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還未碰到這小乞丐的衣服,便只聽那王巧嘴倏然間一聲慘叫,如同觸電一般,遠遠向後倒飛了出去,一頭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湯湯水水灑了一身,疼得「哎喲哎喲」直叫喚。首發於
眾閒漢原本還準備看一場好戲,誰知這好戲尚未上演,那王巧嘴就落得了如此下場,頓時個個驚得瞠目結舌。張然羽頓了一頓,緩緩抬起頭來,輕笑道:「我也奉勸你一句,招惹別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眾閒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方纔的一幕,那王巧嘴竟是連對方衣角也未曾碰到,頓時個個嚇得傻了眼。王巧嘴更是頗為不堪,連滾帶爬的竄了起來,一面連連磕頭告饒,一面悄悄向著門外挪了過去,突然間「哧溜」一下逃出門去,跑得比兔子還要快,片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圍觀的一眾閒漢也頓時噤若寒蟬,個個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倒是那粗豪壯漢與白髮老者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多時,那麵攤的老闆將打滷麵與醬牛肉送了上了,張然羽早已吃飽喝足,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將麵碗推向那小乞丐,柔聲道:「快點吃吧,別餓著了。首發」
那小乞丐點了點頭,猛地拽過了飯碗,將小腦袋埋了進去,一陣狼吞虎嚥,吃得險些噎住,看那架勢,似乎真的很久沒吃過飽飯了。那麵攤的老闆娘是個略胖的婦人,滿臉心疼的看了一眼,歎息道:「多可憐的孩子啊,真是可惜……是個啞巴。」
張然羽輕笑一聲,摸了摸那小乞丐的腦袋,道:「慢著點吃,不夠了還有,我來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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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乞丐猛地一怔,抬頭看了他一眼,忽而眼中流下兩行清淚來,他重重點了點頭,繼續埋頭狼吞虎嚥。張然羽心中一陣莫名感慨,想到自己自幼父母雙亡,若不是有爺爺上山打獵,含辛茹苦將自己養大,又有恩師醉道人傳授道法,只怕也會是如此結局。一時間,頗有些感慨萬千,悵然若失。
那小乞丐餓得急了,吃得如同風捲殘雲一般,不出半柱香的工夫,便將一大碗打滷麵與醬牛肉吃得乾乾淨淨,這才滿足的抬起了頭,還學著張然羽打了個飽嗝,頓時惹得一眾閒漢哄然大笑。
張然羽叫來老闆付過飯錢,想了一想,又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子,塞給了那小乞丐,摸了摸他的腦袋,輕笑道:「這些錢你拿去吧,我要走了,後會有期。」
那小乞丐瞧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張然羽又向他笑了笑,起身走出了麵攤。誰知還沒走幾步,便只聽身後一聲呼喚:「這位先生,且留步!」
他眉頭一皺,緩緩轉過身來,卻只見那麵攤兒中的白髮老者走了出來,向著他拱手行了一禮,溫聲道:「這位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著,他快步走了上來,湊在張然羽身邊,低聲道:「實不相瞞,老朽也乃是修行之人,不知先生師承何門何派?」
張然羽心中倏然一驚,抬眼看向那老者,只見他滿臉皺紋,兩隻耳垂頗大,眉目之間精光一閃而過,果然身負靈力,實力更是著實不低。他點了點頭,壓低聲音答道:「在下乃閒雲野鶴,孤身一人,並非任何門派名下弟子。」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好叫先生得知,老朽此行是想去京城辦些雜事,卻不料與一位同伴中途失散,如今正在四處尋找。那同伴也乃是修行之人,身形樣貌倒是與先生有些相似,不知您是否曾遇見過?」
張然羽搖了搖頭,道:「在下所經之處,皆乃人跡罕至之地,想必不會有什麼人煙的。」
誰知那老者卻點了點頭,笑道:「不錯。我那同伴行事孤僻,正是喜歡這等人跡罕至的所在,若是先生日後見到他,還請代老朽轉達,盼他速速回家才是。老朽在此先行謝過了!」
張然羽神色不變,輕輕點了點頭,轉身正待離去,卻只聽那老者又道:「哦,對了,我那同伴與先生年歲相仿,喚作『段翎』,有勞先生費心了……」
此話一出,張然羽不由微微一怔,回頭看了他一眼,見那老者微笑注視著自己,神情倒是頗為自如,不由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開了那麵館。
如此向前走了片刻,他耳朵倏然一動,竟然察覺到有人悄悄跟在身後。這少年不禁微微一笑,腳下加快了步伐,看似閒庭信步之間,腳步卻漸漸越來越快。初時,那跟蹤者還隱身在密林之中,悄悄跟在他身後,直至後來,他腳下漸漸大步如飛,身後那傢伙再也追趕不上,索性一路猛跑著追了上來,兩人倒像是在一追一逃,在這官道上狂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