,他們若陷入那個什麼冬眠一睡不醒的話,大家都會有危險。
於是當天夜裡,他們鬱悶的住進了冷颼颼的客房,忍受著寒冷,倆人無眠到天亮。
就這樣堅持了三天,父子倆各頂著兩個超級黑眼圈奄奄一息的癱倒在冰冷的床榻上呻吟:「要出人命了……」
的確,困是不犯困了,可全身的妖力卻因身體自動控溫而不斷地被流失消耗,不過三天,他們就徹底的歇菜了。
程萌羽見他們狀態不佳,心裡也擔心得很,這不,天還沒亮就過端著熱騰騰的早飯過來了,進了房間之後,只看見一大一小的兩條銀蛇無力的癱軟在床榻之上,任她怎麼呼喚拍打都一動不動,這可將她魂都嚇飛了,匡噹一聲手裡的盤子摔落在地,熱粥四濺,「小白!悠旃——你們別嚇我呀!醒醒!醒醒!」
就在她幾乎哭著暈厥的當口,小白半死不活的呻吟聲拉回了她僅剩的理智:「冷啊……」
冷?冷!
程萌羽猛跳起來,不知道哪來的蠻力,將父子倆一手拖一個,拖進自己溫暖的房間裡。
一陣雞飛狗跳的忙活,在被窩裡漸漸恢復了體溫和知覺的父子倆總算是變回了人形,面對釵橫鬢亂雙眸紅腫的程萌羽兩人心裡都特別不是滋味。
程萌羽受的驚嚇不小,先是摸摸小白,又抱抱悠旃,確定兩人都是活生生的,她心口的大石才落了下來,一屁股坐在熱炕上,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得那個肝腸寸斷呀,「嚇、嚇死我了……」
瞧瞧她都幹什麼了,差點就把老公兒子一起凍死了……
越想越自責,越想越後怕,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任悠旃小白怎麼哄都停不下來。
「別哭了,清河……」將她嬌小的身體摟在懷裡像抱娃娃一樣抱著,悠旃輕柔的撫摩著她的髮絲,「乖,沒事了,我們另外再想辦法啊,別哭別哭……」
在他的安撫下,程萌羽的哭聲漸漸弱了下來,趴在他胸口抽抽搭搭了許久,才終於抬起頭來,紅著一對兔子眼道:「是我不好,我考慮得不周到……」
「沒事,就是有些脫力,休息個三五日就好了。」悠旃溫和的道。
「我們好得很,別哭了!」小白也在一旁粗聲粗氣的道。
見他們除了眼圈黑一點面容憔悴一點,似乎沒什麼大礙,程萌羽才放心的下床重新熱了些吃食來,守著他們吃光了之後,她才道:「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等吧……」悠旃歎了口氣,等著何師傅的救命藥,卻又不能幹等,總得有個應對之策才行呀。
「這樣吧,」悠旃這三天也沒閒著,該考慮的他都考慮過了,嚴寒時期原本就要封城,他和小白抓緊時間將手頭上的事情都處理了,封城期間就算少了他們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安全方面,為了以防不測他也會盡快的完善各個機關密室,「密室和密道就提前動工吧,圖紙我已經畫好了。」
「畫好了?」程萌羽接過他遞過來的圖紙,草草的看了一遍,有些驚歎的抱著悠旃狠親了一大口道:「親愛的!你真是個天才!」怎麼說呢,畢竟是在別人的地頭上,魔人的數量又遠遠超過他們,萬一發生個窩裡反,暴動什麼的,有條退路總是好的。
「明天起就讓幾個師傅過來開工。」這個密道可不是傳統意義上在地底挖坑的那種密道,而是一條錯綜複雜的傳誦結界,必須數十個高通,為了保證密道的安全和保密性,悠旃還必須沿途佈置各種機關,以防外人闖入。
接下來的日子,可有得他們忙的了,除了閉關煉藥的何師傅,所有人都秘密的輪班在密道裡忙活,開通一個結界並不簡單,以他們現有的能力和時間,也只能開通二十里左右距離的隨即傳送結界。
按程萌羽的話來說,聊勝於無了,若真到了逃命的當口,別說二十里,就是兩里都關鍵得很。
就在密道開建的第二十一天,悠旃和小白的症狀已經很嚴重了,每日平均清醒的時間不到三個時辰,而這個時候何師傅出關了,帶給他們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抑制冬眠症狀的藥製出來了。
壞消息卻是,缺少藥材,只夠抑制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望著手中的小瓷瓶,程萌羽鬱悶的道:「兩個時辰能幹什麼……」
悠旃將瓷瓶從她手裡輕輕抽出來,微笑著道:「別想了,也許我們根本就用不上這個呢。」將瓷瓶順手放進懷裡,他牽起她的手道:「再一個時辰我恐怕又要睡過去了,我們抓緊時間……」
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裡讓她記熟密道內所有機關的啟動點,這些點他甚至沒來得及在圖紙上標注,他最近實在是太忙太累了……
程萌羽也清楚時間寶貴,絲毫不敢分心的跟在他身後默記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一個時辰就在彈指間溜走了,悠旃的動作越來越緩慢,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當最後一個機關點從他口中吐出的同時,他的雙眸終於緊緊的粘在一起。
肩上突然一重,程萌羽踉蹌著伸手扶住他靠過來的身體,有些鬱鬱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