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大的雪啊!」
地上一陣白煙騰起,現出了三個人的身影,正是梅霖、月華和被白色的蒼龍皮裹的嚴嚴實實的香姑。
梅霖的腳剛一從法陣中邁出,立即向地下陷去,香姑在旁邊一聲嬌呼,一把抓住了梅霖的左邊的衣袖,想是香姑與梅霖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一隻玉手從另一側伸過來,輕輕一拉梅霖右邊的衣袖,不同於左邊衣袖那股向下拉去的力,右邊衣袖上傳來一股極為柔和的向上升的力。
梅霖藉著這股力,一把把自己的腳從雪坑裡撥了出來。
「使用輕功,不要停!」月華輕柔卻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噢!」香姑答應一聲,這才想起了自己還會輕功一事,急忙展開月華所授的輕功,拉著梅霖左邊的衣袖向前急奔,月華則拉著梅霖的右邊衣袖在雪上輕飄飄的滑行著,卻是不斷掌控著前行的方向。
梅霖被香姑和月華夾在中間,還在不斷的嘟囔著:「你奶奶的,這是什麼鬼地方?簡直要凍死人了!那死老頭子光說這裡冷,讓多穿幾件衣服。他奶奶的,也沒說這麼冷啊!早知道這麼冷,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來!」
一股柔和的熱力自右衣袖處傳了過來,梅霖偏過頭去向月華報以感激的一笑,嘴中卻是埋怨道:「月姐姐,要是你也教我輕功就好了,你們就不用這麼費事了!」
月華和他的目光一對,臉突然間羞的通紅起來,連脖根也紅透了,在這冰天雪地裡,顯的是那樣的嬌艷,梅霖不禁看的一呆,腳下不禁一亂。
香姑拉著梅霖本就吃力,此時梅霖一亂,香姑腳下也一緊,差點陷到雪裡,急提一口氣,微微縱起,才再次穩住了身形。
香姑不禁氣急敗壞的道:「整個一個大累贅,還亂說話?」
梅霖轉過臉來對著香姑吼道:「哼,都是你的事,如果不是你,老子早使用驅雲術了,還用得著在這裡受苦?」
「你……你使不使用驅去術,管我什麼事?」
梅霖正要吼出:「要不是老子把蒼龍皮給了你,老子怎麼會使不出驅雲術?」
月華卻突然插話道:「你是靜儀師太的得意的關門弟子,怎麼連這麼簡單的輕功也沒學會?要不你使用縮地術吧!」
「縮地術?」梅霖未及對香姑說話,把頭又轉到這邊,聲音無比溫柔充滿歉意的說道,「這地下滿是冰雪,連點土也沒見著,我哪還使的了縮地術啊!」
「哈哈,原來你這麼笨!」香姑伸出手來刮著自己的臉,來羞梅霖。
梅霖雖然看不到香姑臉上的表情,也能想像出香姑那一臉得意的樣子。
正準備反唇相譏,突聽香姑「啊」的嬌呼一聲:「有什麼東西碰我!」
「沒有啊!」梅霖張大眼睛向香姑那邊看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好像有些樹,」右邊的月華突然間說道,「閉上眼睛,調用靈息!」
梅霖把眼睛閉上,調集靈息去探測,果然雪地上三三兩兩的立著一些形狀像樹的東西。
此時,他們正衝著其中的一棵而去。
「快躲,」梅霖身子向左急扭,差點把香姑碰倒,香姑急忙叫道:「看著點我!」
「卡嚓」一聲,一道紅光一閃,地上多了一個像樹枝一樣的雪印。
只是還沒等梅霖看明白,已經一閃而逝。
「這果然是樹,是透明的樹!」月華說著,把手向梅霖手邊遞來,一根涼涼的東西碰到了梅霖的手。
梅霖的手接了過來,摸索了一下,果然是摸到樹枝的感覺。
這是一根樹枝,靈息明明白白的告訴梅霖。
「先停下,」月華伸出右手抓著虛空,立住了,接著把梅霖的右手拉過來,讓梅霖抓在那裡。
那裡是一根透明的樹枝,只是冰冷刺骨,梅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嘴裡吐出的熱氣瞬間凍成了細小的冰凌。
「刷」花魂一閃,地上多了一堆樹枝的印記。
「把這個綁在腳上!」月華向著梅霖不容置疑的說道。
梅霖低下頭把看不見的樹枝綁在了腿上,月華則蹲下身子,替香姑綁好了樹枝。
這樣一來,三人立即省力了許多。
三人有說有笑的繼續前行,突然間,月華拉著梅霖一下子停了下來,把尚不知情的香姑差點閃倒。
「你們怎麼了?」香姑惱怒的問道。
好半天,梅霖才把張著的嘴閉上,錯愕的說出了幾個字:「腳印,人的腳印!」
「唉,不知凌指揮使到了沒有?不知前線戰況如何?」皇上獨自一人在墨香亭邊踱來踱去,心緒不寧,不斷的自言自語著。
「唉,沒想太上皇竟然說什麼金強我弱,勢不可擋,想逃到海上。我已經向太上皇下了保證,十天之內不能打退金兵就要遷都逃避!」
皇上連連搓著手,突然高聲叫道:「來人,快請國師!」
一名太監上來,躬身說道:「皇上,國師有事遠行,他留下了一個錦囊!」
「噢,對,這事國師說過。快把錦囊拿來我看!」皇上拿出錦囊,只見錦囊上沾著一個紙條。
紙條上一行小字,彎彎曲曲,極為難看,又是缺筆少劃的,不過還好,還能分的出來,上寫:「待完顏亮死後,方可開啟!」
「這……這……」皇上看著這一行字,不由的一臉的苦笑。就在這時,有人急報:「報,啟奏皇上,兵部急件。」
「快給我念!」
那人小心翼翼打了開來,朗聲念道:「海陵王完顏亮率金兵已自壽春渡過淮河,我軍死傷慘重,王權王都統制率軍不戰而逃,李將軍援軍一直未到,臣正在竭力補救,先奏一折,以達聖聽。罪臣張浚拜上。」
「什麼?」皇上心裡一驚,一下子坐進了椅子裡。
有說有笑的旅遊變成了悄無聲息的沿著腳印急速的向前划行,梅霖抽空抬頭看了一下天,天空中滿是白花花的太陽光,卻看不到太陽在哪裡?
這彷彿是一個隆起的小土坡,香姑和梅霖皆費力的弓起了身子,梅霖的左臂已經全部壓在了香姑肩上,香姑的右肩用力的向上頂著,堅持著。
而左邊的月華卻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眼光直直的望向前方,彷彿已經越過了這小土坡。
將要衝到小土坡頂上時,香姑終於不住了,身子一個踉蹌,幸好月華及時感覺到了,一股柔和的力道傳至,托住了兩人的身子。
三人登上坡頂向下一望,突然間被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