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巨大蛇尾在空中劃了個好看的弧度,「啪,蛇尾重重砸在水波之上,飛濺的水花在空中濯濯生輝。
曲悠嘉抖掉衣服上已經凝結成冰渣的水滴,走到潭邊輕聲問道:「今日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泉水深處又泛起嘩嘩水聲,一圈圈的漣漪載著白色的花瓣飄蕩在水面上,「讓我出去……」清朗乾淨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焦灼和哀求。
曲悠嘉眉頭一皺,為他的固執很是傷腦筋:「你這個樣子能去哪?」
蒼白透明的修長大手從花叢中探出,將擋路的碩大花朵輕輕撥開,嘩啦一聲,煙霧繚繞的水面探出一張清俊的臉龐來,氤氳的水汽中,他精緻蒼白的面孔若隱若現,顯得有寫虛幻,似乎隨時都可能會消失一樣。
有些惱怒的低看著隱在水裡的蛇尾,洩憤般又抬尾拍打了幾下水面,然後在曲悠嘉吃人的目光下悻悻的將尾巴收回盤成麻花狀。
「大不了回正午重頭學起,」強的望著曲悠嘉,「我要出去。」
「不行。」曲悠嘉乾脆的拒絕了,出去?想都別想,當初若不是他趕去澤之前多了個心眼,從杜小嬌那要到了那顆『返魂』,若不是在他自斷心脈之時陰差陽錯的讓那個魔核當了炮灰,恐怕這世上早就沒了悠旃其人。饒是這樣,悠旃被封存的意識也經歷了大半年的聚魂才對外界有了感應,半個月前他才重新掌握了身體。
次大難不死已經萬幸,更難得的是自此之後他再也不會受到魔核的威脅,因此儘管悠旃妖力全失,半個月了還連基本的化形都無法做到;儘管他心脈嚴重受損,從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比嬰兒還虛弱;曲悠嘉卻還是非常慶幸,有得必有失,至少他們並沒有失去他。
「安在這裡養身體麼時候完全化形就什麼時候出去。」
洩氣地擺了擺尾巴。悠旃劃到曲悠嘉邊。囁囁地問道:「嗯。大哥真地已經通知他們我沒事了嗎。怎麼……」怎麼清河都不來看他呢。在他清醒地第一日哥就告訴他。他已經和清河取消婚約了。那是不是代表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喜歡她了呢?想到那個時侯他竟然當著眾人地面對她表白。他地臉刷地一紅。微微有些燥意。
曲悠嘉狹長眸子微微一閃。面不改色地道:「當然。你清醒地第二日就派人送信給她了。」
悠旃面上一黯。失望地道:「那她……」還是不能原諒他嗎有小白……想到他們母子倆。悠旃有些興奮又有些恐懼。盤在腰上地蛇尾有些不安地收了收。若、若他們一直肯不原諒他。他該怎麼辦呢?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地心臟就一陣劇烈地收縮。緊接著尖銳地疼痛向他席捲而來。
曲悠嘉見他捂著胸口一臉地痛苦。暗道不好緊安撫道:「她忙著修煉呢。暫時沒辦法抽開身。她說了。讓你乖乖地養好身體。在家等著她和小白變強了回來保護你。」
有些不敢置信地抬頭望著他悠旃喘著氣有些吃力地問道:「當真?她真地這麼說?她原諒我了嗎?小白他……他知道我是他地……」
曲悠嘉暗自冷哼了一聲。心道敢不原諒你?嘴上卻說著:「當然是真地。安心養身體他地就不要多想了。」
悠旃又看了看自己的蛇尾巴,鬱悶的點點頭吧,這個樣子去見她似乎也不太妥當,強壓下內心的騷動,他妥協了。
曲悠嘉這才滿意的道:「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等等!」悠旃轉身劃進花叢深處,接著裡面傳出一陣悉索聲,過了半晌,他抱著一個小包裹劃了出來,有些扭捏的將包裹交到曲悠嘉手裡,說道:「幫我交給她。」
曲悠嘉自然滿口答應,提著包裹出了結界,返回到書房,他將包裹丟在桌子上,繼續開始批示公文,直到夜深人靜了,他才起身準備去休息。看了一眼桌上的包裹,他遲疑了一下,伸出手將之解開,三個活靈活現的木偶娃娃倏地出現在他眼前。
拿起與粱清河長得一模一樣的笑臉娃娃,他仔細的端詳了半晌,良久,自言自語的低喃了一聲:「長得很一般嘛,那種身材……悠旃真是沒見過世面,小孩子一個……」
嗤笑了一聲,他將木偶又塞進包裹裡,隨手將之丟進箱子裡,走了。
而被他鄙視的程萌羽此刻還在為明日即將開始學習『熾焰十三式』而興奮已,平日這個時候她早休息了,在這裡的每一刻休息時間都是寶貴的,因為……
一種不同與起床號角的尖銳哨音在她腦海裡驟然響起,程萌羽一個挺身跳了起來,壓下哨音引起的不適,她推開窗戶掠了出去,該死的,這次又是哪個無良的老妖怪失眠了?
這裡性格古怪無良的老師多了去了,成天無所事事就以耍弄他們為樂,時不時的會在休息時間緊急召喚他們,美其名曰:訓練他們的反應能力。還給出了明確的處罰方案,哨音過三還不到,第二日訓練量翻番。
被折磨了一整天,全身都跟散架了似的,此刻還要屁滾尿流的趕去被老妖怪折磨,程萌羽只覺得欲哭無淚。
狂奔到訓練場,現今日有些不同尋常,被哨音召喚的人數似乎特別多。暗暗數了數,竟然有兩百多人。
還有,連蔚蔚也在?看到站在最前面的那個身影,她眉頭一皺,看來,又有魔族襲村了,數量應該還不少。
果然,沒一會蔚蔚就宣佈了,就在剛才,邊境的五個村子同時受襲,場上的二百四十人平均分成二十組,必須立刻趕往各個村莊進行救援。
對於老隊員來說,這種突事件倒是遇見過無數次了,全都駕輕就熟的跟著所在組出了,不過半刻鐘,就走得只剩稀稀拉拉的幾十個人了。
程萌羽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因此有些緊張的站在那等著自己組的隊長來認領她。
「注意安全。」蔚蔚走過來輕拍了她的肩一下,並將她平日練習用的大弓給她背在背上,伏身在她耳邊輕念了一句口訣,「第一式,記住了。」
將口訣記下,她點點頭,表示記住了,「幫我把小白看住,別讓他到處亂。」那小子很有可能會悄悄跟在她後面,若不叫蔚蔚把他看住,她不放心。
蔚蔚恩了一聲,對她擺擺手,「去吧,叫你了。」
「走了。」扶了扶背後的大弓,她身形一閃,向著遠處對她招手的身影掠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