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求索之紅塵艷遇 第三卷 第五十三章 無憂道長
    新月緩緩下車,一步一步走向前,目光冰冷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最後將目光停在葉叢飛的臉上說:「不敢當,不敢當,在下一個無名晚輩,怎當得起諸位江湖頂尖人物的如此看重,諸位在此擋住在下的道路,有何用意?」

    少林寺達摩堂首座靜一大師當先站出說:「貧僧驚聞先生將我少林金剛掌練到金剛手的最高境界,特來向先生印證此事,望先生賜教。」說話間,他的雙手已經放射出淡淡的金光。

    在少林寺中,其他僧人一般少則修煉七十二藝中的兩三項,多則修煉七八項,甚至十幾項,但很少有人能將某一絕技練至頂峰。靜一大師癡迷武學,只是專一修煉金剛掌,希望能將這一絕技練至最高境界,按照現在的進展,再有十年左右的時間,可以完全練成金剛手,現在忽然聽說有個年輕人已經將金剛掌練到最高境界,頓時心癢難耐,一定要來印證一番。

    新月微微冷笑說:「大師前來擋路,就是為此目的,別無他途?」

    靜一點頭:「不錯,數百年來,少林寺中在金剛掌上的成就,貧僧可稱第二,忽聞先生成就驚人,貧僧無論如何都要來親眼目睹一下,才能相信確有此事。除此之外,貧僧無意為難先生,但請放心。」

    新月說了聲:「好,請大師賜教。」說著,雙手平舉胸前,頓時燦燦金光自雙手放射而出,就從金光的表現來看,兩人的功力高下一看便知。

    靜一的雙眼放出驚異的光芒,說了聲:「好,接掌。」雙掌齊發,擊向新月。

    新月凝立不動,雙掌推出,四隻金色的手掌相擊,發出「彭」地一聲,頓時勁氣四溢,塵土飛揚。

    靜一連退五六步,化去相擊的反震之力,剛才的一擊,他就覺得彷彿擊在銅牆鐵壁上一般難以撼動對方。

    再看新月,原地不動,神色不變,只是身體微晃,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

    靜一雙手合十說了聲:「阿彌托佛,先生練的果然是正宗的金剛手神功,貧僧佩服,佩服,冒昧問一句,不知先生用了何種神法妙計,如此年輕就能將金剛手練成。」

    新月平靜地說:「金剛手神功,歸根結底是要靠內力的深厚為基礎,內力夠了,自然水到渠成,毫不費力,內力不夠,強行修煉,不僅進展緩慢,而且很容易走火入魔,邁入歧途。」

    靜一點頭說:「不錯,先生的想法與貧僧不謀而合,貧僧還有一事,想和新月切磋討論一下。」

    「好,大師請講。」

    靜一忽然開始捲起僧袍的袖子,先將左臂的袖子一直挽到接近肩膀的地方,然後開始挽右臂的袖子。

    他的這一舉動弄的大家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大師葫蘆裡想賣什麼藥。

    靜一將雙袖挽好,忽然長吸一口氣,內力至丹田升起,只見他的雙掌再次冒出淡淡的金光,但這一次,金光不再局限與雙手,而是向上蔓延,很快他的雙臂也冒出金光,但仔細看,就能發現,這金光以雙手處最強烈,依次順著手臂減弱,到肩膀處,已經看不見金光了。

    靜一緩緩收功,然後對新月說:「貧僧想來,這金剛掌可以練到金剛手的境界,只要有足夠深厚的內力,未必不能再進一步,將雙臂,甚至全身都練得入雙手一般,這些年來,貧僧依此想法,修煉到今天雙臂處有些小成,還請先生點評一二。」

    新月忽然「呵呵」笑了:「大師所想,與在下又是不謀而合,既然能練成金剛手,就能練成金剛臂,金剛腿,甚至金剛之身,為此在下也嘗試了一番,還請大師指教。」

    說著,也不見新月有何動作,只見他忽然間整個頭臉都變成了金色,身體雖有衣服遮住,但也隱隱透出金光,不用脫衣也可知道,他全身都變成了金色。

    靜一忽然間流出兩行熱淚,目光變得崇敬無比,嘴唇都哆嗦起來,半天才喃喃地說:「天哪,天哪,金剛不壞之體,難道這就是傳說近千年的金剛不壞之體,難道通過金剛手神功就可走到金剛不壞之體的境界嗎?」

    新月散去神功,向靜一抱了抱拳說:「是否就是金剛不壞之體,在下並不敢妄斷,還請大師指教。」

    靜一連忙說:「哪裡敢指教,新月先生以後若是有空,請到少林寺一敘,貧僧代表少林恭候先生大駕光臨,今日貧僧已經無事了,還請先生自己多加小心。」說完後退幾步,站到一邊。

    新月點頭,對他所說「小心」二字已經領會。

    這時,身穿八卦道袍的蜀山派長老無憂道長站了出來。無憂道長年約四十,身材瘦高,白面長鬚,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神韻。他一站出來,用手指著已經下了馬車,站在新月身後不遠的燕飛艷說:「新月先生,你蓄養陰體陰怪,有何目的?」

    新月一愣,回頭看了一眼燕飛艷,她的臉上已經現出驚容。新月心想,這些蜀山派的道士真是有兩下子,連自己都不能察覺燕飛艷的異常,他居然一下就發現了。

    新月故作鎮定地說:「什麼陰體陰怪,你說的是她?笑話,她是我的女人,你想怎麼樣?」

    無憂道長「刷」地抽出背上的寶劍,竟是一柄桃木劍,劍身刻滿了無數的咒語符合,從劍柄一直到劍尖都被咒語佈滿了。

    他舉劍指著燕飛艷說:「如果先生還不能識破此怪的身份,就讓貧道來使她現出原形,給先生看一看她究竟是什麼東西。」說著就要揮動寶劍。

    新月馬上將手一擺說:「且慢,我的女人,不容他人動她一根指頭,還請道長先說清楚什麼是陰體陰怪,若有需要,我會自己動手。」

    無憂道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暫且收起桃木劍說:「這個世上,除了飛禽走獸,花鳥魚蟲之外,還有妖魔鬼怪這四類害人的東西,飛禽走獸修煉有成即為妖,生靈修煉走入歧途是為魔,人死之後陰魂不散仍留陽間乃是鬼,人死之後又借屍還魂,重獲身體就是怪。

    先生身邊的這個女人,就是借屍還魂的陰怪,已經修煉有成渡過了陰靈的階段,變成了靈體,所以能在白日現身,不懼太陽之威。」

    新月心中不得不佩服這個老道,果然是有點道行,一下就把燕飛艷的身世看得清清楚楚。

    他抱拳於胸說:「無憂道長,就算我的這個女人是你說的怪,又當如何?」

    無憂道長冷冷一笑說:「看來先生並非一無所知,陰靈不能承受太陽之威,要修煉成靈體,必須要得到其他生靈的陽氣以助修煉,尤其是人的陽氣,最適合陰靈的修煉。從陰靈到靈體,陰靈至少要吸取幾十人甚至上百人的陽氣才能修煉成功,也就是說,她至少已經傷害了幾十人的性命,才修煉成今天的成就。

    鄙派一向以維護天下百姓安居樂業,降服妖魔鬼怪為己任,所以今天就請先生忍痛割愛,貧道要替天行道,斬妖除怪。」

    新月目光冰冷地看著他:「道長有何根據就憑空認為她已經傷害了幾十條人命?」

    無憂道長胸脯一挺說:「我蜀山派開山立派數百年,一向以斬妖除怪降魔,護衛天下為使命,自然對妖魔鬼怪之術業有專攻,尤其對陰怪類,更有研究,陰靈想獲取陽氣以增進修煉,但自身法力微弱,捕捉飛禽走獸十分不易,只有以自己的美貌誘惑人,以獲取人的陽氣才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陰靈吸取人的陽氣,都是一吸而盡,從不會留存,人也因陽氣喪盡而死,從無例外。如此害人的陰靈,當然要除。先生還有何話說?」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難道就沒有例外的情況?」

    無憂道長自信滿滿地說:「我蜀山派數百年來符咒術天下第一,專門針對陰怪,對陰靈和靈體已經瞭如指掌,從無例外。」

    新月仰首向天一聲長笑:「我親眼看著她從陰靈修煉至靈體,一直就陪在我的身邊,自始至終,修煉的地方方圓百里,再沒有第三個人在,她如何傷害別人的性命?」

    無憂道長冷笑著說:「你說此話,有何為證?空口無憑,無人能信。我只問你一句,她修煉的陽氣從何而來?」

    新月心中暗罵:這個雜毛老道,是一定要致燕飛艷於死地啊,我和燕飛艷交歡時運起菊花寶典的神功,給她輸送陽氣,這樣的話,當著這麼多人,如何能說出口,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他冷哼一聲說:「她的陽氣如何取得,這樣的秘法,你想讓我傳授於你?做夢!

    蜀山派的符咒術早已凋零,還敢妄稱術天下第一?符咒術分上、中、下三乘,蜀山派開山立派之時就失傳了上、中乘的符咒術,下乘符咒術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符咒,在百年之前也失傳了金、土兩行,現在只剩下區區木、水、火三行符咒術。

    就知道這點符咒術的皮毛,還敢妄自尊大,口口聲聲自稱天下第一,難道不怕天下英雄恥笑嗎?普天之下,萬事萬物,生生不息,皆在變化發展之中,豈是人力可以完全洞悉的,只有井底之蛙,才以為萬事萬物盡在掌握。

    不知變通,不懂變化,萬事皆循成例,必然墨守成規,不能突破,難怪蜀山派的符咒術不斷失傳,最後只剩下皮毛之術,你枉為派中長老。

    可惜!蜀山派更可惜!可悲!」

    新月的這一番話說出,無憂道長的臉簡直變成了豬肝般醬紫色,氣得他渾身顫抖,兩眼冒火,手指多多嗦嗦地指著新月半天才說:「你,你這個無良小輩,膽大包天,蓄養靈體,傷天害理,還敢敗壞我蜀山派的聲譽,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斬除陰怪,饒你不得。」

    新月仰天大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閉口不言,你就能放過我不成?」

    無憂道長嘴裡這麼說著,手中抽出桃木劍,卻沒有動作,只是看著秦威揚和葉叢飛。

    新月明白,蜀山派的道士雖然精通道術,對付妖魔鬼怪也許真對路子,但就本身武功而言,卻是平常,還算不上一流境界,所以他並不敢直接和自己動手,而是等別人對付自己的時候,他去對付燕飛艷。這樣一想,他馬上感覺到了危機,有這麼多高手在場,自己都不敵,如何保護燕飛艷和白玉的安全?她們兩個必須先走,自己才能伺機逃脫。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