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世奇材 扶搖直上 一百九十七章 給顆甜棗
    自從魏含嫣離開自己之後,朱廣文原本就受到重挫的信心更是難以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他把這一切都歸罪於趙啟明和陳致遠身上,在朱廣文看來,沒有他們,自己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因此他一門心思只想著報復對方。

    童海作為鄭州事件的主要執行人,被本省的醫院徹底掃出門外,別說聯繫業務,就連以前一些私交不錯的醫生都不願意再跟他打交道逼於無奈離開河南,他只有去外省找機會。而鍾全山看到他的結局,也非常害怕懷聖堂公司找自己的麻煩,他可不想淪落到像童海那樣背井離鄉的下場。

    因為他非常明白一個道理:作為一名業務人員,在一個地區有了相當的醫院關係,誰都不願意輕易換地方。因為那些關係都是靠多年的交往才建立起來的,不知道要陪人吃多少頓飯、唱多少次歌、送多少次禮……。

    然而一旦換了新的地方,就要像一個剛入行的人那樣重頭開始做起,除了原來積累的那些為人處事的經驗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鍾全山回上海找到正在冥思苦想的朱廣文,兩個思索了幾天之後,終於想到一招可以讓懷聖堂醫藥公司迅速垮台的招數。於是,由醫藥專業出身的鍾全山,借助宏天公司庫存的醫療設備和器皿,在朱廣文提供的一間小型試驗室裡,開始培養「宋內氏痢疾桿菌」。

    這對於鍾全山來說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了,從醫院裡得到了所需要的菌種之後,僅在幾天的時間裡他就完成了病菌繁殖工作。然後,朱廣文找到了伍敏,說服對方幫他們一起幹。

    由於胃寧膠囊的銷售量巨大,全國各大藥店和醫院裡都有這個藥,他們隨便就買了幾件四五個批號的貨。胃寧膠囊本身並沒有問題,他們只是打開外面的包裝盒,把病菌塗在每一板膠囊的外面。

    宋內氏痢疾桿菌是革蘭氏陰性菌的其中一種,耐寒不耐熱,50~60度的溫度中會很快死亡。但在常溫下至少可以生存十天,當病人拿起這板藥的時候,手上就會沾染上了病菌,再用手去拿膠囊,服用之後必然導致迅速發病。

    雖然痢疾這種病對普通人來說,一般情況下並不會危及生命,只要在確診之後及時使用一些抗菌素,很快就可以治癒。但是對於胃寧膠囊這個品種來說,這樣的後果卻是致命的。

    鍾全山多了個心眼,沒敢在河南動手,他的父親在廣西南寧有一位老戰友,是個有點一官半職的人物。而廣西是個偏遠省份,不會引起趙啟明的懷疑,他才選中了這裡下手。

    隨後,鍾全山以麥滋林公司駐地經理的名義,以及父親那位朋友的關係,和中醫一附院藥劑科的魯定遠混熟了。他利用一次給醫院送麥滋林的機會,帶了兩件貨進倉庫,將一件帶菌的胃寧膠囊裝在麥滋林的箱子裡充數。

    按照藥庫統一的管理辦法,同類品種都是堆放在一個貨架上,鍾全山趁人不備將擺在附近的一件胃寧調了個包。出來的時候他稱自己弄錯了,多送了一件貨。就這樣,倉庫原來的一件胃寧膠囊又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帶了出來。

    而這辦法對於伍敏來說就更容易了。接到鍾全山的通知之後,他仗著和武漢同濟醫科大附院藥劑科的人比較熟,利用對方管理上的疏忽,採取同樣的方式,輕而易舉地混進藥庫換掉了胃寧的兩件貨。

    事情說起來並不複雜,但是他們居然能昧著良心幹得出來!就連奸商對他們三個人如此卑鄙的手段都佩服的五體投地,跟這幾個傢伙比起來,自己簡直就是聖潔可愛的天使,長著翅膀的那種。

    鍾全山強忍著鼻樑和眼睛的疼痛,終於說完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臨了還恨恨地罵了句:「……就是這樣。沒想到你們查得那麼快,一下子就追到了秋社長那裡……。這個老東西收了我的錢還出賣我,真他媽不是玩藝!」

    給秋社長送錢之前,鍾全山看了報紙上的消息,其中沒有提及生產廠家和具體品種,他籍此估計到甘萍或鄭偉肯定打點過對方了。

    鍾全山當時只想著自己是熟人介紹來的,又花了十萬塊重金,一定能讓秋社長改變主意,把懷聖堂公司的事曝光。但他卻忘了件最重要的事:見財忘義的秋社長既然能為了錢改變主意,當然也可以為了錢出賣他。

    要說到花錢的手法和能耐,他連給奸商兄弟倆提鞋都不配。不過陳致遠提出逼供的辦法還是有點太殘忍了,儘管效果相當不錯。

    比天使還純潔的奸商一貫是主張以德服人的,暴力畢竟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只可惜鍾全山不接受。對這種看似聰明,其實比豬頭陳還要豬頭的傢伙,趙啟明真是無言以對,活該被人家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通過這件事看來,可見陳致遠的建議偶爾也能頂點用,不過僅限於與暴力有關的建議。

    奸商抬眼看了看陳致遠,這位十大傑出青年一臉茫然:「愣什麼呀?快給鍾經理弄點水來洗洗傷口!」趙啟明衝他眨了眨眼睛,連忙把鍾全山從地上扶起來坐在自己身邊。

    傑出青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既然打也打了,自己的氣也消了幾成,對方的傷口還是有必要清理一下的,要不回頭出門太惹眼。

    善良的奸商親手用濕紙巾幫著鍾全山擦傷口:「我知道,這件事的根本問題不在你身上,你也是沒辦法才這麼幹的……。」他一副深表同情的樣子,連陳致遠都以為這傢伙說的是心裡話。

    「你們不……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了?」鍾全山抹了把鼻血。剛才被打得太狠,鼻腔粘膜的毛細血管嚴重破裂,暫時還止不住。

    趙啟明又遞給他一張紙巾,同時給了他一個非常肯定的答覆:「那當然!至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了。」

    鍾全山難以置信地看著奸商,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就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別扯了,他根本就不相信眼前這個人說的是真的,只怕後面還有更要命的招式等著呢。

    趙啟明滿懷誠意的目光久久凝視著他:「你不相信我的話?……我都說了,這件事是朱廣文挑起來的,我就是找人算賬,也應該找他才對,你說呢?」

    「對!趙董事長說的沒錯,要不是他讓我們幹這些缺德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鍾全山連連點頭,飛濺的鼻血差點甩到陳致遠身上。

    卑鄙小人的特點之一就是能夠抓住哪怕一丁點機會,也要將責任栽到別人頭上。儘管說出來的理由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鍾全山覺得趙啟明放過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正如他所說,朱廣文才是罪魁禍首,而自己又被打成了這樣……。

    趙啟明笑了:「不過要想懲罰朱廣文,還得鍾經理你幫我一個小忙才行……」

    鍾全山連半秒鐘都沒有遲疑:「沒問題。董事長儘管吩咐!」既然趙啟明能讓自己幫忙,更加說明他不會再跟自己計較了。

    這是卑鄙小人的另一個特點,只要能保全自己,連親爹都可以拿來出賣。

    奸商再次給他倒了杯酒,陪他抿了一口。兩個人像好朋友一樣聊了起來,剛才的事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看著兩人簇膝深談的那副親熱勁,坐在一邊的傑出青年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直到趙啟明簽了張支票遞給鍾全山,他才聽明白奸商想要幹什麼。

    事情仍然並不複雜。談完之後,一個鼻青臉腫的卑鄙小人,一個滿腹壞水的狡詐奸商,兩個人會心地笑了。

    接下來是娛樂時間,趙啟明打電話讓旁邊的業務員通知媽咪帶了一票漂亮妹妹過來,給鍾全山挑了個身材最風騷,長得也最妖嬈的女孩子陪他。

    那女孩子一看鍾全山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比被大象踩了一腳還可怕,死活不願意坐過去。奸商深情款款地望她,從包裡掏出疊拇指厚的人民幣扔了過去。

    女孩子看了一眼,櫻桃小嘴撅得老高,奸商又扔了一疊在她面前,女孩子的小蠻腰扭了扭,最終還是沒動。奸商不扔了,站起來準備把錢撿回來。

    女孩子閃電般的小手一晃,茶几上的兩疊錢瞬間不見。她兩條楊柳細眉輕輕一挑,伊伊噥噥嬌哼幾句:「不要嘛……!人家開玩笑呢……。」說著靠在了鍾全山的身上。

    這小妹妹的手法之快稱得上一流高手,坐在對面的陳致遠愣是沒看清她把錢塞哪了。

    男男女女三組人輪流唱起歌來,鍾全山拿著麥克風摟著美女摸來揉去,可趙啟明和陳致遠誰也不敢碰旁邊的女孩子一下,儘管他們心裡都有那麼一丁點癢癢的。

    兩個人時不時你瞧我一眼,我瞅你一眼,搞得旁邊兩個陪酒的女孩子嚴重懷疑這兩個眉來眼去的男人是同性戀。

    可他們自己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打死也不能讓對方抓著一點把柄。

    結果,還是奸商沒能沉得住氣,過去跟陳致遠身邊的女孩子耳鬢廝磨,聊得甚是開心。陳致遠只有跟另一位姑娘猜拳喝酒,心裡卻在暗暗冷笑:嘿嘿……,趙啟明你這個小色狼。

    為此豬頭陳開心地連喝了幾杯,慶祝自己抓到了趙啟明的小辮子。

    可喝了沒一會兒,那個女孩子又回到了陳致遠的身邊,趁他不防,摟著這傢伙的脖子親了起來。陳致遠躲閃不及,只有急忙推讓,沒想到剛好按上了對方那團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胸部,更是嚇得他魂飛魄散。

    女孩子嬌笑一聲,跟沒了骨頭的八爪魚似的,嫩腿一蹺,整個人順勢緊緊纏在了他身上。

    無處可逃的陳致遠忽然明白過來,又他媽被奸商給耍了,這小子剛才裝出那副樣子,一定是在跟這女孩子商量著怎麼整治自己來著。

    這倒不是因為他是個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這種逢場作戲的活他幹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那都是沒有趙啟明在場的情況下。

    奸商看著眼前的情景哈哈大笑,嘴裡還跟著起哄:「陳總,你就要了人家吧。瞧這小妹妹多好呀!」

    這小子剛才跟姑娘打賭說,她只要如何如何,要是能讓陳致遠躲不開的話,抱一分鐘給一百塊。

    結果,陳致遠直到散場,都沒有解開身上的這把女人鎖。雖然他喜歡暴力,可身為全國十大傑出青年,總不能跟一個漂亮妹妹動粗吧,更何況他還是個有素質的人。

    奸商這麼幹,也有自己的理由:別說是碰那些女孩子了,哪怕是陳致遠把自己今天晚上找姑娘陪酒的事露出一星半點的口風,自己就再也不著回上海,直接找個乾淨的地方自焚得了。

    所以,他一定要拿到對自己更為有利的東西來威脅陳致遠。

    幾個人直鬧到半夜才散,趙啟明出門之後,又遞給鍾全山身邊的女伴幾扎錢,那意思不言而明。鍾全山對奸商的寬宏大量真是感激涕零,那張爛柿餅臉上全是悔恨,再三強調自己一定幫趙啟明辦好這件事。

    回到酒店,陳致遠關起門問道:「你真的放過這傢伙?」他對趙啟明是否有如此寬廣的心胸表示懷疑。

    靠在沙發上的奸商懶洋洋地抬眼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你同意嗎?要是你不同意,等收拾完朱廣文,我就送他進去關個十年八年的。」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微型錄音機來,在手中掂了掂,好像這裡面藏著鍾全山一生的幸福似的。

    陳致遠看著他:「這東西應該也能送姓朱的進監獄吧?」

    奸商揚了揚眉毛:「不一定,這只是鍾全山的一面之辭,我們又沒有切實的證據,朱廣文只要找個好律師就能脫身。所以要想整倒他,讓鍾全山幫忙最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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