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兩人很快就到了西門家,西門家的豪華別墅坐落在群山環抱之中,面臨一條清澈的小河,環境清雅宜人。
這會兒,別墅前的停車場上早已經停滿了車輛,各種名貴的轎車和跑車雲集於此,其規模和品質甚至遠勝於精心組織的車展,由此足見西門家的人氣之旺!只是西門公子的一場再普通不過的生日晏會,便有如此之多的嘉賓前來祝賀。
在進大門的時候,楚眉特意落後半步,讓聶楚先走,聶楚自然領會她的意思,便昂起胸膛,揚長而進,這廝本來就身材修長,長得也算差強人意,再加上衣裝打扮,越發顯得帥氣逼人,當時就吸引了好多美眉的注意。
楚眉雖然嘴上說討厭聶楚,可見到此種情形,虛榮心仍是得到了小小的滿足,居然緊上幾步,以玉臂穿過聶楚的臂彎,擺出一副小鳥依人的嬌俏模樣。這一舉動果然惹來了那些美眉們妒忌的眼神,不過她們妒忌的眼神祇能更加地滿足楚眉的虛榮心。
由於前來祝賀的賓各實在太多,西門家只得將晚宴的場地安排在寬闊的院子裡舉行,這會兒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賓客也已經到得差不多了。西門書情正陪一群年齡相仿的俊男靚女閒聊,看到聶楚兩人到來,頓時星眸一亮,招呼那群年輕人一起迎了過來。
「聶兄弟,楚眉,你們能來,我真的感到很榮幸。」
聶楚雙手遞上楚眉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微笑道:「小小心意,請笑納。」
西門書情雙手接過禮物,微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後說道:「啊,聶兄弟,這幾位朋友我向你介紹下,這位是賀巖,我的好朋友,燕大同學。」
一名戴著眼鏡的斯文年輕人禮貌地向聶楚點了點頭,表情相當冷淡。
「賀巖旁邊這位是葉依美小姐,賀巖的女朋友呵呵。」
葉依美的反應明顯要比她男朋友熱情多了,沖聶楚盈盈一笑,臉頰邊露出兩粒淺淺的酒窩,清純動人。
西門書情又指著身邊一名強壯的年輕男子道:「這位是韓暢,我的好兄弟,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十幾年的交情了,呵呵。」
韓暢微笑向聶楚點了點頭,聶楚卻是心頭凜然,這個韓暢雖然面帶微笑,可帶給他的壓力,竟是西門書情遠要來得沉重!第一眼看到西門書情時,那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現在第一眼看到韓暢,感覺就像是被一條凶殘的鱷魚給逼到了絕境。
聶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應。
西門書情最後拍拍聶楚的肩膀,向這些人介紹道:「這位叫聶楚,我剛認識不久的好朋友,也是楚眉小姐的男朋友。可能大家還不知道,聶楚兄弟是燕京警官大學的新學員,並且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入學面試總成績滿分,剛剛又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S級考核,呵呵,一代人傑哪。」
戴眼鏡的賀巖臉色微微一冷,然後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韓暢卻是黑眸一亮,瞪著聶楚的眼神裡多了絲莫名的意味,看這架勢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出手,以試探聶楚這天才是否貨真價實。
冰雪聰明的楚眉意識到了危險,靈機一動說道:「哎呀,晚宴什麼時候開始呀,我可是中午飯都沒吃呢。」
楚眉這一攪,頓時將韓暢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冷肅氣氛攏亂無遺,西門書情順勢微笑道:「呵呵,快了,再過兩分鐘晚宴就開始了,我們也先過去吧,今天晚上我爸爸會把他珍藏了多年的寶物拿出來給大家欣賞,我們正好趁機一飽眼福。」
一行人剛到院子中央的水池邊,燦爛奪目的霓虹燈燈依次亮起,將整個晚宴現場照得亮如白晝,在悠揚的輕音樂聲中,一名神態溫和的中年人緩緩走到主位,對著麥克風道:「今晚能有這麼多的朋友前來給小犬的生日晏會捧場,西門深感榮幸,為了表示對大家這份盛情的感謝,西門將會拿出珍藏數百年的傳家之寶供大家賞鑒,大家請看。」
楚眉湊著聶楚的耳朵輕聲道:「他是西門興,西門書情的老子,西門拍賣行的董事長。」
西門興一伸手,原本垂掛在他身後的一幅黃幔忽然降落下來,黃幔後面,赫然是一幅長度幾達十米的巨幅畫卷,捲上亭台樓閣、車水馬龍、一派生機盎然,赫然正是中國北宋年間畫壇鬼才張正道的《清明上河圖》。
目睹如此瑰麗恢宏的畫卷,賓客們紛紛發出嘖嘖的驚歎聲,這可是中國的國寶哪!居然流落到華亞來了。
西門興指著畫卷講解道:「清明上河圖真跡共有兩幅,皆為張正道所畫,第一幅真跡成畫於北宋徵宗年間,後經兵禍連結,終於明朝年間徹底損毀,第二幅真跡成畫於南宋高宗年間,幾經轉手,隨蔣氏逃亡台灣,今收藏於中國台北故宮。」
「本人收藏這幅清明上河圖乃是贗品,乃元末著名畫家王蒙所臨募,於元末明初戰火連結之時流落於民間,被先祖以十兩銀子所收購,後隨先祖從中國大陸遷居前來南洋,最終定居本國,後一直被祖上所珍藏,此畫雖是贗品,但年代久遠、畫工精細,於研究中華元宋年間風俗民情有無可估量之價值,實屬無價之寶。」
坐在聶楚對席的賀巖忽然說道:「聽說楚眉小姐的父親對東西古代文化藝術珍品很有研究,而這位聶楚先生能夠博得楚眉小姐的芳心,想來對這方面也很有研究嘍?」
聶楚自信地微笑道:「很有研究談不上,只是略知一二。」
「哦,是嗎?」
賀巖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狡猾的笑意,在楚眉意識到事情不妙,想要阻止時,賀巖早已經站起身來,朗聲道:「各位,這裡有位朋友乃是華藝拍賣行首席拍賣師楚漢文先生的高足,自稱對東西方古代藝術頗有研究,我們何不聽聽他對這幅《清明上河圖》有什麼高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