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天了還,你們!」
聶楚兩眼一瞪,呂華和小強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然後兩人很快換上奇賤無皆表情,壓低聲音問道:「老大,你一個挑三個,吃得消啵?」
「對呀,那個蘭妮是我們計算機大隊的教官,她可厲害了!我們十七八個新學員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對手。爺爺的,我想混水摸魚摸她的屁股,結果被她扔進水池裡喝了一肚子污水,好幾天吃飯都沒胃口。」
「活該!」聶楚罵道,「那母暴龍你也敢惹,活膩歪了你。」
「喲,這麼說楚哥也曾受過她的……嗯?」
小強眨了眨眼睛,突然兔子般往前方竄出,把旁邊的呂華嚇了一大跳,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只見聶楚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邊追還邊喊:「你只衰仔,給我站住!敢消譴你老大,活膩歪了不是!站住……」
呂華愣了半天才算回過神來,趕緊也像脫韁的野狗追上去,喊道:「哎,楚老大,等等我啊,***跑得真快,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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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楓車酒吧是燕京市高教園區最大的酒吧,也是燕京市最有名氣、最具檔次的酒吧,不是因為這裡的小姐在所有酒吧中最漂亮,而是因為這裡的小姐,絕大多數都是來自附近高等學校的女大學生或者美女講師。
所以,可以想像得到,紅楓車酒吧該有多紅火,來這裡的人三教九流、無所不有。總之這年頭只要你有錢,就算你脖子上頂著顆狗熊的腦袋,也沒人敢攔你在門外。
聶楚三人勾肩搭背從街對面直奔紅楓車酒吧而來,不時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妞兒從三人身邊經過,小強和呂華便直勾勾地盯著這些小姐的臀部猛瞧,一邊還猛吞口水。
小強滿臉艷羨地說道:「哇塞,這些小姐可真漂亮!楚哥,比我們鎮上紅樓那些貨色可就強太多了!要是哥幾個能到裡面瀟灑一回,那該有多美?」
呂華大方道:「沒問題,今晚小弟我就請楚哥和強哥進去瀟灑一回。」
小強大喜道:「華哥你說真的?」
聶楚皺眉道:「瞧你那點出息!進個酒吧就像過節一樣,真是的,以後別跟人說我是你老大,丟人呢不是。」
三人聊天打屁間,已經走到了酒吧大門外。
從外面看,紅楓車酒吧也沒什麼特別之處,甚至裝修還有些顯得陳舊!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氣派,一看就知道是百年老店,底蘊深厚,就像是藏在巷子裡的婊子,老遠就能聞著一股子騷味。
呂華這廝一看就知道經常去這種地方鬼混,一路駕輕就熟,領著聶楚和小強就進了大門,直奔吧檯而去。
酒吧裡還算安靜,沒有那些低檔次酒吧特有的吵雜,紅男綠女們三三兩兩地散落在大廳裡,或者聊天、或者摟摟抱抱、或者摸摸捏捏,反正愛幹嗎就幹嗎,自由得很。人們到了這裡不就買個開心麼。
聶楚三個雖然穿著顯眼的警服,卻也沒怎麼引起別人的注意,這年頭,連小姐都能當選市長了,警察泡吧更是稀鬆平常了。
呂華一屁股坐在高腳椅上,然後歪著脖子沖吧檯後面的小妞直勾勾地瞧。
聶楚則非常有型地掏出一根又粗又長的雪茄,慢悠悠地叼在嘴裡,叭地劃燃了一根火柴,點上,深吸一口,這一套動作是學得有模有樣,有稜有角,居然有股子二、三十年代中國大上海黑社會老大的梟雄氣概。
邊上的小強看得眼珠子都直了,在他眼裡,聶楚老大一向就是非常有魅力的,不過從來就沒有今天晚上有魅力。
「三位先生,請問要喝點什麼?」
吧檯後面的小妞終於招架不住呂華直勾勾的眼神,將美目投向聶楚。在她眼裡,這三個人裡面也就聶楚看起來還斯文些、有風度些,不像旁邊兩個,一個就跟狼一樣,一個卻跟個白癡一樣,自打進來眼神就沒溜過彎。
「哈哈……小歡,我又贏了!」
呂華突然放肆地大笑起來,這笑聲在略顯安靜的酒吧大廳裡便顯得很是突兀,頓時就吸引了許多客人的注意,有好幾個客人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往這邊投過來冷幽幽的眼神,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三隻小赤佬,毛還沒長齊呢,就出來叫小姐,哼!」
這話可揭了小強的瘡疤了!小強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般,騰地就竄了起來,不過這可不是一隻溫順的小貓,而是只張牙舞爪的野貓!
這裡有個笑話。
有一次聶楚、小強等一夥人掏出武器比誰噓得遠,結果大伙發現小強的下面居然沒長毛,被同伴們狠狠地嘲笑了好幾年,下面還是沒啥動靜,所以小強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毛還沒長齊,誰要敢跟他說這話,他就敢跟誰玩命。
「誰!剛才誰***在放屁,給老子站出來!」
小強的眼睛瞪得像張飛,臉孔憋得像關公,張開雙臂就像劉備的勾股劍,要跟人玩命。
「小赤佬,話是爺爺說的,你敢咋滴?」
一條大漢騰地從不遠處站了起來,這廝滿臉橫肉、脖子生得比腦袋還粗,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
小強大吃一驚,看這賊坯的孔武架勢便怵了三分,接下來罵人的話再說不出來。
「小子,啞巴了?」
那大漢卻似乎不願意放過小強了,或者他根本就已經看聶楚三人不順眼了,這不過是找個機會發作罷了。大漢欺到小強跟前,炫耀似地曲起胳膊,露出鼓鼓的肱二頭肌,擺足凶神惡煞的嘴臉。
聶楚依然悠悠然地吸著自個的雪茄煙,看起來又酷又拉風。
呂華卻扭過脖子,斜眼睨著那彪形大漢,冷幽幽地勸道:「兄弟,大家都是出來快活的,沒必要鬧得不愉快是不,給個面子怎麼樣?」
彪形大漢勃然大怒道:「你***算老幾啊,老子憑什麼買你面子?」
「呃……這個……」
這時候,吧檯小妞正好將一瓶啤酒遞到呂華面前,呂華端起來輕輕呷了一口,然後突然手一沉,酒瓶輕輕地敲在吧檯上,頓時四分五裂,碎片散了一地,剩在呂華手裡的便只有半截帶著鋒利刃口的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