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月華突然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冰冷的聲音中含有一絲溫柔:「凌師兄,你去幫八仙,我怕他們擋不住!」
凌雲看到月華那憂鬱的目光,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突然間感到很受傷,再一想,這是趙師妹第一次這樣溫柔的對自己說話,不禁心中又升起一陣苦澀的甜蜜。
當即大聲對著月華的背影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
說完,撥出冷月,轉身向回衝去,只覺的胸中一股熱血在燃燒。
凌雲奔回之時,凝神站立的三仙前面已經多了兩個妖怪,一個蛇頭人身,一身火焰甲;另一個狗頭人身,一身青刺甲。
一看這兩人就是如那巨牛一類的,只是這兩個妖怪並不如何高大,甚至還有些矮小,比自己還矮了半個頭。
那蛇頭人身的手裡拿著一把彎彎曲曲的蛇形的火焰劍,那狗頭人身的手裡卻是拿著一根青木棒,只是兩頭粗,中間細,怎麼看都像是一根骨頭。
冷月一指兩怪,凌雲厲聲喝道:「吠,哪裡來的妖怪,竟敢為害人間!快快回去,饒你們不死!」
一直盯在八仙臉上的那個狗頭轉過臉來看了凌雲一眼,又不屑的轉了回去,嗡聲嗡氣的說道:「我們是天界上仙,我是井木犴,他是翼火蛇!卑微的人類,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你還是離遠些好!」
「我是殿前指揮使,負責守衛皇宮的安全,任何人都不能私闖皇宮,就算是妖怪也不行!」凌雲雙眼如欲冒出火來。
張果老卻轉過頭來和藹的說道:「唉,這裡很危險的,你還是躲一下吧!」
張果老本是好心,但聽在凌雲耳中,不啻為最大的侮辱,凌雲一口氣再也忍耐不住,不好向張果老發作,卻舉劍向著那井木犴衝去。
井木犴用手中的骨頭抵住了凌雲的劍,充滿驚訝的說道:「難道這凡間的人都是如此大的火氣?怪不得玉帝常講這地下經年戰亂不斷!」
「少廢話!」凌雲卻不理他那一套,冷月一抽即出,直刺向那狗頭的小腹,這一劍即快且狠。
井木犴把手一低,又一次壓住了凌雲的劍,莫有所思的說道:「這就是人類的武功?嗯,的確了得,只是有些太過霸道了!」
兩人戰成一團,旁邊的翼火蛇卻是連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盯前面前三人,突然伸出血紅的細舌,尖聲尖氣的說道:「你們八仙是一定要與我們做對的了?」
曹國舅用玉板一指那蛇頭,大聲說道上:「呸,不是我們八仙與你們做對,而是你們三番五次違反天規來搶我們的道經!識時務的就快快回去,否則玉帝怪罪下來,你們個個擔當不起!」
「哼,曹國舅,你不要說的這麼難聽。我看今天不分個勝負,你們是不會讓路的了!就讓我翼火蛇見識見識你們八仙真正的本事吧!」
說完,翼火蛇手中的蛇形火焰劍向四週一劃,突然間四周的繩索、枝蔓,所有條形的東西都扭動了起來,漸漸的出現了面目,面目漸漸清晰,竟變成一條條的火紅色的長蛇。
一個個揚頭吐芯向著八仙緩緩游來。
凌雲飛身自井木犴頭頂躍過,在空中一招「回首掃葉」,劍尖直劃向那井木犴的後背,這一招凌雲使的恰當好處,眼見那井木犴已是避無可避。
凌雲心中一喜,突然感到腰間一鬆,接著一陣粘乎乎的感覺傳了過來。
凌雲一驚,手下不禁一慢,這必中的一劍讓井木犴躲了過去。
凌雲低頭看時,不禁大吃一驚,原來腰間的腰帶竟然變成一條大紅蛇,圍在自己腰上。
凌雲這一驚非同小可,竟然一下子從高空落了下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凌雲急忙回劍一劍把那大紅蛇削成兩段,跳到了一邊,那大紅蛇的蛇頭和蛇尾還在地上不斷的扭動掙扎。
凌雲抬目看時,四周出現了數百條紅蛇,把已方幾人圍在了當中。
那井木犴看到凌雲的狼狽樣,並不乘人之危,而是站在那裡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人類啊,真是淺陋!」
凌雲用冷月一指:「你這人模狗樣的東西,你說誰淺陋?」
「哈哈哈,當然是你們人類!難道是說我不成?」那狗頭笑的更加起勁起來。
「哈哈哈,」凌雲突然也大笑起來.
那狗頭一楞,不禁停了笑,問道:「你笑什麼?」
「哈哈哈,我笑你還自稱為天界上仙,連我這個小小的人類都打不過,還敢說我們人類淺陋?我看淺陋的是你們這些怪物!」
那狗頭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手中青木棒一指凌云:「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本事!」
說完,用青木棒向著凌雲一點,一團綠色的東西向著凌雲飛來。
凌雲急忙縱身而起,當頭一大團綠色的物事卻當頭罩來,凌雲看的真切,那竟然是一團不知什麼植物枝蔓結成的綠網,那枝蔓上全是黃色乾枯的尖刺,如果就套住不死,也得重傷。
幸好凌雲習的梯雲縱,能夠在空中變向。否則,這一關勢必難過。
凌雲一個轉折,在空中跨出一大步,劍尖直指向那狗頭。
井木犴並不閃躲,又是一揚手,一團綠色的物事直接向著凌雲的手腕套來,凌雲能夠看清那也是一團不知名的植物結成的刺網。
冷月在凌雲手中旋轉一圈,那刺網被削成一截截的落在地上,那井木犴早已不知去向。
凌雲一口氣用盡,不由自主的向下落去,突然凌雲發現腳底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大片荊刺,那綠幽幽的尖刺一根根向上,正等著自己送上門去。
凌雲想向上,卻已是無能為力,只得暗叫一聲:「苦也!」力貫雙足,心想大不了被扎幾下,那荊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哪知,自己的雙腳一踩入荊刺裡面,那荊刺卻猶如活物一般,瘋一般向著自己腳上纏來。
凌雲的冷月揮開,向地上的荊刺斬去,立即斬下一大片,只是那荊刺實在是太多,而且還在瘋狂的增長,一瞬間已經沒過了自己腰部。
凌雲想轉身已是不能,竟連井木犴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只有哈哈的笑聲不斷傳來。
凌雲雙腳用力,想衝出去,當頭一張大網卻壓了下來,冷月劍劃開大網,那腳底下的荊刺卻已經沒了自己的頭頂,把自己包在了裡面。
身子一動,只覺的無數的小刺刺入了體內,身上一陣蘇麻,當即渾身無力。
凌雲暗叫一聲:「苦也,看來這妖怪是條獵狗,說不定經常用這種方法捉獵物,這一次我可中大彩了!」
凌雲正在絕望之時,突然間身旁亮起一道亮光,一個巨大的白光光東西一下子沿著自己的身體劈開了這個綠油油的大網。
凌雲急忙用力一翻身,揮動冷月劃破荊刺,從網中滾了出去。
抬眼看時,只見四處火舌亂舞,白色的小光球到處亂串,曹國舅的眼光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手中一個巨大的玉板,一下子收了回去,擋住了襲向他的數條火舌。剛才的那些大紅蛇已經游到了幾人身邊,個個挺起身子,張開大嘴,噴吐出一條條的火舌燒上幾人。
韓湘子起在最高處,依然在不動聲色的吹著他的笛子,凌雲聽在耳中只覺的又漸漸恢復了一點力量。
凌雲轉動眼珠尋找那個可惡的狗頭,正看到他慢慢的趴在地上,變成了一條四隻著地的小野狗,尖尖的狗嘴,黑黑的鼻尖,有一條大大的好似狐狸一樣的尾巴。
小野狗四肢剛一著地,突然間快速奔跑起來,變成了一團旋風快速的圍著幾個旋轉起來。
野狗所過之處,突然間從地裡密密麻麻的鑽出了無數的灌木,竟然成了一個小樹林,只是這小樹林生長的太過迅速,一眨眼間,那些灌木皆長高了數尺。
另有許多的帶刺的枝蔓延長在其間,四處蔓延向著幾人腳下纏來。
張果老向著凌雲一聲大叫:「快走!」
凌雲不用其提醒,早已發足向樹林外衝去,只是這樹林也在迅速的向外擴展,速度竟不比凌雲飛奔的慢。
那張果老和曹國舅早已起在空中,那小野狗突然間一聲長嘯,一仰頭,突然兩團綠色的荊刺出現在張果老、曹國舅和韓湘子的身圍,並且在極速的收縮著。
曹國舅一揮玉板把其劈成兩半落在地上,張果老也發出一個小光球把那荊刺炸成了一團焦黃的亂麻。
只有韓湘子正在用笛聲,一方面催眠城中的人們,一方面提升曹國舅和張果老的戰力,壓制井木犴和翼火蛇的戰力,卻是無力來自保。
一瞬間,已經被那荊刺給纏在裡面,曹國舅見此一揮玉板發出一道白光劈斷了韓湘子身周的綠網。
這時,那翼火蛇也是一聲尖叫,騰身之時化成一條帶有兩條飛翼的紅色火蛇,飛在空中,張開大嘴,向著張果老噴出一股巨大的火焰。
地上無數的紅蛇跟著那翼火蛇飛在半空中,皆張開大嘴,無數的火舌圍成一個圓圈,一齊向著張果老射去。
看來這翼火蛇不僅道法厲害,而且心機極重,張果老在三人中最弱而且又受了傷,因此這翼火蛇集中全力想先把張果老拿下,至少要使張果老失了戰力,這樣便少了一名敵手。
另一邊,那井木犴與翼火蛇心意相通,張嘴吐出數張大網,橫在曹國舅與張果老之間,接著自己也騰起而起,竟然用嘴去咬那曹國舅的玉板,要使曹國舅無法去救援張果老。
兩隻綠幽幽的眼睛閃出兩道厲光,露出雪白尖利的牙齒哧哧而呼。
燕慶樓下,月華和梅霖同時回頭看了一下後面那漫天飛舞的火蛇。
兩人對望一眼,已經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兩人同時轉身,梅霖正要使用縮地術,月華突然轉過臉來,凝視著梅霖的臉問道:「你要不要再想想?」
「不用想了,我到底要看看這危月燕是何方神聖?」
「可是,可是,我怕你會出事!」月華憂鬱的眼中閃過一絲關切。
梅霖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我已經算過了,我死不了的!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走!」
「你又來了,」燕妃一臉的平靜,好像知道他們要來,穿戴的整整齊齊的坐在桌前,待到看到來的是月華和梅霖,臉上才露出一絲訝然。
梅霖卻是一眼看見了在芙蓉帳裡睡的正沉的皇上,不禁恨失不成鋼的說道:「哎,我說不讓你靠近女人,不讓你靠近女人,你卻偏不聽,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嘻嘻嘻,」那燕妃突然笑了,臉上頓時容光煥發,明艷異常,嬌聲嬌氣的說道,「這位就是皇上常常提起的國師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只是你年紀還小,這情愛的滋味你還沒有嘗過,等你到了這時候,恐怕呀!連命也會不要了!」
「你這妖怪,迷惑皇上,罪大惡極,還敢侮辱本國師,你實在是活的不耐煩了!」
「喲,月妹子,你看這小國師還挺凶呢!我再不好,也是天界上仙,哪像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一個個出言不遜。你來的正好,也省了我去找你了,你把那艮天訣交出來,我也不為難你!」
「哈哈哈哈,」梅霖突然仰天狂笑。
那燕妃眉頭略皺,帶點疑惑的問道:「有何好笑?」
「我笑,我笑,我笑你太不自不量力,本國師是前來捉你的,你不快點逃跑,還來威脅本國師,哈哈哈,簡直是太……」
梅霖的狂笑還未笑完,便被那燕妃打斷了:「住嘴,你這小小的人類竟敢如此放肆,你有什麼本事說此大話?月妹子都不能耐我何,何況是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了!」
「是嗎?」梅霖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對月華溫柔的說了聲,「開始吧,月姐姐!」
月華右手捏成法訣向上一指,一道黑光自月華背後飛出,刺魂已經飛到了半空。
燕妃臉上微微變色道:「你不要胡來,別忘了真正的燕妃還在體內!」
月華竟不理她,頭上的刺魂緩緩旋轉起來,越轉越快,到了最後變成了一團黑色的漩渦。
那燕妃微微抬頭,緊緊的盯著那個黑色的漩渦。
突然間一道月光自天而降,落在了刺魂之上,同一時刻刺魂也發出了一道月色的光柱。
這道光柱並沒有射向燕妃,反而是落到了盤膝而坐梅霖身上。
一個淡淡的人影突然沿著光柱緩緩升起,正是閉目而坐的梅霖的形象。
「離魂?他為何會離魂?」燕妃驚訝的喊出了這個詞。
那人影的眼睛突然張了開來,好像還向著燕妃笑了笑,人影突然立了起來,接著迅速的縮小了數十倍,變成了一條青魚大小,猛然間向著燕妃的額頭射來。
燕妃微微一怔間,那條青魚已經沒額而入。
線,金線,無法計數的金線,密密麻麻,多的數不清。
梅霖感到自己像是突然間鑽入了一個蠶絲織成的實心的繭裡,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金線,而且那些金線穿過了自己的胳膊,穿過了自己的頭,穿過了自己身體所有的部分。
奇怪的是自己並沒有感到一絲疼痛。
「你進來了?」燕妃那驚訝的聲音直接響起在梅霖的心裡,彷彿是那些線傳遞過來的。
「哈哈,你不出去,我只好來趕你走了!」梅霖無聲的張了張嘴,赫然發現無數的線條正從自己的嘴中穿出,射入密密麻麻的線堆裡。
「哼,有本事來找我好了!」燕妃微帶氣憤的聲音沿著線頭又傳了過來。
突然傳來燕妃呵呵的一陣笑聲:「你奶奶的,這麼多破線,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走啊!」
而這句話自是現在自己心裡所想的,沒想到卻是從那燕妃的嘴裡說了出來。
梅霖急忙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赫然發現無數的金線穿過了自己的手,不知其所始,也不知其所終。
一個清清楚楚的念頭顯現在梅霖的腦海裡:「乖乖不得了,原來那燕妃竟能知道我想的!」
又一個念頭一轉:「知道也要捉她,不知道也要捉她,知道和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哼!」
想到這裡,梅霖傳過去一句話:「你奶奶的,你不用裝神弄鬼,看老子捉到你不砍了你!」
說完,梅霖伸出兩手去分眼前的金線,一道道的金線卻劃過了自己的手掌,好似自己的手掌不存在一樣。
「這可怎麼辦?要是有湛盧在就好了?」梅霖突然間發現在這裡面,自己的那些縮地術、探地術、靈息、各種道術皆不能用了。
自己也根本感覺不到那燕妃的位置,感沉到的皆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梅霖凝神一思,才知自己感覺到的就是燕妃的那雙眼睛所看到的月華的那張臉、耳朵聽到的遠處八仙中的三仙隱隱的打鬥聲,手掌觸摸的那光滑冰冷的桌面,鼻中聞到的淡淡的脂粉之氣。
梅霖掄起胳膊做了一個用劍劈的姿式,一道白光閃過,那團金線真的被劈開兩邊。
梅霖不禁大喜,把右臂舉到了自己的眼前:「難道老子的手臂變成了湛盧?」
向前一看,只見一白色的光環,正閃著太極般的光華,正在旋轉著向裡鑽去,那些金線紛紛斷成兩截,露出一個條形的縫隙來。
原來,又是其中的一枚古錢變成了光輪,劈開了金線。
梅霖大喜:「哈哈,這古錢真是寶貝啊!」
梅霖跟在白色的光輪後面,拚命的向裡擠去。
「不要,不要,」一個萬分驚恐的聲音傳來,「這是燕妃與外面世界的聯繫,你會毀了她的記憶的!」
雖然在驚恐萬丈之中,仍然不失溫柔,正是那燕妃的聲音。
「哈哈哈哈,失去記憶更好,那就可以忘掉以前所有的不快了!」梅霖得意洋洋的頂了回去。
「你這惡魔!」這是燕妃傳過來的最後一句話,便再也沒有動靜了。
外界的感覺一點一點的剝落,梅霖能感到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變少,但有一點卻逐漸的清晰起來。
那就是前方的一片空白,而那古錢也正旋成風輪,向那個方向鑽去。
梅霖並不多想,緊跟在風輪之後。
突然間太極光華大盛,閃出一片藍色的光芒,梅霖眼前一花,不由自主眨了一下眼,再睜開眼時,只見前方是一片空白,地面好像是翻湧著的白雲,四周隱隱閃著金色的光芒,但面前卻是一片空白。
不,除了空白,還有一隻生物,是一隻正對著自己的燕子,黑羽如緞,兩眼如豆,嘴邊有一絲月牙黃。
「你這惡魔!」這聲音不再是響在梅霖心中,而是響在梅霖耳邊,那燕子把口一張,一道月光刀刃向著梅霖急衝而至。
光輪如盾,旋轉似風,擋在了梅霖面前,那月光刀刃碰到上面,化成了一團黃風,溶入了光輪中。
「吱,」那燕子一聲尖叫,突然間高高飛起,從空中向著梅霖俯衝來。
「哧哧」,兩個白色的風輪自梅霖身上飛出,一左一右劃過了那燕子的身旁。
「呀」,那燕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呼,衝破頂上的黃光,消失了。
井木犴擋住了曹國舅,想讓翼火蛇先降服張果老,他們打算的挺好,卻是忽略一個人。
「去死吧!」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凌雲突然兩眼血紅的,雙手握劍緩緩升起,竟然升過了那井木犴的高度。
狠狠的一劍,自上而下力劈下來,這用盡凌雲全力的一劍正好劈在那井木犴細小的脖子上。
「嗚」,井木犴發出一聲慘呼,身子不由自主的落了下去。
曹國舅及時拋出玉板,玉板沿著張果老飛行一周,那些火蛇紛紛斷成兩截,落了一地的煙火。
張果老也極是發出一道極為細密的漁網,把自己罩在了當中,翼火蛇那巨大的火舌噴到漁網上,被擋去了一大半。
張果老手臂前伸,支撐著漁網,頭卻全力向後仰著,就是這樣鬍子仍然被燒去了一半。
「刷!」一道巨大的白光橫空而至,正斬在翼火蛇的七寸之上。
「吱,」翼火蛇尖叫一聲,落了下去。
井木犴尚在半空就向著偷襲的凌雲一張嘴,凌雲的身周突然出現了一團荊刺組成的綠網,把他包在了其中,與以前不同的是那些荊刺仍在不停的瘋狂生長,瞬間把凌雲結結實實的包在了裡面。
曹國舅一擊得手,順勢一躍而下,直向落入灌木叢中的翼火蛇斬去。
井木犴嘴一張一合,數道綠網攔在曹國舅身下,曹國舅理也不理,一衝即破,寧可自己受傷,也要給翼火蛇致命一擊,因為這是最好的機會。
那翼火蛇落在灌木叢中扭動著身子想逃走,卻是因為受了傷,極為不便,一時走不快,被曹國舅幾步追到了身後。
那井木犴一下撲過來,想要攔截,卻被提前趕到了張果老揮動漁鼓攔了下來。
高高的玉板帶著風聲向著翼火蛇的七寸再次劈去。
天空中,突然劃過了一道月光,玉板的下面突然間多了一隻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