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煙波醉悠悠 正文 第三十章 囧吻
    「可是,成親了本來就該睡一起的……」悠旃不明所以的道。wWw.b111.net

    「不准。」小白蠻橫的打斷他,開玩笑,他都沒能天天和娘親一起睡……

    「小白,」程萌羽掀開門簾,踮起腳尖狠狠戳了戳他的腦門,「別胡鬧了,去休息吧。」

    吃痛的撫著額頭,小白臨走還不忘對悠旃說道:「聽到沒有,不、准。」

    悠旃望著他的背影,眼神一黯,「小白他討厭我……」

    程萌羽尷尬的道:「也不是啦……」那小子是在嫉妒吧,幼稚呀幼稚……這個時候還真是個幼稚的小朋友呀……

    「成親吧……」悠旃輕輕拉起她的手,期盼的望著她。

    程萌羽靜靜的望了他數秒,突然燦爛一笑,輕吐出兩個字來:「不要。」見他一臉怔忡似乎沒反應過來,她伸出手揪住悠旃嫩嫩的臉頰,壞心的道:「怎麼辦呢悠旃,自從上次向你求婚被你拒絕之後,我脆弱的心靈受到很大的打擊呀……」

    悠旃聞言懊悔的呻吟了一聲,完了,秋後算賬來了。

    「清河,我錯了……」用最可憐的眼神望著她,悠旃企圖博取她的同情。

    揪住他的肉肉轉了轉,程萌羽溫柔體貼的道:「晚了,早點休息吧,親愛的。」

    「清河……」腆著臉,他又試圖以男色來誘惑她,可惜今天似乎失效了,程萌羽又加大力道揪了揪他的肉肉,給了他一個炫目的笑容,反將他迷得七葷八素的,「晚安。」

    厚重的門簾將他和她隔成了兩個世界,悠旃輕眨了兩下眼,悻悻的決定明天起來再接再厲。

    他前腳剛一走,程萌羽這邊就裂著嘴在房間無聲的狂笑起來,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的笑呀,心裡美得,別提了。

    笑夠了,她猛的跳起來,在房間裡的幾隻大箱子裡好一陣翻找,「找到了……」輕撫著一個雕刻著精美圖案的楠木箱子,她輕輕掀開蓋子,將裡面的玄色布料拿了出來,皇帝賞的好料子好首飾多不勝數,這幾匹在其中也算是佼佼了,顏色的話,雖不是大紅色,但按照人界與漢朝相仿的風俗,結婚的嫁衣便應該是玄色而不是大紅色……

    咬著嘴唇,程萌羽有些犯難,布料是夠兩個人了,但她的針線活也生疏了不少,就算是兩年前的手藝,她也沒把握能夠完美的搞定兩件婚服呀。

    雖說在這種環境下不應該講究太多,但這輩子就嫁這麼一次,沒有父母哥哥在身邊已經夠委屈的了,說什麼嫁衣也得做得像模像樣的才行。當然,周師傅的手藝是沒話說的,可她想自己親手縫製親自準備……甜蜜的揚起嘴角,她抱著布匹笑咪咪的想著,先欺負欺負他,等把衣服做好了再給他一個驚喜好了。

    而另一邊,悠旃躺在床上也是輾轉難眠,妖界的結婚風俗比起人界來說要簡單得多,但對現在的他來說,似乎有些難度呀……

    因為妖界崇尚力量,因此婚禮過程很直接很暴力,結婚當日男方須單槍匹馬的闖進女方家裡將她從她的父兄手上搶奪出來,運氣不好的,常常是衣冠整齊的進去,卻鼻青臉腫的出來。與搶到的新娘子共騎一匹妖馬回到自己家中,到了當天夜裡再與女方家人以及男方的家人朋友一起共度歡宴;整個婚禮最重要的環節便在於兩人在禮成之時必須交換信物,所交換的信物不是金銀也不是珠寶,而是婚前各自獵取的妖獸內丹和毛皮,該妖獸捕獲難度大小,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喜愛對方的程度深淺……

    趴在床榻上,悠旃看了看自己還有些削瘦的蒼白手臂,有些悶悶地閉上眼,該怎麼辦呢,已經很委屈她了,若連交換的信物也無法給予的話,他還算是個男妖嗎。

    「不行,絕對不行。」他小聲的嘀咕著,在心裡下了決定,他睡意漸起,沒一會就陷入了沉睡。

    從第二日起,兩個人都悶房間裡各忙各的,除了吃飯,碰個頭都艱難,不是程萌羽跑周師傅那一窩就是大半日,便是悠旃跑鄭師傅那邊去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嘛。

    小白對於這種情況也非常鬱悶,本來以為收穫了那麼多的戰利品,程萌羽會給他做好多的好吃的,哪知道人影都見不著了,想去她房間找她,卻發現她現在只要在房間裡便會布下結界,進都不讓進了。他最開始還懷疑是悠旃搞了什麼鬼,後來發現那兩個人完全是各忙各的。

    「小白乖,跟著悠旃好好學外語呀,娘親還有點事要忙……」拋下這句話,她便旋風般的跑走了。

    「小白,我有點事要出去會兒,你們就和黯修多說說話,吵吵架,魔人語自然就熟練了。」沒走幾步,又在路上碰到形色匆匆的悠旃,對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提著個大箱子快步離去了。

    小白單手叉腰,抿著嘴有些氣鼓鼓的想著,這兩人到底在忙些什麼?

    「哎喲,在忙些什麼呀,跑那麼快……」遠遠的黯修穿著條短褲衩走了過來,這褲衩是程萌羽特地讓人做的,強制性的讓那些雄性魔人穿上,她是在不想天天看到走光的象鼻子四處亂晃。

    「誒,小白,你爹娘最近在忙什麼?剛剛你娘跑得那個快呀,撞到人了都不知道,哎喲喂,撞就撞了,還踩了我一腳……」指了指自己光腳上的鞋印,他有些切齒的道:「別看你娘那麼嬌小,力氣卻挺大的。」

    小白睨了他一眼,不想理會他,悶悶的轉過頭就想走,臭娘親,煩人,氣人!

    「問你呢,他們去哪了?」

    「不知道!」氣憤的低吼了一聲,小白有些忿忿的,「我也很忙,走了。」不行,他受夠了,她承諾的好吃的,今天通通都得給他補上。

    「喂——」黯修眼睜睜的看著他從身邊閃身而去,「哎,搞什麼呀!還有事情找你們呢,都跑那麼快。」最近那個叫什麼忠厚的異族天天帶著人在新修的校場操練,那些奇怪的器械和訓練方式看得他和族人眼饞不已,本來想找他們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讓他們也加入到裡面去,可這一家子忙得人影都見不著,偶爾看到一眼,轉個身就又不見了。

    上晚自習11點才到家,晚了一會,抱歉。

    當結界被人強行衝開的同時,程萌羽手裡的針猛地扎進血肉裡,刺得她嘶叫了一聲,看清來人,她詫異的低呼了一聲,「小白?」

    反射性的將手裡的布料塞到角落,她站起身來有些生氣的呵斥道:「怎麼就這樣闖進來了!我是這樣教你的嗎?」

    小白抿著嘴不說話,幾大步走到她面前,突然伸出手想將她塞在角落的布料扯出來看個清楚。

    「啪!」爪子上瞬間出現一道紅痕,火辣辣的,小白陰沉著臉,仍然固執的將那布料拖了出來。

    「小心點……」程萌羽阻止不及,只能擔心的望著布料,生恐他一用力將料子扯壞了。

    「給他做的?」看那長袍的款式,就知道不是給自己的,「最近這麼神秘兮兮的整天見不著你人影,就是躲著給他做衣服?」小白只覺得心裡非常不是滋味,硬綁綁的問道:「在你心裡他比我重要是嗎?」

    程萌羽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他了,哀歎了一聲,好言好語的輕哄著他:「你當然是最重要的,你是我兒子呀,乖,把東西給我,別弄壞了哦……」結婚禮服呀,弄壞了可就沒其他合適的料子了。

    小白看她一臉緊張的盯著那塊布,心裡更是光火,手上的勁就使得大了些,只聽嚓的一聲輕響,他的動作猛的一僵,而那聲音聽在程萌羽耳朵裡更是如青天霹靂,壞了?撕壞了?

    程萌羽瞪大眼,一臉要吃人的表情,「你……」

    小白被她兇惡的表情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已經多出一個破洞來的布料,他隱隱覺得似乎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但倔強的他卻硬著頭皮將布料隨手扔在地上,冷哼道:「不就一破料子嗎……」

    「啪!」

    世界安靜了,兩人都傻眼了。

    打人的望著自己的的撫著紅紅的臉頰也呆了。

    「你……」小白後退了兩步,瞪著她不可置信的低喃。

    「我……」程萌羽不知所措的伸手想拉住他。

    第一次,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煽他耳光,就為了一塊兒破布!

    小白幾乎是有些發狂了,瞪著她,眼睛開始微微泛紅,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在她靠近的一瞬間,他猛的推開她,旋身就往外面狂奔。

    「小白——」程萌羽焦急的跟在他身後,試圖將他攔下來。

    小白渾身的妖力大熾,橫衝直撞的撞翻了好幾個人,經過獸欄的時候乾脆一把搶過訓獸魔人手裡的韁繩和皮鞭,然後跳上魔獸的脊背,「喝——」魔獸嘶吼的一聲,揚起蹄子狂奔起來。

    「小白——」程萌羽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騎著魔獸衝出了老遠,她一時間也顧不得自己不會駕御魔獸,抽出腰間小刀將栓著魔獸的繩索砍斷,然後順勢跳到魔獸脊背之上,猛力給了魔獸一巴掌,魔獸吃痛,掙扎著狂衝了出去。

    訓獸的魔人見狀揮著手一邊追一邊大喊著:「危險,那頭還沒完全馴服……」

    這麼大的動靜,在旁邊操練的梁忠厚是第一個被驚動的,派了個侍衛去通知悠旃他們,他自己則帶著幾個人追了過去。

    小白負氣而出,混亂的大腦根本沒辦法思考,只是憑著一股憤怒之氣,瘋狂的抽打著跨下的魔獸,這種粗暴的方式讓魔獸也跟著發起狂來,速度頓時提升了好幾倍。

    「小白,停下來……」風沙帶來了程萌羽有些顫抖的聲音,小白微微一遲疑,但心裡堵著的那口氣卻讓他最終還是沒有回頭。

    程萌羽嬌小的身體此刻幾乎是掛在魔獸背上的,這頭魔獸還沒有配鞍繩,劇烈的顛簸下,她只能緊緊的抓住魔獸脖子出的皮毛來固定身體,這個樣子的她能堅持著不掉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控制方向這些高難度動作她是沒辦法完成的。

    她身下的魔獸還處於桀驁期,根本沒有完全的被馴服,在狂奔中被她這麼死死的扯住要害的毛皮不放,吃痛之下便開始又蹦又跳的瘋狂掙扎起來。

    「啊——呀!」它這麼一掙扎,程萌羽一個不穩就骨碌碌的從它背上滾了下來,摔在滾燙的沙地裡,吃了一嘴的沙子。

    虧得她身手敏捷,沒傷著筋骨,將頭拔了出來,她半撐起身體,彎著腰呸呸的吐著沙。

    野獸呼呼的低吼聲在空曠的沙漠中,在她的耳邊顯得異常的清晰,半趴在地上的她突然僵直了,視線順著聲源望去,剛剛那曾經是她坐騎的魔獸,此刻正張著血噴大口,弓背磨爪的瞪著她——

    她反射性的翻身掠起,招出妖力弓緩慢的向後挪動著,魔獸被她偷跑的舉動激怒了,猛的撐起身向她飛撲而來,程萌羽趕緊搭箭拉弓,一邊加快奔跑的速度,一邊側身飛射出數只妖力箭來。

    她射得刁鑽,箭矢全中魔獸的腳掌,將它釘死在沙地上,本以為魔獸不可能再動彈,卻不想劇痛和鮮血激起了魔獸的獸性,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聲,鮮血飛濺,硬是將爪子拔了出來。

    程萌羽見狀深知魔獸狂暴了,對於這種燃燒自己生命的狂暴狀態,硬碰硬無疑是不明智的,她不再戀戰,轉身向著小白消失的方向狂奔去。

    梁忠厚帶人趕來的時候,就只見到散落的點點血跡,因為風沙過大,很多痕跡都已經被銀沙覆蓋,空曠的大沙漠裡,已經徹底失去了那母子倆的蹤影。

    「分頭去找……」梁忠厚皺眉命令道,這對任性的母子竟然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跑出去了,也不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

    半瞇著眼看了看已經出現霞光的天空,梁忠厚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天色不早了,若是天黑以前還找不到人的話就危險了。

    此刻的悠旃在得知母子倆相繼衝出營地不知去向的消息之後,幾乎暈厥,丟下手裡還沒來得及組裝的零件,他衝出去揪住正和魔女鬼混的黯修,將他拖到獸車面前,「快,你負責駕車。」爬進車廂,他低喝道。

    「搞什麼!?你要去哪呀?」黯修氣哼哼的,任誰在那種時候被強行拖走都會發飆吧。

    「少廢話,趕你的車。」

    黯修被他陰冷可怕的眼神嚇得再也不敢多說廢話,老實的駕車衝出了營地,心裡直嘀咕,那麼溫和的一個人竟然也會有這種可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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