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嘉就這麼走了?
程萌羽有些不敢相信,在她搬來救兵,卯足了勁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他卻根本不接招,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
若是以前,她肯定得放鞭炮慶祝他的離去,但現在她只覺得心裡憋著一口濁氣沒處吐,狠狠的揪住衣擺假想成曲悠嘉那渣的頭,她用力的扭呀扭……真是可惡!
悠旃見她面目猙獰,趕緊從懷裡摸出一個信封來,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清河,這是幻狸帶給你的信。」
接過信,程萌羽看完之後很是失落,低聲對悠旃道:「幻狸回神界了。」
雖然知道幻狸要回去,卻沒想到這麼快,成年禮那麼重要的事怎麼都不告訴她呢,真不夠意思。她心裡有些埋怨,但轉念一想,就算幻狸邀請她參加,她也去不了呀,她目前還無法穿過結界。
哎,她在心裡暗歎了一聲,也不知道這一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正當她滿心傷感的時候,一片溫熱輕覆上她的小手,讓她心裡頓時一暖,抬頭對他笑了笑,她順勢就掛上他的手臂,嘟著嘴正想乘機撒撒嬌,吃吃他的豆腐,卻不想一把長而寬的戒尺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啪」的一聲,手上一痛,她哀叫著鬆開挽著悠旃的手。
兩侍女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其中那個名叫千蘭的大眼侍女正舉著戒尺笑吟吟的看著他們,「未婚男女豈能如此親近?這成何體統,還不速速分開。」
「公主呀,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人界,還請……」另外一個喚作從蓉的侍女長得很秀氣,說話也比較委婉。
程萌羽表情微滯,本以為這兩侍女是被派來貼身伺候她起居的,但看這架勢怎麼不太對呀,那氣勢,哪裡像是奴婢,倒像是負責調教她的女官,在心裡暗暗叫苦,怪不得人常說,有得必有失,雖然來了這麼大撥人,她的底氣是足了,但相對的她的自由也被剝奪了,她以後不會到哪都會被人跟著吧?
那怎麼行呢,她在心裡哀號不已,她垂涎悠旃很久了,好不容易確定了戀愛關係,若只能看不能碰,那還不把人憋死了。
形勢嚴峻呀,內有她們阻擾,外有那杜小嬌在虎視耽耽,算了,安全起見,趕緊把他訂了才是上策。
這樣想著,她猛的一轉頭,直愣愣的望著悠旃,衝口便道:「我們趕緊的成親吧,啊?」
這已經是她今日第二次讓悠旃娶她了,第一次,悠旃聽了是百般歡喜的,恨不能就地把堂一拜定下這名分,但這一次,悠旃卻垂著頭沒搭腔,程萌羽的臉有些掛不住了,睜大眼,她死瞪著他,只見他額上的汗越來越密,頭越垂越低,卻一個字也不肯說,四週一下子安靜下來,空氣凝固了。
悠旃很聰明,這點無庸質疑,但他在人際上卻有點弱智,在遇見程萌羽之前,這種弱智還沒機會體現,因為面對外人,他一向採取的是拒之千里默然對待的策略,以他的家事和身份,這個策略還是比較成功的,至少他漠視的態度把杜小嬌成功擊潰過;遇見程萌羽之後,他潛在的複雜性格不斷的被激發出來,他的靦腆、害羞、老實、單純、、固執、要強、小心眼、孩子氣還有為了保護他們而展現的決絕和擔當,這些無一不是推動程萌羽漸漸喜歡上他的要素,而今日,程萌羽開口向他求婚的一個特殊日子,那種弱智終於找到表現的機會了。
悠旃是個老實人,所以心裡揣著答應曲悠嘉的事,他囁嚅了半晌,那聲好恁是沒說得出口。在他看來,答應這幾個月不與那杜小嬌撕破臉,那就意味著他這幾個月都不能與程萌羽成親,不能做到的事情,那當然就不能應。他卻沒想過,以他們兩家的身份,就算他此刻應了,難道就真能立刻拜堂?大凡是個有腦子的男人,在心愛的女子向他求婚的時候,就算不表現得欣喜若狂痛哭流涕,也不能直接低著頭來個沉默以對吧。這樣做的後果那是相當嚴重的,這個時候悠旃並沒意識到,他已經親手在通往他們幸福婚姻生活的小路上,布下了重重荊棘……
程萌羽覺得自己受了內傷了,不,應該是生了重病,她的心肝脾肺腎全都在痛,氣痛的,氣爆了!氣憤之餘,她又有些疑惑,悠旃的態度前後差別也太大了吧,難道是曲悠嘉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不,不管什麼原因,可惡的悠旃竟然拒絕她的求婚……
躺在床塌上,她一手按住額上頂著的濕帕子,一邊哀歎道:「師傅呀,蔚蔚師傅!」
蔚蔚撫著額頭,無奈的道:「好了,別叫喚了,我還沒死呢,起來說正事了。」
扒拉下帕子,她坐了起來,面色哀怨的望著蔚蔚,幽幽的道:「說吧。」
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臉,蔚蔚將明日的部署細細的交代了一遍,失蹤的村民已經有了線索,其中一大部分現在被困在糜澤西部的一座礦山裡,明日他們將出動二十組人配合甫洲的大軍向該礦山進軍。
蔚蔚的意思是讓她留守,但她卻不願意,如果不出去,那該如何探察關於淨化露的線索呢,再說現在她身邊這麼多侍衛,不拿來物盡其用,豈不是浪費了。
「這次我們主要擔任的是探察、擾亂以及暗殺的工作,每四人一個小組,各組將會分散行動,你們若要跟過去,只能跟著甫洲軍走。」
甫洲?程萌羽心裡微微一動,這名字好耳熟呀,半晌,才猛的記起,小鳥似乎就在甫洲軍營歷練?
「師傅你放心,我甫洲有人!」話一出口,她頓時就囧了,腦子裡立刻就冒出那個關於上面有人的笑話來拉。
「有人?」蔚蔚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風行呀,他就在甫洲。」
「那就好,你們相互照應我也放心。」
蔚蔚把該交代的交代了,最後留下熾焰第三式的口訣就出去了,留下還在鬱悶的程萌羽繼續唉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