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目光停留在杜塵英俊的臉龐,羞怯地等著他的回應。
杜塵心裡尷尬萬分,但臉上卻是燦爛的微笑,「抱歉,我今天吃了很多大蒜,味道很不好,不方便與你挨得太近。」
少女的頭垂下的更低,怯語道:「沒關係的!」
你沒關係,老子有關係!!杜塵險些破口大罵,這死丫頭,不是在逼他做活太監麼!?
「呃,你可以不介意,但我不能原諒自己,再次抱歉,我真的吃了很多大蒜,如果與你跳舞,是很失禮的!」說完,杜塵微微欠身,碎步後退到了角落裡。
少女很失落地站在原地,但還是強笑道:「我明白了,弗朗西斯先生是一位真正的紳士!嗯,我的名字是……」
「不,美麗的小姐!請不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杜塵很有風度地後撤步,半鞠躬,笑道:「施恩不圖報,不然就不配做封號鬥神後裔!」
杜塵這是不敢問小丫頭的名字,別的不說,她的眼神就已經不對了,那雙蔚藍色的大眼睛黯然而又火熱,很明顯,這丫頭對英雄救美的弗少爺很感興趣。
見少女不再糾纏,杜塵如釋重負,躲在角落裡不住地慶幸,還好,今天沒犯錯誤!
可就在這時!
一群貴族少女圍了上來,一個個火熱潑辣,「弗朗西斯,你真的很有趣,有人說你是聖凱因的恥辱,可更多的人說你是聖約翰城的美德,今天,你又告訴大家,你是真正的紳士!真是太有趣了!」
葡萄!你個死神經病,老子恨你!
杜塵心底在吶喊,可來的人實在太多,他不想再被糾纏,乾脆擺出了冷冰冰的面容,誰也不搭理!
酒宴還在進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杜塵只要見到女性就板起一張臉,冷言冷語地對待她們,漸漸地,杜塵身邊的女人少了,男人反而多了起來。
杜塵拿出他前世的交際手段結識貴族少年,當真交了不少朋友,當然,看他不順眼的人也有。不過貴族就是這樣,有朋友也有敵人,而且這種關係會延續到他們日後的仕途當中,說不定多少年後人們忽然發現,帝國首相和財政大臣的不和,是從年輕時的一場酒宴開始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廳內的報時鳥提示大家,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尤娜公主適時地宣佈酒宴正式結束,杜塵也長出了一口氣,在一對對的少男少女中,孤身一人走出了大教堂。
尤娜將賓客們送到門口,她沒有去打擾那些成雙成對的情侶,而是與孤單的人挨個道別,等來到杜塵面前時,尤娜笑道:「弗朗西斯,感謝你今天對我的微笑!」
杜塵一愣,「一個微笑也需要感謝嗎?」
尤娜點點頭,「當然,因為今天你只對兩位少女微笑了,酒宴中最漂亮的兩位少女……這是最好的讚美!」
的確,今天杜塵只對兩個女性笑過,一是尤娜,另外一個就是被他救了的少女。
尤娜道別後獨自走回了教堂,這時,杜塵的兩位兄長走來了,不過史蒂夫還摟住兩位妖艷的少女,他大笑道:「哈,我親愛的弟弟,看來今夜你要去陪冰冷的木床了!不過你的表現太叫人意外了,竟然只對兩位最漂亮的美女微笑……嘖嘖!」
他左右看看兩位女伴,道:「知道現在貴族少女們怎麼形容你嗎?」
那兩位少女異口同聲地嬌笑道:「生平不見弗少笑,便稱美女也枉然!」
杜塵尷尬地笑了,他的痛苦,誰能知道呢?
「天啊,我的弟弟對你們笑了!看到沒有?他對你們笑了!」史蒂夫誇張地大喊,把兩位女伴摟得更緊了,「原來,我懷裡的兩位,是能與尤娜公主相媲美的美女!」
女伴咯咯嬌笑,史蒂夫把她們送上自己的馬車,又對冷著臉的查理道:「親愛的二弟,你看到了,大哥我的馬車已經有了客人,我要載著她們踏上美妙的旅途,嘿嘿,麻煩你帶三弟回家嘍!」
說著,他跳上馬車,在一陣怪笑中令車伕揚鞭而去。看離開的方向,似乎是城北某處旅館較多的地方。
杜塵對著查理聳了聳肩,他很厭惡跟這個冷冰冰的二哥說話,「二哥,我們回家吧!」
查理的車伕也把馬車駕來,可查理指了指車伕,寒聲道:「弗朗西斯,這位是我的守護鬥士,你這個聖凱因的恥辱,不配叫一位鬥士為你趕車!」
他沉著臉踏上了馬車,頭也不回地走掉,把杜塵孤零零地扔在了原地。
「媽的,誰稀罕做你的車!?」杜塵冷冷地看著馬車消失在街角,又摸了摸懷裡的兩個小包,臉上多了一絲親和的微笑。
這是他在酒宴上偷的精美點心,都是皇家御廚所做,恐怕老福耶和阿里扎還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呢!
一輛輛的馬車從杜塵身邊駛過,不久,諾大的教堂廣場上只剩下了杜塵一人,他向門前的侍衛問明了路徑,也獨自回家了。可就在這時候,街角的一輛暗青色馬車突然停下,這座馬車的主人是克裡森家族的長子卡曼!
「阿魯曼先祖在上,難道今夜弗朗西斯孤身一人回家嗎?親愛的父親,我想,我不需要您提供名正言順幹掉他的機會了,親愛的弗裡斯少爺會幫助我的!」他迅速寫了一張字條,遞給外面的車伕,「去,隨便找個乞丐,把這東西交到弗裡斯手裡!千萬不要說是我送的哦!」
……
聖約翰城的第七街區,地處城南平民區和城東貴族區的交界處,平民和低級貴族混雜居住在一起,建築地形複雜,竊賊,乞丐不計其數——貴族區他們不敢去,平民區又沒有什麼油水,所以第七街區是聖約翰城治安最差的地方,一道夜深人靜的時候,基本沒有什麼行人。
當杜塵走到這裡的時候,他的酒勁兒上湧,腦子暈乎乎的。
路邊陰暗的小巷中,弗裡斯孤身一人悄悄地躲在裡面,看著手裡的一張字條,這是剛才一個乞丐給他的,說剛剛叫他很沒面子的弗朗西斯會獨自回家。
弗裡斯很興奮,他果然等到杜塵了!而遙遠的克裡森莊園內,卡曼也在與他父親講述著自己的小陰謀,笑得很得意!
把字條塞進懷裡,悄悄地取下聖器,變作金屬短棒,弗裡斯盯著越走越近,但又醉得遙遙晃晃的杜塵,低聲喝道:「水光波!」
一道幽藍的水箭射向了杜塵。
杜塵今天喝的的確太多了,蘭寧帝國的烈酒後勁兒非常大,剛從酒宴出來的時候他還不覺得什麼,可走了一段路,他便頭暈目眩了。
「媽的,女人,唉!師父啊,你可害苦我了!」他抱怨著,忽然,屁股上的蓮花內勁沒有任何徵兆地動了起來,閃電般穿過他的後背,護住了他的後頸。
「嘿,蓮花內勁在搞什麼呢?」杜塵醉醺醺地笑了。
就在這時,水箭擊中了他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