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眉善解人意,替聶楚開脫道:「悅姐你錯怪小楚了,她是工作忙啦,又不是不願意陪我。」
俞悅嗔道:「你呀,還幫著他說話,真是的,小心將來他找了別的女人,你哭鼻子都找不到人說去。」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小眉也只好順其自然了。」說這話的時候,楚眉的神色有些黯然,不過馬上就目露脈脈的情意,望著聶楚道,「不過我相信小楚,他才不是那種負心薄倖的男人呢。」
「還是眉姐瞭解我。」
聶楚嘿嘿一笑,也不管俞悅在場,就把楚眉摟進了懷裡,楚眉只是輕輕掙扎了一下,就順從了聶楚。
俞悅嬌哼了一聲,就進了自己房間,望著俞悅的消失在房間裡,聶楚烏黑的眸子裡浮起了無數「XXOO」形狀的符號,這小娘皮,竟敢挑唆眉姐情緒,就算拼著掉層皮,也要找個機會把她奸了,還要奸了又奸……經過這陣子的瘋狂,聶楚正明顯變得越來越淫蕩,連思維都跟著變得淫蕩至極。
不過,天公實在不作美,聶楚和楚眉剛剛進房間,還來不及抱著溫存一下,外面就響起了叮咚叮咚的門鈴聲,有人深夜來訪,日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聶楚踢上拖鞋,罵罵咧咧的衝出臥室,穿過客廳,一把就打開了大門:「我日你媽,哪個王……」
聶楚的後半句話沒能再罵出來。被一對明亮的眸子硬生生給瞪回了肚子裡,門外俏生生站的不是別個,赫然正是新亞台那個難纏的風騷女記者李瓶!聶楚當時那個心慌啊,心忖我的瓶姐哎,你咋個能找到這地方來呢?聶楚純粹是做賊心虛,唯恐被楚眉知道他在外面花的事情,那就慘了。
天下事,你越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聶楚還沒來得及轉念,身後就傳來了楚眉好聽的聲音:「小楚,是誰來了呀,怎麼也不讓人家進來坐呀?」
聶楚無奈的歎息一聲,使勁的眼色示意李瓶,讓她一定要怎麼怎麼滴,尤其不能表現出親熱的架勢,不過遺憾的是李瓶隊他的暗示好像毫無反應,直接就把他當空氣一般,無視他的存在,穿過他的身邊進了客廳。
一進客廳,李瓶就像遇見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親熱的把住了楚眉的小說,熱情的說道:「哎呀,這位想來就是小眉姑娘吧,常聽小楚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美若天仙,我見猶憐哪。」
聶楚聽了頭皮發麻,李瓶這口吻。鬧得她和他好像有什麼親密關係似的,指不定眉姐會怎麼想呢!
果然,李瓶話音方落。楚眉就向聶楚投來疑惑又詢問的眼神。似乎想問聶楚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好脾氣的楚眉畢竟沒有失禮,微笑著向李瓶說道:「這位姐姐才真是漂亮呢,還不知道姐姐怎麼稱呼?」
李瓶笑道:「我叫李瓶。」
楚眉笑道:「原來是瓶姐,瓶姐和小楚認識很久了嗎?」
李瓶示威似的看了聶楚一眼,並沒有急於回答,聶楚已經急得屁都快涼了,心裡一個勁的念叨,別說出來,別說出來,千萬別說出來……
這賊廝鳥,現在終於嘗到花心的惡果了!一個男人如果花心,而又不小心讓他的兩個女人碰到了一塊,那麼小子,你就等著喝一壺吧。
可惜的是,李瓶不會讀心術,所以她沒有聽到聶楚的心聲,自然也不可能照著他的意思替他隱瞞,而是很自然的向楚眉說道:「怎麼,小楚沒跟你說過嗎?我和他認識很久了,我們的關係老好老好了……」
李瓶雜七雜八的說了一大通,還把上次山洞歷險的情景也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就差直截了當的和楚眉說她已經和楚眉上過床了!聶楚當時那個心情啊,真的是鑽進尿壺裡去躲起來的心都有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最讓聶楚揪心的是楚眉的反應。
楚眉的粉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不過她的美目裡卻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無奈和黯然,她既沒有向李瓶表示不高興,也沒有向聶楚表示憤怒,可她越是這樣溫婉善良,聶楚這心裡越是跟灌了醋似的,酸酸的……
最後,聶楚實在沒招了,只好借口給兩女倒水,躲進了廚房。
李瓶眼看戲演的差不多了,捉弄聶楚也捉弄得差不多了,就借口說她要喝用九分開的水沖的不加糖的咖啡,非要自己進廚房親手弄。楚眉冰雪似的聰明姑娘,哪還看不出來,她這是想找機會和聶楚單獨談話,也非常識趣的留在了客廳,沒有跟著進去湊熱鬧。
李瓶剛一進門,聶楚就迫不及待的把廚房的門給關上了,壓低聲音,瞪圓了眼珠子,求饒道:「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好瓶姐,你想幹什麼?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我求您了,真的求您了,放過小弟吧,好不好?」
李瓶美目裡掠過得意的微笑,嗔道:「這就是花心的代價,哼!我還要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訴小眉,哼。」
聶楚就差跪下來親吻李瓶的腳趾來懇求她了,帶著哭腔低嘶道:「瓶姐,求您了,你老人家行行好,饒了小楚這一遭吧。」
李瓶嗔道:「我哪裡老了?哼,我越發不如意,更是非說不可了。」
聶楚裝腔作勢想扇自己耳光,可又擔心外面楚眉聽見沒敢扇,再求道:「小姑奶奶,我說錯了還不行嗎,你快走吧,快別摻乎了。」
李瓶眼見捉弄聶楚也差不多了,看到這傢伙急得抓耳撓腮的樣子,心中那口怨氣也早已經飛到爪哇國去了,便媚笑道:「想要我走不難,想要我不說出你的風流事跡也容易,條件就一個,立即組建科考隊,並且只有我們台的人擔當獨家攝影師,所有產生的獨家新聞的傳播權也歸我們台所有。」
這會兒,只要李瓶肯答應離開,就是聶楚跳上天去摘下月亮來,他也會嘗試一番,當時就滿口答應下來。
李瓶這才得意的伸出小指,說道:「拉鉤!」
聶楚趕緊伸出右手小指,和李瓶的小手糾纏在一起,剛剛說了兩句,拉鉤上吊,一百年……這節骨眼上,廚房門忽然被人拉了開來,俞悅的身影出現在門外,看到裡面兩人的曖昧情形,不由一怔,而那道:「你們……幹嗎?」
聶楚觸電似的抽回右手小手指,嗯嗯呃呃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還是李瓶處驚不亂,淡淡一笑,說道:「沒什麼,我的手指剛才讓開水給燙了一下,小楚在幫我看看呢。」
「開水?哪來的開水?」俞悅美目一轉,不依不饒道,「開水壺都空著呢,你們又沒燒水,哪來的開水?」
這時候聶楚當真是把俞悅掐死的心都有了,這小娘皮這是幹什麼呢?存心要出他的醜不是!
還是李瓶處不亂,解釋道:「呵呵,我說錯了,不是開水,是被燒開水的熱得快給燙了一下,幸好小楚機靈,趕緊把熱得快給拔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把我燙成啥樣呢。」
「是嗎?」
俞悅將信將疑的看了看李瓶的小手,又看了看灶台上的熱得快,聶楚趕緊將熱得快往電源插座的方向移了移,一邊還解釋道:「剛……我剛從這裡拔下來的,嘿,嘿嘿……」
那傻樣,白癡也看出來是在撒謊了,好在俞悅這小娘皮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終於沒再糾纏了,轉身進了廚房拿了個杯子又轉身走了,聶楚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整個人像癱了似的,娘的,這累的個勁,當真是比一晚上連續和三個女人打了四五炮還要累上許多呀。
李瓶來此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隨便和楚眉又閒聊了幾句,就志得意滿的起身告辭了。
等李瓶走了,楚眉才細聲細氣的問聶楚道:「小楚,她……瓶姐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呃,這個……」
聶楚一時間語塞,要騙楚眉吧,一來他不忍心,二來紙裡包不住火,終有一天她會知道真相的!可要是不騙楚眉,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吧,一來怕楚眉受不了,二來他自己也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無論如何,現在都還不到攤牌的時候啊……不知道是為什麼,聶楚忽然有些害怕起楚眉來,害怕看到楚眉那溫婉善良、與世無爭的眼神,那眼神讓聶楚感到自己實在是太邪惡,太淫蕩了。
楚眉就像是陽光下的一朵鮮花,可他就是生長在陰溝裡的散發著惡臭的一株芨芨草,連牛都不願意吃的芨芨草。
冰雪聰明的楚眉立刻就感覺到了聶楚心理上的變化,先是抿緊了玉唇,然後低聲問道:「小楚,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