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相思,化作今日的相擁,今日的纏綿。
兩人在藍天之下緊緊擁抱,相互已經癡了,忘記了一切,彷彿這天地間只有彼此,只有懷裡的心上人。
水靈仙飛到兩人身邊,探頭探腦地說了一句:「原來是白雪姐姐,我是小仙,還記得我吧。」
有這麼一個發亮東西在身邊站著看,新月和憶水痕只好分開,憶水痕在丹鼎派時,新月給她取的名字就叫白雪,後來憶水痕被因太乙鎮妖塔。水靈仙沒事就來和她聊天,所以,兩人雖然都不曾見過對方,但已經十分相熟了。
此時憶水痕略帶羞澀地看著水靈仙道:「原來是小仙,沒想到我也來到梵天界吧。」
水靈仙裂開大嘴笑著道:「當然想不到,我和上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也來到梵天界,剛才差點誤傷了你,幸好我一直看著你與眾不同,及時提醒了上仙。」
另一邊,桃花仙子和千年紅鯉魚分頭逃走,桃花仙子邊逃邊回頭看。發現攝魂獸去追憶水痕,便知道她難以倖免,因為攝魂獸的速度太快,追誰誰都逃不掉。
但隨後的變化令她萬萬想不到,當憶水痕和新月不顧眾目睽睽相擁在一起時,她忽然明白,這個釋放攝魂獸的人就是憶水痕日思夜想的新月了。
所以桃花仙子停住逃跑,慢慢飛回來,只是剛才攝魂獸的威勢太強,她又不敢靠近新月他們。
憶水痕見桃花仙子遠遠停在空中不敢過來,連忙高喊:「桃花姐姐,過來吧,這位就是我常和你說的新月公子。」桃花仙子這才飛過來見禮,千年紅鯉魚也飛了過來,眾人一一介紹。
這時,新月問了一句:「殺害我師父的是誰?」
憶水痕和桃花仙子,以及千年紅鯉魚相互看看,一臉茫然之色,最後還是憶水痕說:「我們身在高空,其實看不清下面的情景,只是把眾人的法力全部交給深淵居士,一切攻擊由他在下方施展,至於施展的效果如何,攻擊了何人,我們也看不清楚。」
新月頓時明白,兇手只能是那個手持碧玉劍的深淵居士了。
那邊地戰團,形勢已經很明朗,深淵居士身為元神級高手,在眾人之中雖然功力最高,但畢竟法力消耗過半。而圍攻他的梵天界修仙者都是元嬰期的高手,且人多勢眾。臨陣倒戈的舒起祀面對眾多同門弟子,又有點束手束腳,因此,深淵居士這邊只能是不斷後退。
新月看看桃花仙子和千年紅鯉魚道:「我要替師父報仇,兩位還請表明立場,免的誤會。」
桃花仙子馬上道:「我等與深淵居士也是萍水相逢,只是無處容身。暫且在他地萬花島修煉,這才他要來梵天城報仇,我等也不好不來助他一臂之力。
我與憶水痕妹妹一見如故,妹妹想必以後就跟在公子了,我也想與妹妹在一起,脫離深淵居士。深淵居士的心思太深,島上的人,其實大部分都是想離開的,只是害怕遇到梵天城的修仙者,所以才不得不暫且委身萬花島。」
她這麼一說,千年紅鯉魚馬上跟著道:「既然桃花仙子都想離開萬花島。在下更是想走了,只是不知新月公子能否收留我等。」
這一番想投靠之意,其實正中新月地心思,他本來就不打算再回梵天城。現在師父死了,自己更加對梵天城無所留戀,令立門戶已經勢在必行,多一個修仙者,就多一份力量。」
想到這裡,他拱手施禮道:「我新月已經有自立門戶之心,諸位有心加入,又是憶水痕的好友,我自然歡迎加入,小仙你帶著這些人去和飛燕匯合,不必和那個深淵居士照面,免的彼此尷尬,我無論如何也得出手一次,為報師仇出一點力量。」
他這番話,也正和憶水痕等人地心思,她們三人畢竟在萬花島呆了不少日子,也算受了深淵居士一點恩惠,現在馬上就要和深淵居士翻臉成仇。也是很為難的,新月如此處理,正是心思慎密之處,也堅定了桃花仙子和千年紅鯉魚的信念,那就是,要跟著一個人,也得跟著一個慮事周詳,將來前途遠大之人。
水靈仙看了看遠方地深淵居士,突然兩手一招,一條巨大的冰龍快速出現,他對憶水痕等人道:「你們坐在冰龍背上,艷飛燕就認得你們了,我還是和上仙一起對方深淵居士吧。」
新月點頭,小仙考慮事情也開始變得周到了,自己一人前去和元神級高手相搏,其實毫無勝算,只是盡一份自己的力量,但危險卻是顯而易見的,甚至梵天城地修仙者都可能對自己下手,所以小仙跟著自己,是一個強助。
深淵居士那一班人且戰且退,他一人手持碧玉劍就接下了大部分人的墳擊,一道道白光從劍尖吐出,眾人不得不用法寶一一擋住,隨著他的後退緩緩前進。
有一名功力稍弱的流花派弟子企圖繞過深淵居士攻擊他身後的舒起祀。和舒起祀相持不下,結果被深淵居士的劍光突然從側面偷襲,正中他的身體,他頓時翻滾著跌了下去。
突然,一道金光從側面射向深淵居士,正是趕來的新月o
新月這一次沒有放出攝魂獸,因為面對比自己功力高出許多的敵手,攝魂獸很難震撼對方地元神,更不用說吸取元神了,因此,他使用的是鎏金攝魂杵另外的法術。
此時使用天書寶卷也是無用的,寶卷收取囚禁敵手的法力,也是要看對手的實力,以及使用者自身的實力而定,面對比自己功力高的對手,寶卷的囚禁法力同樣無可奈何。
深淵居士手中的碧玉劍自動射出一道白光,與金光在空中相遇,爆發出一蓬絢麗地彩色光芒。一下抵擋住新月的攻擊,他連頭都沒有向新月這邊看一下,只是快速飛退。
小仙兩手一齊揮動,一條巨大的冰龍出現了,咆哮一聲撲向深淵居士。同時他的冰晶刃貼著冰龍的下腹部攻向深淵居士。
新月地鎏金攝魂杵猛然間放射出萬道金光,然後,這萬道金光再萬流歸宗,歸為一個璀璨的金色光球。光球之中,卻透著詭異的紫色。高速射向深淵居士。
深淵居士的身形猛然間加速後退,一下就脫離了眾人的攻擊,七八件法寶銜尾猛追,卻是新月地那個璀璨光球一馬當先,追的最快。
深淵居士一臉凝重,碧玉劍白光連續閃爍,十幾道白光連續射在金色光球上。光球驟然爆炸開來,一時間金光萬道,燦不可視。
在這金光之中,一道紫色光芒夾雜其間驟然射向深淵居士。
深淵居士只覺金光耀眼無比,待金光閃爍之後,紫色光芒已經到了面前,他只好一抬碧玉劍,擋住紫光,紫光打在碧玉劍的劍身上,飛濺起點點紫色,其中幾點正射中他地前胸。
只見碧玉劍的光芒一暗,彷彿是一個人的精神一下萎靡下來,同時他地前胸冒出「滋滋」的白氣,一陣疼痛傳來。
深淵居士大驚失色,此時後面其他修仙者的攻擊接跑而來,他無暇查看自己的傷勢,再次射出白光,但這回白光地光芒明顯黯淡下來,竟然擋不住那四五個法寶的同時進攻,有兩件法寶還是擊中了他的身體。
深淵居士大吼一聲,同時噴出一口金色的血液,他的身形再次加速,向右側方向逃去。
新月高喊一聲:「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加一把力幹掉他,為天方真人報仇。」
這時,不遠處的舒起祀忽然連續向新月攻出幾十道光芒,逼得新月連連止住身形,以鎏金攝魂杵抵擋他的攻擊,一個金色光幕在他身前升起,才擋住了舒起祀的攻擊。
舒起祀一擊之後,並不戀戰,迅速向遠方的大海飛去,在那個方向。前面還有十幾名萬花島地修仙者正在逃走,身影已經幾乎看不見了。
圍攻深淵居士的梵天界修仙者見他受傷,更加窮追不捨,但是,就在他們越追越近之時,只見前方的深淵居士忽然間身形彷彿融化了一般。先是變得模糊不清,然後是身體變得似乎透明起來,接下來就是隨風而逝,消失於無形。
眾人面面相覷,在空中深淵居士消失的位置環繞飛行了一圈,不見他的蹤影,只得作罷返回。
遠遠看著深淵居士的身形隨風消逝,新月也停住了追趕,那七八個追趕深淵居士的修仙者也不得不返回,這些人幾乎都是梵天城的四大派高手。嚴冰、披焰、聞逸庚、凌風修、天明道長等等,看到嚴冰,新月目光中厲芒閃現,表面卻無動於衷。
聞逸庚第一個飛向新月,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師弟,你總算回來了,太好了,讓我們合力為師父報仇,你回梵天城吧,以前的事,我會要求四大門派立刻查清此事,給你一個清白。」
新月依然無動於衷:「我是否回來,還要看看嚴冰前輩的臉色,祈求他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重回修仙之路的機會。」
這時,那幾個修仙者也飛到新月面前十幾丈處停下,新月話中的刺,誰都聽得出。
而且,眾人都看得出,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不見,新月的功力已經大增。至於大增到何種程度,無法估計,正常情況,沒有百年以上的修煉,功力難以增長的如此之大。
再聯想到,他初來梵天界之時,才剛剛渡過天劫,金丹消散,元嬰初成,高度不會超過一寸,幾個月過去,現在他的功力,應該已經到了成嬰期,也就是說,元嬰至少兩尺高了。
這種神速的進步,梵天界自有修仙者以來聞所未聞,正常人至少需要三百年的修煉進程,被他不到三個月完成了,這簡直駭人聽聞。
嚴冰面色嚴峻地道:「你的事,至今尚未真相大白,跟我回梵天城調查清楚,我自會還你一個清白,如果最後查明你是兇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定將你擒獲歸案。」
新月忽然仰天大笑:「好大的口氣,好像普天之下,盡在你手中掌握,只怕你現在是有心無力,若是現在我就約戰你,別人會說你法力未復。我是乘人之危,好,就等你養精蓄銳,我們再戰一場。」
嚴冰自然明白,自己已經在和蟲族的連日作戰中筋疲力盡,此時和新月動手,難以佔到便宜,而且新月功力究竟增長到何種地步,僅憑這麼一眼看過去,是看不出很準確的。
因此,他一言不發,轉身向梵天城飛去。
天明道長靠近新月道:「新月,誅仙大陣已經被攻破,更可怕的是,六大元神級高手同時死亡,梵天城下一次肯定守不住了,所以你不必回來了,好自為之吧。」
新月向天明道長施了一禮道:「多謝道長提醒,我也準備離開梵天城。另覓修煉之地,這次是發現一隊修魔者向梵天城而來,才跟蹤過來看看,沒想到來遲一步,未能挽救梵天城。」
聞逸庚忽然說:「師弟,師父雖然死了,但我們依然是師兄弟,我還有一些話要單獨告訴你。」
新月看看他:「好,師兄請說。」
天明知趣地向兩人拱手告辭,小仙也對新月說:「我先回去了。」
天空中只剩下聞逸庚和新月兩人。
聞逸庚再次靠近新月,剛要開口,新月忽然倒退三丈,拉開了和他的距離道:「師兄有話只管說吧,這裡並無其他人,不必靠的如此接近。」
聞逸庚愣了一下道:「師弟這是何意?」
新月忽然一聲冷笑:「這是何意,師兄心中難道不明白嗎?」
聞逸庚愈發愣在那裡:「師弟,你怎麼了?為何如此說話?」
新月忽然「呵呵」笑了:「師兄的表情果然是惟妙惟肖,做師弟的,只能說兩個字,佩服!」
聞逸庚的臉色終於陰沉下來:「你不斷對我冷嘲熱諷,是何居心?難道師父不再了,就無人可以制你了,你以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