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煙波醉悠悠 正文 第十九章 城主府
    似看出他們的疑問,那人道:「奉城主大人之命,請你們二位到城主府有事相詢。」

    城主……城主應該算個大官了吧,請他們去要幹什麼?她心裡害怕,不由自主地拉緊了小白的手。

    小白感覺到自家小娘親的懼意,心頭一怒,想都沒想就一個飛躍往那牆上之人撲去,程萌羽待要阻止,已是不及,兩條身影已經在那高牆上纏鬥起來。

    小白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打起來也沒什麼章法,唯有見招拆招,見縫就攻,好在他體質不同常人,身手非常靈活,一時間和那人也打了個平手。但是時間長了,他就漸漸顯出敗勢來,畢竟年紀尚幼,經驗不足是個問題。

    眼見小白被那人擊中好幾次,程萌羽在下面急得團團轉,那個心疼呀,打小白出生起,她就把他當寶貝似的供著,平日其他人摸都摸不得,現在居然被人這麼打。

    「別,別打了——我們去就是了!」

    當她看見一把綠色的光劍從那人手中閃電般刺向小白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那人,那人是個修行者!

    光劍的劍尖險險的停在小白的雙眼前,額前過長的頭髮再也不能幫他遮擋那張精緻的小臉,瞬間變做幾縷斷髮隨風飄散而去。

    小白此刻雙目血紅,惡狠狠地死盯著那人,從他體內散發出來暴戾之氣讓牆下面的程萌羽也不由得一驚。

    「小白……」她帶著哭腔的聲音低低的從下面傳上來,小白緊握的雙拳鬆了鬆,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平靜了許多,他挑眉對那人冷冷的說道:「技不如人,我們跟你走,但是你們要是敢動我娘親一下,你們就試試!哼!」說罷,他便跳下高牆,站在自家小娘親身邊不再言語了。

    那人聽到娘親兩字愣了愣,卻也沒多問,只是輕笑道:「得罪了,不過你們放心,城主大人沒有惡意的。」

    程萌羽一聽。很是不忿;「沒有惡意!那你還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撫著小白臉上地青紫。她在心裡把他和那個什麼狗屁城主罵了百十回了。

    那人半晌沒說話。這兩小孩看上去最多也就是個姐弟。為何要以母子相稱呢。

    程萌羽見他一直不說話。很不耐煩地問:

    「不是要去城主府嗎。麻煩你快點帶路。墨跡什麼!」

    他回過神來。跳到他們面前。抬手一揮。一陣狂風倏地捲過來。三人就這麼在原地消失了。

    下一秒。他們已經身處於一座華麗地宮殿裡了。

    「二位請稍等,容在下先去通報一聲。」將他們領進一個空曠的大廳裡,那人便告退了。

    對那人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她側著頭再次打量了一下小白:「還有其他地方傷著沒?讓娘親看看。」

    「沒事,一會就好了。」他抿了抿嘴,都是皮外傷,以他的恢復能力,一刻鐘傷痕就應該消失了。

    「小白,都是娘親不好。」抱住他,她眼淚花花的,看上去極是可憐。

    「不關你的事!」小白性子彆扭,雖然嘴上總不承認自己關心這個小娘親,但在他內心深處,他知道這世上再沒比她更重要的人了,見她今天哭的次數比往日加起來還多,他就莫名的煩躁,體內的氣便開始橫衝直撞起來,一雙黑寶石眼又泛紅了。

    「你怎麼了?小白!你別嚇我呀。」見他眼睛通紅,一張小臉上戾氣橫生,腮幫子那的皮膚居然已經變成蛇的細鱗,她慌張地扶住他的雙肩,輕拍他的臉,試圖喚回他的神智。

    「你傻了?想他死你就繼續動他!」

    厲風行一進大廳看到的就是這個情形,那小蛇妖明顯是體內妖氣暴走,若是處理個不好,不死也得重傷。

    聽他這麼一吼,程萌羽魂都飛了,會死?!

    「笛子呢!平日怎麼吹的現在就怎麼吹。」他見她傻在那動也不動,揪起眉毛對她又是一陣大吼。

    她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自然是他說什麼就什麼了,慌忙掏出笛子,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沒事的,沒事的。

    笛音初時有些亂,漸漸地,她心靜了些,帶著奇怪旋律的笛音開始如往日一般牽引著小白體內的氣息走像正確的方向,他沉沉的在她懷裡睡去。當見到他皮膚上的蛇鱗逐漸消失,臉色也恢復了正常,她輕吁了口氣,放下心來。

    「謝謝你。」她抬首望向厲風行,誠懇地向他道謝,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張皮膚黝黑,粗獷有型的俊臉。這人好生眼熟呀……怔仲了幾秒,她臉色突然一紅,接著再一白,最後直接就黑了。

    「是你……」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羞惱或者是心虛,她低喃道。

    「是我!」厲風行咬牙切齒,恥辱呀,恥辱的腳印,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你……是城主?」她吞吞口水,吃力地問道。

    「怕了?」他雙手叉腰,露出白森森的一口利牙,很有氣勢的俯視著地上的她。

    怕?為什麼怕?明明他才是淫賊,她為什麼要心虛。她為自己壯了壯膽,一挑眉,用眼白對著他:「誰怕了!城主又怎麼樣,城主偷看……嗚……你幹什麼!」

    她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他給摀住了,她小臉憋得通紅,掙扎著想推開他,

    「閉、嘴!」他惡狠狠地道。

    「……嗚,晃……開!」

    「我說了!我不是淫賊,也沒有偷看你……那個!」他放開捂著她的手,暴跳如雷。

    「偷看?她的哪個呀?」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

    寂靜,似乎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厲風行保持叉腰怒吼的姿勢,徹底僵硬了,而程萌羽則是一臉驚訝地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兩個人,一個是之前帶他們來城主府的人,另外一個穿著一襲棗紅色的深衣,頭戴冕冠,容貌極其俊美,和淫賊的粗獷暴躁不同,這個人生得風流韻致,一雙鳳眼微微上挑,波光流轉間勾得人心肝直跳,這、這簡直就是朵燦爛無比的大桃花呀。

    「你怎麼來了!」厲風行只覺得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了。

    「咦,阿九,難道我這個城主在自己府上走動還需要向人報備?」帝子灝看也不看他,逕自對身邊的阿九問道。

    「稟城主,不需要。」阿九有板有眼地回答道。

    厲風行的臉黑如鍋底,他和帝子灝之前在月華門喝酒,聽到笛音後,他感覺笛音對體內的妖氣有所影響,便好奇地過去查探,這一探卻讓他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一個小蛇妖。妖氣很淡,若保持人型,他也許會和上次一樣察覺不了,可這回是蛇形,笛音下他的妖氣又有了波動,這才讓他看出點端倪來。

    他們都覺得事有蹊蹺,這麼弱的小妖怎麼能突破結界呢?難道是哪裡出現了漏洞?

    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他們也只得叫阿九先把人帶回府,再來細細盤問。他認出是那潑婦,怕被那女人將糗事抖得人盡皆知,就找了個借口將帝子灝打發了,哪知道這傢伙狡猾得很,肯定是看出他的異樣,居然又偷偷跟著跑來,這下子,他的糗事算徹底曝光了!

    「小姑娘,你別怕,你且說說,這個淫賊是怎樣偷看你那個什麼的?我一定會為你做主,嚴辦他。」帝子灝一臉正經地對程萌羽保證道。

    疑惑的瞟了他一眼,她怎麼覺得這人不像是要為她伸冤,純粹是在這看他們笑話來的。

    「夠了!帝子灝,你是不是想打架!」一拳頭砸在帝子灝身邊的柱子上,將柱子瞬間砸出個大洞,他忍無可忍了,這兩天為了那個腳印他被嘲笑得體無完膚,真是夠了!

    帝子灝笑容不變,只是道:「阿九,記下了,第幾處了這是。」

    阿九一臉精明的回答道:「稟城主,這是第七處。」

    帝子灝:「厲將軍下次來訪,記得把帳單交給他。」

    阿九:「是的,城主,阿九一定不負城主的重望,定將這筆帳算得清清楚楚,一文不差。」

    聽這兩人在那一彈一唱,程萌羽滿頭黑線,心想,這都些什麼人呀,真是的,請他們來就是聽他們唱戲的?

    那厲風行此刻也老實了,帝子灝戳中了他的軟肋,錢呀!生在一個除了會打仗,什麼也不會的武將世家裡,能指望他有錢嗎。要真叫他賠償這些打壞的東西,他家老頭非提刀砍了他不可。

    一招解決了厲風行,帝子灝很是滿意,一雙鳳眼此刻更是灼灼生輝,勾起唇角他對程萌羽笑道:「姑娘,我也不繞彎子,直說了,請你來就是想問清楚,這位小兄弟的來歷。」他掃了小白一眼,又很快的轉回她臉上。

    程萌羽的臉刷的一下失去了所有血色,抱著小白的手抖了抖,腦子裡瞬間轉了無數個念頭,他們,他們是衝著小白來的?

    「他是我兒子!」她的聲音有一絲嘶啞。

    「哦?」挑起眉頭,帝子灝接著道:「你是想告訴我,他是你生的?」

    「是的!」本來就是!

    他看了她半晌,忽地哈哈大笑起來,抱著肚皮,半邊身體都靠在阿九身上:「阿九,我,我今天真開心,好久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了。」

    她怒了:「笑什麼!他本來就是我生的!」

    拭去眼角笑出的淚花,他道:「姑娘,有的謊是說不得的,因為一說立刻就會被拆穿。」

    不待她說話,他又道:「據我所知,在人界是沒有混血存在的。」他行到她身邊,蹲下,看著她慌亂的雙眼嗤笑道:「因為,沒有任何人界女子的身體可以承受異族的骨血,只要有孕,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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