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由木已經非常努力了,可結果仍是讓人失望的,聶楚非常輕鬆就化解了他的攻勢,看起來他只是很隨意地跨了一步,只是從圓圈的這一側跨到了那一側,聶楚雖然跨步了,可他的雙腳並沒有離開圓圈之內。
十分鐘很快過去,山本由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把聶楚逼出圓圈,甚至連聶楚的褲腿都沒有摸到。
韓暢以一種刮目相看的眼神重新審視聶楚,沉聲道:「聶楚兄,今天的比武是我們輸了,小弟佩服,告辭。」
「哎,等等。」小強跳出來攔住韓暢去路,歪著腦袋道,「沒聽見剛才楚哥怎麼說嗎?輸了的就從這裡爬出去!」
如果聶楚不在,借小強天大膽也不敢攔住韓暢去路,可一旦聶楚在旁邊,這廝就立刻變得不可一世起來,這廝的德行一貫如此。
韓暢臉色一變,望著聶楚冷然道:「聶楚兄,做事最好不要過於決絕。」
聶楚呼了口氣,轉開視線,裝作沒看見。
「各位,請上路吧。」小強鄭重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叉開雙腿然後很嚴肅地指著自己的胯下說道:「從這……爬過去!」
韓暢神色冷厲,目光猛然轉向小強,小強一驚,有些訕訕地退開半步,受韓暢身上的氣勢所懾,小強再不敢擋在前面。
韓暢正欲跨步前行,不想聶楚的身影已經幽靈般擋在了前面。
聶楚臉上帶些淡淡的笑意,眸子裡的神色同樣冷淡,可是看在韓暢等人眼裡,卻是格外感到凝重,最可怕的就是這種人,表面上不露聲色,可實際上卻是深不可測的高手!
「你們這就想走嗎?」
韓暢臉色一變,沉聲道:「聶楚兄可是真想逼人於絕路?」
聶楚道:「爬就免了,不過好歹也得留些紀念吧。小強,就地取材,給各位燕大的學友每人臉上添點綵頭吧,也算是不虛此行。」
「好勒。」
小強答應一聲,從地上撿起油彩,直接就走到山本由木跟前。伸手沾了油彩就往他臉上抹去,山本由木眉頭一皺,就要發作,卻被韓暢一聲斷喝所阻止。
「阿木,願賭服輸,我們認了!」
山本由木悶哼一聲,握緊的拳頭鬆開,表情木然地任由小強在他臉上肆虐。
小強卻反而來了精神。一面抹得痛快一面奚落道:「有本事就動手啊?打啊,孬種,東亞病夫,日本豬……」
山本由木臉色一變再變,咬牙忍住。
最後,所有來自燕大的學生都慘遭小強的凌辱,每人臉上不是被打了個紅色大叉叉。就是被變成了印第安地土著人,韓暢也沒能例外,他的臉蛋雖然免遭荼毒,可頭髮卻被小強染成了綠色,還美其名曰綠毛龜。
臨走的時候,韓暢回頭向聶楚投以陰冷的一瞥,嘶聲道:「聶楚兄,今日的恩賜小弟會時刻銘記。我們改日再會!」
聶楚滿不在乎地回敬道:「隨時候教,不送。」
韓暢等人既走,馬兵第一個向聶楚道:「楚哥,你可真厲害,那個山本由木這麼厲害,都被你耍得像狗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摸不著你的邊,嘿嘿,這叫什麼武功?能不能抽空教教兄弟們?」
聶楚眨了眨眼,低笑道:「你們先過來看看這圓圈再說。嘿嘿。」
馬兵愕然不知所以,還是小強腦子好使,似乎有些明白過來,首先走到聶楚所畫地圓圈裡,邁開步伐量了量,大吃一驚道:「怪了,剛才看過來還明明只有一米直徑。怎麼這會直徑突然變大了?奇怪,奇怪,真***奇怪。」
小強連說了三個奇怪,引起了馬兵等人的好奇,也紛紛圍過來看個究竟。
一看之下,果然和小強一樣被弄得滿頭霧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明明看見是個不足一米直徑的笑圓圈,可這會兒卻突然變得老大一個圓了,這是咋回事捏?
聶楚得意地笑道:「不明白了吧?嘿嘿,所以說凡事得多動動腦子,只靠蠻力是不可能贏得勝利的,你們知道這是咋回事嗎?」
「不知道。」
幾乎所有人都老實地搖頭。
獨有小強眨巴眼睛,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說道:「哦,我明白了!」
聶楚道:「你明白啥了?」
小強姦笑道:「楚哥你使詐!」
聶楚道:「我怎麼使詐了?」
「這圓圈根本就不是你畫出來的!」小強低笑,突然指著某方向的一棵樹大聲道,「LOOK!答案在那裡!」
眾人順著小強手指地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名督察隊員正爬在一棵樹上,手裡拿個什麼長焦距的鏡頭,正照著這邊晃,這會兒,眾人腳下的圓圈便開始左右晃動起來,剎那間大家都明白是咋回事了,地上的圓圈壓根就不是聶楚畫的,而是用投影機照出來的!
敢情不是聶楚怎麼厲害,而是那圓圈會跟著聶楚走。
而韓暢等人則是過於關注山本由木的行動,而忽略了地上圓圈居然會移動。
聶楚沒好氣道:「我靠,這都讓你發覺了?」
「嘿嘿,楚哥你還用這套哇,好幾年前就被我識破了。」
聶楚反擊道:「你丫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你就真是憑真本事擊敗賀巖地?」
呂華道:「楚哥這你就錯怪小強了,他可真是憑本事擊敗賀巖和小野伸二的,我以前也不知道小強還會下圍棋,還能背後繪圖,還畫的這麼好,真是失敬了。」
聶楚笑道:「他會屁圍棋,會油畫更是笑話,這廝最多也就會點變臉什麼的,哄哄人的小把戲而已。」
小強不樂意道:「楚哥話不能這麼說,小野伸二和賀巖敗在我手下總是事實吧?」
聶楚道:「得了,你那兩下子我都懶得揭穿你,你自己跟大伙說,都是怎麼唬弄人的?」
眾人傻眼道:「強哥也在使詐?」
聶楚向呂華道:「華仔,你搜搜他的胸口,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呂華哦了一聲,就去搜小強的胸口,小強待要跑已經來不及了,早被呂華捉小雞樣捉住,一搜就從胸口搜出一張油畫紙來,上面塗滿了紅紅綠綠的油彩。
呂華咦了一聲道:「咦,這畫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馬兵湊過來一看,說道:「這可不就是強哥剛脫稿時地畫稿麼?不過後來經強哥一拍,就拍成了名畫最後的晚餐……哦,我知道了……」
小強見狡計被拆穿,這才紅著臉道:「楚哥你也真是,就不能給小弟我留點面子。」
聶楚道:「那你可曾給我留面子了?怎麼說我都是你大哥吧,哼。」
呂華沒好氣地搖了搖頭,聶楚和小強的高大威武形象在他心目種轟然崩塌。
……
深夜,漆黑如墨,海港花園,某偏僻角落。
龍鷹神色冰冷地站在一輛貨運車的車廂裡,在他面前,靜靜地躺著兩條大漢,大漢睡得非常之沉,怎麼叫喚也無法將他們喚醒。
一名看似醫生模樣的中年人輕輕扒開大漢的眼皮,仔細地觀察了他們地瞳孔,然後向龍鷹道:「龍先生,他們好像是被催眠了。」
「催眠?」
「是的,一種極其厲害的催眠術!」醫生表情凝重,沉聲道,「或者這根本不是催眠術,而是來自南美的一種巫術!」
「來自南美地巫術?」
龍鷹的眉頭已經皺緊,他一向就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絕不相信什麼道術、巫術之類的東西,但這兩條大漢的沉睡卻是確確實實的。
這時候,兩名精幹的年輕人先後進了車廂,其中一人向龍鷹報告道:「長官,整座別墅都已經搜遍了,沒有留下任何有用地線索,不但墮落天使的所有成員都神秘失蹤了,就連汪警官也不見了。」
龍鷹低聲道:「擴大搜索範圍,再細微的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另外,給警察總局的葉紫打電話,讓她派警力對周圍的居民進行全面排查,讓他們搜集所有信息,無論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
「是的,長官!」
一名年輕人揚長而去,另一名年輕人猶豫片刻,請示道:「長官,這件事會不會是墮落天使的首領月影所為?甚至可能和『孽畜』也有關係,他們一向就有聯繫,我懷疑他們有互相勾結的可能。」
龍鷹道:「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任何猜測都是徒勞!另外,馬上通知總部,立即切斷總部局域網和互聯網的聯繫,讓相關技術人員立刻對總部的安全防衛系統作一次全面的核查,確認最近是否有被入侵的記錄?」
「是,長官,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