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珦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低聲道:「師兄,你就別丟人了。首發於除了妓院和酒樓,你又闖蕩過哪裡?要我說啊,那高陽的小子靈力之強,比起程老弟來也要高上幾分,實在是惹不起的角色。」
聽他們如此一說,張然羽腦中靈光閃過,頓時想起了當日的情形,似乎正是那高陽的大元帥親自將他打昏,擄走了程致遠。他想了又想,不由懊喪之極,冷不丁羅珦湊過頭來,陪笑道:「程老弟,你看……既然已經醒了,估摸著那幫高陽的傢伙也早就走遠,我們不如先回去,等找到供奉殿的兄弟們再說,怎麼樣?」
空空子也點了點頭,道:「不錯。這裡鳥不拉屎的,連半點葷腥都沾不到,老子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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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然羽略一思忖,搖了搖頭,低聲道:「我身為九王爺貼身護衛,卻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劫走,心中實在慚愧。你們先走吧,我要去四處找找,擇機將他救出來……」
空空子兩人哪裡肯願意,苦口婆心勸了半天,張然羽卻充耳不聞,只是執意想要孤身上路,前去營救程致遠。首發兩人無奈之下,只得作罷。羅珦皺眉想了片刻,道:「程老弟,若是你鐵了心要去救人,我們兄弟倆也不攔你。只不過,當日我逃走之時,似乎隱約聽到那高陽的小子說,要將九王爺押送至京城拷問。如此說來,若是你潛入京城查探搜尋,也許會一番收穫。」
張然羽心中一暖,頷首道:「多謝羅師兄相助,在下的性命乃是兩位所救,日後若有差遣,赴湯蹈火,再所不辭。還請受程某一拜!」
說著,他倒頭拜了下去,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空空子師兄弟兩人頓時慌了手腳,急急忙忙將他扶了起來。羅珦想了一想,訥訥開口道:「程兄弟,我老羅天性愚鈍,受了一輩子的白眼,如今有幸結識到你這個兄弟,不僅不輕視我們,反倒以誠相待。我和師兄尋思著,如蒙不棄,不如……我們三個結義做個異姓兄弟,只怕你嫌我們兩個身份低微,高攀不起……」
話未說完,張然羽卻早已跳將起來,大笑道:「小弟正有此意,兩位兄長三番五次救助,我早就感激不已,又怎麼會嫌棄兩位?來來來,我們這就結拜為兄弟,從此禍福與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三人俱是大喜,當場撮土作灰,磕頭拜過天父地母,又向三清祖師禱祝一番,結為了異性兄弟。空空子最為年長,就作了大哥,羅珦與張然羽分居二三。三人談笑一番,心中都是分外歡喜,張然羽感激這師兄弟兩人屢次相救,也對他們增添了幾分信任,便決定以真面目示人。
當下,他拱手行了一禮,笑道:「兩位兄長,既然我們已經結義,小弟自當坦誠相告。實不相瞞,『程朗』乃是在下化名,方便於京城之中行走。而小弟真名喚作張然羽,乃是中土『混元宗』門下三代弟子,奉師命潛入京中,乃是有機密要事。而這副皮囊也並非本相,若是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兩位兄長不要見怪。」說著,他微微一笑,心中默念法訣,忽只見一陣青煙倏然升起,將他週身籠罩其間。
片刻之後,煙霧飄然散去,只見一個俊朗青年現出身形,雖膚色略為黝黑,卻劍眉星目,俊逸不凡,可不正是張然羽的本來面目!
空空子與羅珦頓時傻了眼,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盯著他瞧了半天,如同端詳什麼怪物一般。半晌,空空子終於吞了口口水,大呼小叫道:「混……混元宗?媽呀,老子可算是找到靠山啦!哈哈哈哈……」
他這麼一說,羅珦也頓時反應了過來,師兄弟兩人抱作一團,放聲大笑,開心的手舞足蹈,好似癲狂症發作。有了混元宗這座大靠山,重建如意門的希望又有了幾絲曙光,這師兄弟兩人眼見夙願有望,又怎麼會不興奮的要發狂?
三人又略略閒聊了一陣,張然羽也向空空子兩人講了些「少年英雄會」中的事,只聽得他們兩眼放光,艷羨不已。如此直至深夜,三人便回到那山洞之中,只待休息一晚,明日再行出發。
翌日一早。張然羽便辭別了空空子兄弟倆,踏上了前往高陽國京城的道路,而空空子他們則返轉而回,尋找失散的玄夜大軍,三人就此分道揚鑣。
待到張然羽獨孤身上路,向前走了許久,這才發覺自己竟是身處一座幽谷之中,又向外走了不足兩個時辰,便回到了那一片偌大的冰湖之旁。只不過,這冰湖早已重新結成了冰面,所幸積雪仍未化去,岸邊依然可見無數凌亂的腳印,向著正北方向蔓延而去,似乎正是高陽鐵騎們退卻的方向。
張然羽心中終於大定,暗歎羅珦所言不虛。於是,他便緊隨著那些腳步,鑽入了層層積雪的密林之中,向著高陽騎兵們撤離的方向,快步追蹤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