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了,辛雅和小流氓中的一個同時起跑,衝向山坡平面。我收斂心神,暫時放下懷抱,強打精神看著二人的比賽。不可否認,那個小流氓的滑雪技術極好,看得我眼花繚亂,其他滑雪的客人也暫時停了下來,觀看著這麼精彩的比賽,並熱情的鼓著掌。只是要是讓他們知道這場比賽的背後,還牽扯著一個不怎麼高尚的交易,那他們還會不會這般的起勁呢?
辛雅自從在五十米之後,便一直領先,二人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大,她的身影比燕子還要輕靈,在雪地上作著各式各樣的動作,每個動作看上去恨是花哨,但實則隨著那個動作的結束,速度又增加了一點,看來那是在借力,這種技巧絕對只有專業的選手才知道,所以我愈發對她刮目相看了。
小流氓在後面緊追不捨,雙臂舞動的飛快,也一直在提高速度。人聲鼎沸起來,大家都受到感染,紛紛替二人加油,我更是提心吊膽,心飛快的躍動,好像糾亂成一團麻般,要是輸了,我的面子也沒了,更為關鍵的是,辛雅的初吻,就要被他們奪走了,我能不緊張嗎?
在這種時候,一分鐘,甚至長得和一年差不多,怎麼都覺得到不了頭,這在體育比賽當中,是很正常的。因為體育比賽便如同是煽情的導火線,將你的所有情緒一股腦引發出來。隨著比賽地進行,不停的控制著你的節奏,相對商場地戰爭。這更像是戰場上的緊張對決。
不過比賽總是有結束的時候,辛雅終於第一個衝過了終點,雖然她在體力上弱於小流氓。但最後仍是超過了小流氓近五米地距離。當然,這五米在出賽中也算不得什麼,那就是數秒的事,所以若是比賽的路程再長一點,我怕辛雅真會輸給卓青揚一夥。
四周的人們歡呼起來,都在為辛雅感到高興。那名小流氓立定了身子,垂頭喪氣。教練宣佈了比賽結果,便離開了。
辛雅氣喘吁吁的來到我的身邊。她額頭上的汗,密密麻麻,雖然是在溫度極低的雪地之上,但這種劇烈地運動。仍然如同是催汗劑般,讓她激發出身體潛能。揮汗如雨。
我愛憐的替辛雅擦了擦汗,她對我嫣然一笑,眼神中有道不盡的溫柔。這時,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卓青揚三人正在偷偷地向外面溜去,輸掉了這場賭約,讓他們跪著喊我爺爺,估計是很難實現的。
現在地這種情況。他們一定是很想吃後悔藥,只是他們怎麼能想到,中間殺出來的程咬金,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會那麼的厲害。
我輕輕搖搖頭,故意轉過頭去,向卓青揚擺擺手道:「卓大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怎麼還沒有把賭注支付就想離開了?」
卓青揚身邊的兩名小流氓嘿嘿一笑,有著說不出的不好意思,但卓青揚是挺了挺胸,仍然不肯低下他高貴的頭,嘴硬道:「哼,我們又沒有完全輸給你,剛才說是三局兩勝,所以你們只不過是贏了一局而已,用得著那麼高興嗎?」
辛雅的俏眉一豎,正欲發作,被我拍了下肩頭制止了。那兩位小流氓也目瞪口呆地看著卓青揚,吃驚的說道:「揚哥,不是吧,這個好像不太妥當吧……」
卓青揚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大聲叫著:「你們兩個,剛才是不是聽到我說過三局兩勝了?」
兩位小流氓互看一眼,無奈道:「好像是的,不過因為我們走神了,所以沒聽真切,揚哥說是就是了。」看來這兩個人還沒有像卓青揚那般,屬於那種徹底滅絕人性,出爾反爾的敗類。
我笑了笑,對著卓青揚道:「唉,既然卓大少輸不起,我也無所謂,就當剛才我們沒贏好了,反正無論怎麼比下去,卓大少也不會認輸的,所以就當這事從來沒發生過吧。」
說完後,我偷偷窺測著三人的反應,這招其實是我欲擒故縱之計,相信卓青揚的臉皮可能是厚到了那種水火不入的地步,但那兩個小流氓一定沒那麼厚臉皮,所以可以從內部擾亂敵人的團結,這樣也好孤立卓青揚。
果然,那兩個小流氓為難的搖搖頭,對著卓青揚道:「揚哥,這位兄弟說得有理,輸了就是輸了,雖然我們很下流,但在道上混,卻也不能失信於人,就算磕三個頭,叫他三聲爺爺也無所謂,要是揚哥拉不下臉,那我們兄弟兩人代勞就是了。」
沒想到這兩個人還是挺有義氣得,也算是道義有道的人物,這樣一來,任卓青揚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要賴皮了,他的兩位兄弟都承認了,他哪還有推脫的機會。
卓青揚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他與程千石相比,終究是嫩了不少。我擺了擺手,歎了口氣,對兩個小流氓說道:「算了,當著這麼多人,我總是要給你們一點面子,只是,以後,希望你們不要再為難女孩子了,她們在受到騷擾時的心情,比你們現在更加的悲憤,所以呢,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當然,我也知道,自己這樣說,也未必會改變你們根深蒂固的想法,因為那是你們人生路上唯一的樂趣吧?唉,你們自己考慮吧。」
說完後,我向辛雅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面對著卓青揚這個人,我總是渾身說不出的不自在。
「鵬哥,你真是好人吶,我們兄弟兩個,以後一定聽鵬哥的,不再騷擾那些女孩了。雖然我們不是好人,但也明白鵬哥的一片苦心,請鵬哥以後時常監督我們,給我們敲敲那個什麼警鐘的。」兩個小流氓中一位看起來像是大哥的人誇張的說著,有種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架勢了,唉,看來他們還真是知道悔過了,那就太好了。
接著他們轉身對卓青揚道:「揚哥,我們先走了,不好意思了。」說完後揚長而去,卓青揚的那張臉啊,別提有多彆扭了,那副樣子,都快發綠了。
兩個小流氓離開後,只餘下卓青揚一人了,他一撇嘴,轉過身去,好像是要瀟灑的離開,但沒想到,他的那個滑雪技術,讓他一個前撲,倒在地上了。
我嘿嘿的笑了起來,在辛雅的攙扶下,慢慢的來到卓青揚的面前,蹲下身子,低聲道:「卓青揚,以後還是少做點缺德事吧,給別人留條退路,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然後我扶著辛雅轉悠開來,既然來了,還是學上一招半式,也好以後用得上。而且贏了卓青揚,我心裡的那股惡氣啊,還真是稍稍放了點出去,人生快事,莫如此時得意之時。
卓青揚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朱曉鵬,你也別得意,日子還長著呢,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和我直接比試一下好了。」
一聽之下,我便又回過身去,對著從地上狼狽爬起來的卓青揚道:「卓青揚,這次我是靠女人贏了,但是這說明有女人肯幫我,你呢,只知道騷擾女人的傢伙,會有人幫你嗎?嘿嘿,不過呢,你的提議也不錯,我就和你比試一下又何妨,但你的這種技術,怕是只能比比誰滑的慢了。」
其實我現在心裡也有點緊張,雖然卓青揚不會滑雪,可我也不會啊,要是比起來,估計我們兩個只能是以肉彈的形式,從山坡上滾下去了,但我相信,卓青揚不會真的和我比試,他只不過是逞口舌之利罷了。
卓青揚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剛才升起的勇氣一下子滅了下去,果然在我的意想之中,這個人,終是愛惜身子的人,絕不會為了和我比賽,而從山坡上滾下去的。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所以心性便會不同,如同卓青揚這種人,讓他大談風花雪月,喝酒泡妞,他可能極是在行,但讓他不惜皮肉,兩肋插刀,那麼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看著我微笑的模樣,卓青揚的眼神像要把我烤來吃了般,惡狠狠道:「朱曉鵬,時間還長著呢,這次只是個小插曲,以後你的日子便算真正到頭了,哼哼,曼普都不要你了,看樣子你只能守著女人過日子了,你又能比我又能好到什麼地方去,只不過你更高明罷了,得了便宜,還能讓那些女人為你死心踏地做事。」
卓青揚的話音剛落,臉上就傳來一聲脆響.辛雅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紅色的指痕。此時她正兩手插腰,杏眉微挑道:「姓卓的,不許這麼侮辱我朱哥哥,他才沒你想的那麼卑鄙呢。」
本來以辛雅的身手,是不可能打到卓青揚的,但因為這是在雪地之上,所以她要打卓青揚,那真是太容易了。只是,我怕辛雅這樣強出風頭,真會被卓青揚認出來的。
「唉,泱泱君子眼中看去,世間儘是君子,碌碌小人眼中看去,世間儘是小人,彼此坦蕩做人,何來爾虞我詐,所以卓大少的這種心情我很理解,不就是小人看世界嗎?」我拉回辛雅,不再理會卓青揚,也不願再和他呆在一起,免得被他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