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蘇姐去吃了西餐。蘇姐要我晚上還到她家去,我說晚上餘輝請弟兄們吃飯,她便沒再說什麼。
下午回來繼續上班,不知道是吃了西餐的緣故呢還是中午跟著蘇姐東跑西顛沒休息,整個下午我都沒精神,給客人按摩也老是到不了位,客人意見很大。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果然就見餘輝約了和我上一個班的五個兄弟,一齊來找我了。
餘輝將我們塞進了他的汽車,也不管我們幾個大男人擠在一起難不難受,拉著我們飛一般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餘輝把我們拉到了個什麼地方,反正不算很高檔,我也沒心情細看飯店招牌,就跟著他們進去了。餘輝請我們吃飯,高檔了的他捨不得,我們也沒來由受那些高貴吃法的鳥氣。
說是吃飯,其實就是喝酒。我們都喝泡酒,下等人嘛,喝著夠辣就爽。論年齡和職務,餘輝都是老大,加之今天他做東,所以大家都輪番敬他的酒。這小子喝酒賊一樣精明,不是推三阻四不肯喝,就是端了酒杯偷偷將酒傾到地上去,總之是不肯老老實實地喝。我是有「喜事」的人,弟兄們也自然將我當成了敬酒的對象。
先是餘輝敬:「哥們,弟媳醒來,天大的喜事啊!哥哥我敬你了,恭喜恭喜!」
我不說話,將酒杯高高一舉,往嘴邊一擱就幹掉滿滿一杯。
接著領班陳力來敬:「蕭哥,我還沒結婚,沒有你這樣的經歷,體會不了你在經歷嫂子這樣的事的滋味,但是我們都做這個職業,這個職業的滋味如何,我就最清楚不過了!我沒老婆可擔憂的,也沒生計可擔憂的,可是你擔憂的可就多了!我能體會得到你的心情,真的!從技術上,兄弟佩服你,從忍耐上,兄弟更加佩服你!來,喝!」
陳力似乎有了酒意,說話沒有了條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我哪裡在乎他說了些什麼,他是領班,我是他手下的一個兵,他叫喝我就喝。我不說話,看著他感激地點點頭,一仰頭就又將一杯酒倒進了胃裡去。
其他四個兄弟也一一來和我喝酒,我都不推辭,痛快地將酒倒下去,然後回過頭去,一一地回敬他們。
餘輝見我亡命地喝酒,勸道:「哥們,就算幫我節省兩個錢,少喝點。」
我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罵道:「死魚,你要不讓我喝,哥們閹了你!」
其他兄弟們也都鬧起來:「余經理不會是捨不得吧?你不就是要請大家喝酒嘛,不盡興喝個什麼勁!」
「你們別介意,我是勸你們的蕭哥,他的情況特殊,人家家裡有病人!」餘輝道。
「餘輝,我操,我今天只想喝醉,你他娘的少勸我!再勸,哥們就借酒發瘋!」我笑罵著,哪裡肯甘休!
餘輝笑道:「小子,醉死了我給你收屍,喝吧,我還在乎你喝掉的那幾個錢?別把哥們說的吝嗇了!來,干!」
弟兄們立即來了精神,干!干!干!
一晚上只記得灌酒去了。感覺還沒吃飽,我便醉了。醉了心裡明白,我看他們幾個的樣子,一個個和我都差不多。餘輝還好,他似乎一點醉意都沒有。他將我們帶下樓,一個一個送上的士,最後將我塞進他的汽車裡,把我送到了和平大街。
我雖然醉了,下車後卻堅決不肯讓他扶我上樓,並說:「你,你小子要,要敢送,送我,我就,就和你,你他娘的翻,翻臉!」
他不敢再送,鑽上車就一溜煙跑了,我見他的汽車跑遠,感覺特別的快樂,笑著罵:「你,你小子還,還拽,不拽?沒,沒轍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