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亞醫院回玫瑰苑的路上,聶楚一直在認真思考一個問題,是否應該讓「孽畜」出面解開楚眉的心結?
讓「孽畜」出面不是問題,問題是一旦「孽畜」出面,將肯定會引起警方的注意,一旦被警方識破「孽畜」就是聶楚,那聶楚之前在警官大校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以後的生活也將會少掉許多樂趣。
聶楚喜歡那種躲在暗中像貓捉耗子那樣戲弄警察的感覺,每次戲耍警察成功,他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快感。罪犯的快樂通常都是建立在警察的痛苦之上的,反過來如果讓警察獲得了快感,那麼罪犯就要倒霉了。
回到玫瑰苑,整棟樓都靜悄悄的,蘭妮房間的燈已經熄了,可能已經睡了。
聶楚回到房間,在電腦桌前坐下,打開電腦上網,登錄黑客論壇,聶楚很快就發現了蘭妮所留的貼子,大意是希望「孽畜」在瀏覽該貼子之後能到新亞醫院特護病房A一行,有重要事情云云,蘭妮所用的用戶名叫「金髮洋妞」,一看積分就知道是今天剛剛註冊的。
在蘭妮貼子後面的回復大多是罵她的,說她肯定是警方的眼線,這肯定是一個針對「孽畜」的陷阱,絕大多數用戶都奉勸「孽畜」絕對不要去。
聶楚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在網上,至少在黑客論壇上,「孽畜」居然是很得人心的,有好多熱心用戶還專門發了貼子,就西門豪宅一案做了自己的分析,聲稱「孽畜」雖然已經被警方冠以恐怖分子的頭銜,但他和恐怖組織「金屬風暴」以及「墮落天使」卻有著本質的區別。
聶楚又瀏覽了幾大門戶網站,發現有關「孽畜」的新聞已經佔據了相當大的篇幅,並且這股「孽畜」風潮似乎仍有愈演愈烈之勢。
對於「孽畜」的看法,各大門戶網站也是褒貶不一,甚至同一網站裡的看法有時候都會自相矛盾。
就在聶楚以為再不會有新的發現時,電腦卻嘀嘀嘀地響了起來,屏幕右下角的一道對話框突然彈了出來,一絲狡猾的笑意在聶楚嘴角浮起,這道對話框是他專門設計的一套對話程序,專門用與他和「墮落天使」首領「月影」進行單獨私聊。
「墮落天使」的女首領「月影」再次出現了!
對於月影以及墮落天使這個組織,聶楚無疑是相當感興趣的,他很想知道,她們為什麼要採取如此極端的行動,把一些社會名流的生殖器連根割去,致使他們流血過多而死亡?難道她們都是一群有著慘痛過去的薄命女郎嗎?
對話程序剛剛運行,程序就按照聶楚預先設定的指令運行起來,試圖定位「月影」的IP地址,但讓人失望的是,「月影」顯然也是電腦方面的行家,居然已經事先屏蔽了她的IP地址!
聶楚先釋放一個淫賤的笑臉,然後輸入信息:「美女,我們又見面了。」
月影回復一個微笑,回復道:「聽說上周你黑了金屬風暴的獵物——清明上河圖真跡?」
聶楚回復道:「不錯。」
月影:「你還救了個叫楚眉的小女孩,對吧?」
聶楚快速回復:「是救了個漂亮的小女孩,但不知道她名字。」
「就是她了,孽畜你把她害苦了!」
「怎麼?」
「她愛上你了,因為見不到你而變得茶飯不思,目前正在新亞醫院接受治療。」月影回復,「我希望你能抽時間去一趟,解開她的心結。」
聶楚心中一震,各種可疑的念頭掠過他的腦海,月影是如何知道他在那晚救了楚眉?是誰告訴她的?又為何這麼快就能知道楚眉因為害相思病而住院了?難道她和楚眉很熟?知道發生在楚眉身上的一切?
莫非……聶楚倏然揚起腦袋,望向頭頂的天花板。
「你稍等,我去泡杯咖啡……」
聶楚輸入一條信息,然後幽靈一般飄出房間,以鬼魅般的速度掠上了二樓,來到蘭妮房間門口!聶楚伸手輕輕一推,房門是虛掩的,房間裡黑乎乎的,什麼光線也沒有,但憑著敏銳的聽覺,聶楚仍能到輕微的呼吸聲……
顯然,蘭妮已經睡熟了。
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聶楚的身影又像鬼魅般飄下了樓梯。
回到電腦前,聶楚輸入信息:「你怎麼知道的這些?」
月影回復:「別忘了我是月影,墮落天使的首領,在這個城市這個國家,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我。」
「是嗎?」聶楚回復,「那小女孩和你什麼關係?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冒風險去幫她?我幫你是因為我討厭警察,而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所以我更不可能因為同情而去幫助別人。」
「你要怎樣才肯去見她?」月影停頓了幾秒鐘,終於回復,「如果你答應去見她,我可以考慮跟你見面。」
「對不起。」聶楚毫不猶豫地回絕了月影,「我對救人沒有任何興趣。」
「好吧。」月影似乎服軟了,「如果你答應去見她,我可以考慮無償替你做三件事情。」
聶楚的興趣再度被勾起,如果能有墮落天使這樣的恐怖組織供他驅使,那倒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
「對於墮落天使而言,這幾乎是災難性的決定,那小女孩對你當真如此重要?」
「是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瞞你,這小女孩的生死關乎墮落天使組織的存亡。」
「哦,還有這種說法?」
「墮落天使組織正面臨一場空前的危機,只有這個小女孩才能幫我們度過難關!否則,等待我們的下場將只有一個——死亡!」
「能說詳細點嗎?也許我能幫你。」
「對不起,我已經說太多了。」月影回復道,「另外,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上回你能從警方手中救下我只是僥倖,因為警方事先並不知道你的存在,因此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下回就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這一點聶楚承認,自從上回成功地入侵燕京市警局的指揮通訊系統之後,現在警方已經加強了防範,再次入侵已經變得困難起來,不過以目前警方的防備能力,要想阻止聶楚的入侵,仍然顯得力不從心。
「好吧,我可以考慮讓那小姑娘恢復如初。」聶楚回復,「不過你要記得履行你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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